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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你本不愿嫁给我

嬷嬷看着梨心已是舌桥不下的窘态,她微微一笑,“王妃,太后已是清楚你在听茗轩的事,她是真心喜欢你,以三年期限与你做约定。若王爷撕下你的面巾,便与他好好过日子;若王爷在三年期间不撕你面巾,你可提向太后提出心愿,无论是什么心愿都能达到。”

嬷嬷说的那些话,无疑给予她出嫁后的定心丸,嬷嬷见她一话不说地低头,后是加了一句让她不禁打起冷颤的‘警告’,“若你不愿实行这约定,太傅大人和听茗轩加在一起几百号人还能不能留住,全在你手中了。”

在现场看戏的黄蒲很是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想着:若是让邱泓知道嬷嬷这般恐吓她,不知又心疼多少倍。后来想想觉得有嬷嬷做为开头,后面的故事情节才能展开,想必太后更想看邱泓和梨心能闹出怎么样的故事。

梨心吓得当场跪着磕头,“嬷嬷明鉴,小女梨心自是愿意的。”

嬷嬷得到满意回答而点头,走上前把梨心扶起来,语气甚是心平气和,梨心半信半疑地被她扶持站起来,从她眼里已是看不到刚刚被震慑的锐眼,她心里满是心惊胆颤,真不知道嬷嬷下一步还要‘威胁’什么。

“好好休息,过了明天就是尊贵的王妃身份,万万不可让皇宫被人看着笑话。”

梨心眼睁睁看着黄蒲和嬷嬷一同离开太傅府上,恭送他们出去后的她受了惊地瘫痪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模样甚是令跑过来看看的尤佳心疼地低嚷着,“小姐,你怎么了?”

太傅夫人更是紧张得不得了,随着进去瞧瞧梨心是否安然无事,结果瞧向她脸色惨白的模样瘫痪地坐在地上,吓得她如尤佳那般紧张不已,“梨心,你怎样了,他们有为难你吗?”

太傅夫人看着神情紧张的尤佳把梨心扶起来坐在那里,赶紧在桌上倒着一杯茶摆在她面前,心疼地说道,“小姐,来,喝杯茶镇静镇静。”

她打起一个激灵,视线渐渐地清晰起来,看着面前递出来的茶杯,她用颤抖的手把这茶杯握住,缓缓地喝着几口,这颤抖得有点吓人,看得太傅夫人他们眼里甚是着急,“梨心。”

梨心觉得嬷嬷说的那个约定的确有吸引力,本来是没有后路的唯一选择,不料她已说出梨心在听茗轩遇到的刺客事情已是被太后知晓,若是不遵守这个约定,太后不会放过与她有关的那些人。

她不得不重新思考,只能嫁给摄政王爷,遵守三年的约定,那么三年过后她可考虑许一个愿:让邱泓休她。如今她开始怀疑,三年的约定是不是真能成真?

她别过头来看着桌上摆着的几条面巾,不同颜色像是特意让她搭配不同衣服的装扮,她不得不皱眉地猜测,难道摄政王爷对蒙面的女人感兴趣?

为了不想让太傅夫人担心难过,她不得不隐瞒一些真相,她只和太傅夫人说出太后想要她婚后戴着面纱示人,不想让他们知道她的容貌,之前在听茗轩遇到刺客一事已让她的生命受到危及。

太傅夫人之前已是听说梨心在听茗轩遇刺一事,以为太后对她的关心,很是放松,太傅夫人叹气连连地握着梨心的手,“梨心,嫁到王府时有什么事情千万随便外出,你嫁过去是摄政王妃,不要给王爷造成麻烦,知道吗?”

她只能点头,一句话说不出来,说太多,反而让太傅夫人更加担心,还是把与太后说的约定闷在心里头慢慢烂掉吧,少一人知道,多一人安全。

回宫的路上。

马车慢慢驶在回宫的路线,嬷嬷在车里忍不住笑出声来,在马车外的黄蒲已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好奇地问道,“嬷嬷,想起什么事这般开心?”

