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源根据那些旧信封上面留下的地址,大概知道那个叫做袁枫的人住在一个名为雨花村的地方。后来魏源几经周折,终于打听到那地方原来在黄山附近一带,是一个已经有上千年历史的古老村庄。而让魏源大为激动的是,据说那一个村子里的大部分居民都姓袁。如此说来,大概那个叫袁枫的人极有可能就住在那一个村庄里。
经过一番准备后,魏源买好两张前往黄山的火车票,在离开的前一天,他和凌溪又去一趟那条深巷里的旧楼看了一回九歌,仅仅隔了一个星期,九歌的情况变得更严重了,整个人仿佛失了水一般,呈现出一副极度干枯的模样。
魏源离开那幢旧楼前,曾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三流子:“九歌这样子最多还能熬多久?”
当时三流子正站在魏源的旁边,一声不吭地望着窗户外面的天空抽着烟,良久之后他终于说道:“或许一个月,又或许半个月,他现在的情况正一天比一天恶化,希望你们能够早点回来。”
魏源听了之后,默默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那一天晚上凌晨的时候,他和凌溪坐上那辆前往黄山去的火车,开始了一场赌注一样的旅途。
在那辆披着一片浓浓夜色驶向黄山去的火车上,凌溪依偎地坐在魏源旁边位置上,正把头靠在魏源的肩上,准备睡去。
魏源一直望着窗外的夜色,忽然转过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凌溪的额头,柔声说道:“溪溪,困了的话,你就睡吧,这辆车到天亮才到。”
凌溪脸上浮现着一个淡淡的笑意,摇了摇头,说道:“我希望能够一直像现在这样,静静地望着你的侧脸。”
“放心啦,这辈子我都陪在你的身边,还怕看不够吗?“魏源伸过手抱住了凌溪。
这时魏源忽然听到凌溪轻轻叹了一口气,于是不禁看着忽然一脸心事的凌溪问道:”为何突然这个表情,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源…..”凌溪紧紧抱住魏源,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最近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忽然很害怕,有一天忽然再也找不到你了。“
“傻孩子,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魏源摸着凌溪的头发笑着说道。
凌溪叹了一口气,把头靠在魏源的肩膀上,开始闭上了眼睛,准备睡去,最后她喃喃自语地说道:“但愿这一路都能安好。”
魏源静静地转过头望着窗外的黑夜,陷入了沉思,前路未知,一切都是渺茫,此时他的心里很清楚,那封信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了,那个寄信人是否还依旧活在这世上,连他自己也开始觉得希望渺茫。
正当他闭上眼准备谁去时,脑海里又想起了离开时三流子对他说的那句话:“或许一个人,又或许半个月,他现在的情况正一天比一天恶化……”
魏源忽然又睁开了眼睛,定定地望着那扇乌黑的车窗,那一刻,心里面有一个声音突然坚定地说:一定要找到那朵黑色玫瑰!
在夜色笼罩的平原上,那辆火车正一路往南开去,安静的夜空下,平原上一直回荡着一片车轮摩擦铁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