“褚宗伟!”身前的人影顿了顿,然后愤恨地转过身子,一脸怒意的看着褚宗伟。
褚宗伟端到嘴边的解酒汤微微一停,他本来是借醉开开玩笑的,却没想到一句话惹得顾小夏这么生气。
褚宗伟就如墨的眼眸落在顾小夏微微颤抖、捏紧的拳头上,喉咙上下一滚,暗叹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但是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只好把脖子一扭,梗着脾气说:“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我这两天可是天天都看到陈浩接你下班,你难道说这些都是假的?不存在的吗?”
一句话,顾小夏就没了底气。
她愣愣的看着褚宗伟,像是在看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一般,向后退了两步,说:“原来你一直在跟踪我。”
难怪她这几天一直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感觉褚宗伟时时刻刻都在暗中注视着她,原来那些都不是错觉,是真实的存在!
“我没有!”看着顾小夏害怕的模样,褚宗伟的心里也没来由的点燃了一层怒火。
他盯着顾小夏那不断向后退去的脚步,突然大步上前,扔掉手里的毛巾,一把拽上顾小夏的手腕。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褚宗伟是绝对、也绝不可能做这样龌龊的事情的!我喜欢你顾小夏,我就会用光明正大的手法去追求你,但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算你想我去做,我也不会做的!因为我喜欢你,发自内心的喜欢,所以那些恶心人的手段,我是绝对不允许我自己在你的身上施用的!”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落针可闻的沉静中,顾小夏抬头看着面前****上身的男子。他因为愤怒,额上的青筋突起着,他的脖颈、她的手臂都因为愤怒而浮现出一条条交错的血管。
顾小夏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吸了一口凉气,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便垂下眼睛看着被褚宗伟紧紧握着的手腕默不作声。
褚宗伟敛去黑色眼眸中浓重的黑雾,他顺着顾小夏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掌,那被自己牢牢攥住的纤细手腕已经显现出微微的红印。
是弄疼她了吗?这是褚宗伟脑中唯一闪现的话。
松开顾小夏的手腕,褚宗伟端着已经不是很烫的解酒汤,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然后仰头,便一口将有着浓烈刺鼻药味的汤全都吞进了嘴中。
顾小夏愣在原地,手指卷着衣摆不知道如何是好。
“再去给我盛一碗过来。”褚宗伟伸伸手,把汤碗举在半空中。
顾小夏点点头,走过去,指间在去接汤碗的同时,不小心触碰到褚宗伟的手指,心跳又加快跳了几分。
“顾小夏,你为什么那么怕我?”褚宗伟淡漠地开口,他盯着顾小夏颤抖着的手指,眼中不可察觉的流过一抹难过。
“我没有怕你,只是男女有别……”顾小夏轻声开口。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褚宗伟。明明他只是个两条胳膊、两条腿的男人,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会让顾小夏的心神混乱,快要喘不上气。
只是顾小夏不知道,那种意乱情迷、心慌神乱的感觉,就是喜欢一个人,或者说是爱上一个人感觉。
顾小夏不愿意承认她对褚宗伟会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每次当她出现这样那样错乱的状态时,她都不会去细想,像是逃避、掩盖掉什么东西一般。
褚宗伟垂下眼睛,冷笑了一声,“男女有别吗?我们男女之间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还怕什么男女有别吗?”
顾小夏走向厨房的步子稍稍一停,然后继续向前走,说:“那个时候我们是结婚的,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
再一次把离婚的事情搬了出来,顾小夏不知道褚宗伟会怎样想。但是每次当她提到这个,她都会觉得胸腔之下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猛然一紧,然后泛出隐隐的疼痛。
“顾小夏!”褚宗伟大喊了一声,顾小夏冷漠的态度刺痛了他的眼,他盯着顾小夏的背影继续吼道:“离婚离婚!我以后再也不想听到这个词,尤其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顾小夏不再说话,她吸了一口气,帮褚宗伟又成了一碗汤药,然后走回他的身边放在了茶几上。
伴随着砰地一声,汤碗里的汤摇晃了几下。
褚宗伟看到后,眉宇又不悦地皱起,“喂,顾小夏你这是什么意思?打发叫花子呢?”
就这样把碗扔到他的面前,这让他怎么喝?怎么喝啊?
顾小夏看了褚宗伟一眼,并没有理他,她把身上的HelloKitty斗篷脱下,放到门口的衣架上,打了个哈欠,返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褚宗伟一时语塞,顾小夏这样是在无视他吗?
他堂堂京城褚大BOSS,就被一个小女子给华丽丽的无视了吗?
“喂顾小夏,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不许走!”褚宗伟坐在沙发上歇斯底里地命令着。
顾小夏却像是失聪了一般,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来到了卧室门口,然后她的脚步忽的一停。
褚宗伟看到这里,冒火的脸上陡然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他缓缓向身后的沙发上靠去,翘着腿,说:“怎么?知道对待我的态度不好了吧?去,再给我盛一碗解酒汤来,这次你要恭敬地递给我……”
“隔壁的房间里有一张床,是我这几天新买的,上面的被褥都是昨天刚换的,你今晚就在那里睡吧,明天你醒了以后,就可以离开了。”
说完,顾小夏就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子,砰地一声把卧室的门关上。
褚宗伟微微怔住,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里一片空白。
忽然,一声清脆的拧门的声音自那边响起,褚宗伟一下子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跑到顾小夏的门前去转门把手,不满地喊道:“喂!顾小夏,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为什么要把门反锁上!”
顾小夏没有再说话,褚宗伟得到的除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外,就是房间里嘀嗒嘀嗒走过的钟表声。
褚宗伟看了一眼墙壁上挂钟的时间,都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明早顾小夏还要上班,他也不想再继续打扰她了,便叹了一口气,喝完桌子上的解酒汤,走到了隔壁的卧室里,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