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时清轻笑几声，温和的眸子看不出其他情绪：“打劫打到我这儿了，我就那几个宝贝，都给了你我怎么办？”
“用什么换。”墨绯也没打算白要。
凌时清笑容更和悦：“既然你要换我绝无仅有的东西，那我要的肯定也是你独一无二的。”
“说。”
“我要你本体树上的花。”
一阵寂静，只有几人浅浅的呼吸声。
“好。”
“不换。”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是墨绯和云瑟，云瑟抢先说道：“我们现在不就是要去找妖界解毒的高人？”
“高人还没发话，我们着急也没用。”云瑟说完，看着墨绯和凌时清，“先去找高人。”
“高人不在。”墨绯冷声说道。
他已经和云瑟说过了，高人不会在。
云瑟认真地看着墨绯：“我的命握在我手上，我不会轻易被毒死，你不必如此急切找各种人帮忙。”
“也不要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换，要换也是我换。”
虽然不知道墨绯是什么木灵化的，也不知他的本体会开什么花，但既然凌时清想换，就一定是格外珍奇的东西。
很可能还会伤害到他。
这种事，不能做。
她向来不习惯依靠别人，墨绯做的已经够多，不要再多了，已经够了。
墨绯面无表情，只淡然说了一句：“什么重要，我知道。”
凌时渊不爽地看着墨绯：“差不多就行了吧，从刚才一直瞧不起我，到现在和云瑟美人说情话，你这个剑灵够有心机啊。”
几人吵吵闹闹的到了传说中高人的处所，果然和墨绯说的一样，已经没人，桌面上落了一层薄灰，看来已经消失了很久。
云瑟看着桌子上，宣纸上只有两个字大大的字。
剑灵。
她和墨绯对视一眼，绝对是那个剑灵！
云归归被凌时清放下，她活动着腿脚，其实让别人扛着也挺舒服的，和坐轿子样。
她走到凌时清身边，嘲讽地笑着：“你不是说来这里找高人？高人呢？被你吃了哦。”
“高人不在，墨绯不是早说了？”凌时清一边翻东西，一边说道。
云归归一直跟着他：“既然高人不在，那你干嘛让我们过来，还是说你现在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去……呵呵，你们狐狸就是狡猾！”
“归归。”凌时清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你渴不渴。”
“……切。”云归归白了他一眼，也去翻看着其他东西。
凌时渊挑眉看着三哥，然后用扇子指向云归归：“三哥，你不会喜欢这一款吧？这么稚嫩咬下去是不是太青涩了。”
“看来你还没被打击到，还有心思开玩笑。”凌时清指着面前一墙的古书，“把这里有关灵力，上古绝毒，混合毒药的书都找出来。”
凌时渊当然不会拒绝，这可是为云瑟美人做事。
“三哥，你认真回答我，你不会真喜欢云归归吧。”凌时渊还是有些犯怵。
他三哥虽然温和，对谁都彬彬有礼，说话也从来都是谦虚和煦，但还没有这么明显的纵容过谁。
云归归这十几岁的人类，在三哥面前估计和个奶娃娃一样，实在不敢相信，三哥会对奶娃娃动情……
“狐族很久没有小狐狸了。”凌时清说着，看了云归归一眼，“很可爱，和你小时候一样调皮。”
凌时渊浑身一颤，和他小时候一样……
“三哥你不喜欢就成。”凌时渊不再说话，赶紧撤离。
如果三哥真喜欢云归归，他岂不是要喊云归归……嫂子。
想想就无法接受。
凌时清看云归归的眼神里，有一种宠溺，和长辈不同的宠溺……
“我们应该去哪找那个剑灵。”云瑟看向墨绯。
墨绯黑眸深邃：“等他来找。”
他只是想不通，那个剑灵想做什么，他把云瑟保护的很好，虽然她克制不住情绪，可他能在第一时间让她冷静。
驭灵血也从未在外显露过。
云瑟沸腾的驭灵血，还是秘密，云慕宸和云央铮更不会傻到告诉别人。
既然想不出答案，那就等对方找来，然后灭掉。
剩下的时间，几人都在找古书，黑曜也一本本翻着。
凌时清说道：“解毒的是不在了，可他有个习惯，就是把所有的病例都记录下来。”
“妖界这数万年，不会只有云瑟一人遇到这种情况。”
凌时清的话，让大家斗志昂扬。
“你不说你之前遇到过一个类似的？”云归归翻了十几本书，已经困的厉害，打着哈欠问道。
“类似，毒封印了灵脉，没有灵力。”凌时清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那人没有云瑟厉害，不懂去学习武技。”
“不知从何处学的方法，让别人攻击他，吸收灵力之后，借此冲击灵脉。”
凌时清这话一说，云瑟身体一怔，这不是和她之前用的方法一样？
“没有灵力高深者给他疏通灵脉，最后爆体而亡。”
云瑟不自然地看了墨绯一眼。
墨绯淡漠地扫了她一眼，眸中的深邃已然说明一切。
云瑟抿唇轻笑，纯良无害。
她之前也尝试过那种痛，墨绯帮她梳理了几次，如果当时没有他，是不是她也爆体而亡了。
“切……说了一条完全没用消息，已经死了有什么好说的。”云归归咬着毛笔杆。
凌时清依旧在看书，没有抬头，可那语气好像什么都知道似得。
“我说这个就是想告诉你们，只要活着总能想到办法，别一不小心用了极端的方法，把命折进去。”
“这点我同意。”云归归说道，“七姐你千万别自卑，你武技已经很厉害了，千万别有极端。”
“嗯。”云瑟应了一声。
确实，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在这里足足呆了七日，除了吃东西都在翻书，眼睛都花的厉害。
最后依旧不显狼狈的只有墨绯和凌时清。
云归归一直在坚持，困了就在桌子上趴一会，终于看完那些书后，她痛苦地倒在地上：“天啊……我的小蛮腰……”
她看着神采奕奕的墨绯和凌时清：“天理难容啊！怎么岁数越大的身体越好……”
他们这些年轻的，反而一个个颓废萎靡。
“去睡吧。”凌时清摸着她的头，像摸一只小狐狸。
云归归恹恹地趴在：“不，我还是要帮大家。”
“你们只要找出这些书，剩下的我和墨绯来弄。”凌时清看着云归归和云瑟，“你们两个去休息。”
“小四去四处看看，能问什么。”
云瑟不动，云归归也不动。
凌时渊伸展着身体，他也是七天没合眼，不过感觉还行：“那我去看了。”
云瑟看着大家都带着疲惫，实在过意不去：“谢谢你们，以后若是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会来帮忙。”
“都是他们欠我的，不必谢。”墨绯说道，“以后请你帮忙，他们自然要给你报酬。”
凌时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墨绯啊墨绯，好歹我们相识这么久。”
“若是相识更久，你会欠我更多人情。”墨绯毫不客气地说着。
云归归迷迷糊糊地应声：“墨绯的人情，怎么还到七姐身上了。”
“她是我的。”
此话一出，云瑟猛地被口水呛到，猛咳几声，墨绯倒了杯水送到她唇边。
“不……咳咳咳不用……咳咳咳咳……”
墨绯自然地送到她唇边，动作轻缓地喂她喝下，声音也没有太多情绪：“你早晚都是我的驭主，我不会把你给别人。”
不知是刚咳过的原因，还是他的话太过撩心，云瑟只觉得身上很烫，还在冒热气。
墨绯刚把杯子放下，又抬手靠近她的脸，她才微微一推，他冰凉的指就触到她的唇。
擦掉她嘴角的水渍，墨绯又开始看书，一句话都没说。
云瑟觉得嘴角像是要被烫伤了，明明他的手指那么凉，但碰到她之后，真的好烫……
她是不是着凉了，全身都热的厉害，呼吸也不顺畅。
最后她还是带着云归归找了个房间去睡，因为她的心跳声实在太大了，她害怕被墨绯听到。
在云瑟和云归归离开后，凌时清才抬头看着墨绯：“想不到。”
“闭嘴。”墨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的手在抖。”凌时清看着他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就克制着点。”
凌时清完全没有闭嘴的意思，温润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意：“他们是人类感觉不到，我可是妖啊。”
“你作为上古剑灵，还是没动情的上古剑灵，本应无欲无求，连血都是凉的才对，但是……”
“闭嘴。”墨绯再次说道，抬头看着他，深邃的黑眸带着不悦。
“除了这个臭脾气，你变了很多。”凌时清对他的变化很敢兴趣：“是云瑟让你改变的？”
面对墨绯的怒意，凌时清觉得十分有趣：“早前听闻，有个人类在追求上古剑灵墨绯，墨绯虽然没有同意，但却下了剑灵派。”
“苏钰早想让你下山，这我清楚，可你自诩高傲，一直不愿下来，不想结契，不想有驭主……”
“那为何云瑟成了例外，别说她实力很强，这个谎言我可不信。”
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为何能成为他的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