嬷嬷如实道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黄将军,太后在梨心身上看到自己当年嫁入皇宫时的岁月。那时太上皇与太后还没见过一面,太后不愿嫁,太上皇也不愿娶。婚前的一个月,太上皇微服出巡,太后轻装出门,结果两人见面竟是一见钟情,直到出嫁那****伤心欲绝,披着面巾嫁给太上皇,未料到太上皇钟情太后而不愿与她洞房,冷落太后整整一夜。”

黄蒲听到这里已是震惊,这故事怎么越来越像邱泓和梨心,继续听着,不想打断嬷嬷回忆太后的故事,“后来太后觉得如此下去也是极好,想着皇帝不可能没有后宫侧妃三千,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当时本姑姑看着很是心疼,本是第二天需要上殿接受文武官的拜礼,太后披着面纱出来与皇帝见面时已是震惊,她这才知道她嫁的竟是她的心上人。”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经历,难怪太后听到黄蒲这么一说就原谅梨心在听茗轩奏琴一事,没曾想到太后竟在梨心的身上回忆起与太上皇的恩爱故事。

“后来嘛,太后调皮,每次以面巾示人,本来太上皇不放在心上,每次以命令的口气责怪太后胡闹,她也不恼,依是我行我素。直到最后他忍不住趁她不注意的情况下竟撕掉太后的面巾,********以为做梦,后来才知道他想娶的女人竟在眼前,成就有情人终成眷属,已是皇宫姻缘的好美事。”

“难怪王妃这般深得太后欢喜。”黄蒲很是惊诧,想不到太上皇和太后竟是这样认识相遇相恋而结婚,虽说邱泓和梨心的故事有如异曲同工,但发展的方向好像有点偏远,他们见面一天都不到就要婚娶,谈不上有感情而心不甘。

嬷嬷的声音很是欢愉,“本姑姑如太后心情一般,很是诧异着王爷竟是这般相识,两个人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见面,还不知彼此身份之下,王爷对王妃一见钟情,太后觉得这故事有得发展,于是把几十年前的面巾赠于梨心。用三年做为期限,若是有缘,自然是好事,若是无缘,那就放手吧,别拖累梨心姑娘的一辈子。”

黄蒲怔了一下,微微一笑,“嬷嬷说得有理。”

嬷嬷微微一笑,想起自己身负的宫中要事,显得有点力不从心,“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嬷嬷,太上皇驾崩,皇帝登基,宫殿已大有动荡,太后不信任内务总管等等已更替一番,我却负责宫女这一块已是力不从心,太多明争暗斗的事。啊,不好意思,黄将军,本姑姑说太多了。”

黄蒲很是理解,“嬷嬷,没事,末将当作不曾听见。”

嬷嬷笑了,感叹太后慧眼识人,“难怪太后喜欢你这个识时务的将军。”

黄蒲只是笑而不语,他觉得跟对主子,才不枉费他本身要坚守的原则,看重民生百姓才是真真正正值得他尊敬的人,他心甘情愿跟着邱泓助皇帝打理天下。

摄政王府上。

一到子时已开始热闹非凡,从皇宫前来的内务总管,一群公公与宫女来到摄政王府,开始筹办邱泓即将迎娶梨心的迎亲形式,他如傀儡般地站在那里任由那些公公替他更衣,他一直忌讳宫女近于他身,只能交由公公来负责他的新郎服。

得知这个不近女色的王爷邱泓迎娶太傅大人的千金小姐梨心,各文官武官无一不羡慕妒忌,甚至家有女儿更深的妒忌,谁不知邱泓长相出众,威风凛然,能够嫁他为妻,只认是三生有幸,甚至开始诽谤梨心的长相不如人意,或者想要亲眼目睹梨心的容貌是否与邱泓很是相配。

未曾想到邱泓此时此刻很是不耐烦,根本不想迎娶未曾谋面的梨心。邱泓那近于肃杀的眼神,看在黄蒲眼里甚是有趣,若是不久的将来,邱泓要是知道迎娶的便是那天弹琴的姑娘,将会作怎样的反应。

“王爷,婚娶之日忌这张杀人的神情,要是让太后看到并不太好,还望王爷收敛下。”

邱泓冷脸地瞪着不乐意,“放心,在太后面前不会露出这脸。”

黄蒲只是笑笑,哭笑不得的沉默,眼睛看着两位公公很是认真地替他整顿新郎服,这红通通的服装真的衬托着他的俊美,比起从前那一身白衣更有成亲的气味,可惜了这双乌黑深邃的双眼,煞有凶光,极其不愿意迎娶啊!

黄蒲想起邱泓把梨心迎娶回府后,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见到她甚是惊诧,心里竟是求之不得想要知道结果。

太傅府上。

迎娶的日子竟是无声无息地悄悄到来,太傅大人和夫人甚是紧张不已,虽说心里信任梨心不会逃婚,但很难保证她会不会不一小心在皇宫做错什么事,他们两个可真是为她捏一把冷汗。

在梨心旁侧替她妆扮的尤佳并没想到那么遥远,只知道梨心的妆容已比往常更是娇媚,在尤佳眼里觉得她甚是惊艳,要是梨心嫁的是玄彬,尤佳比谁都高兴,但看着梨心的妆容再怎样惊艳都不是因玄彬而绽放。

尤佳很想安慰梨心,却不知如何安慰。

太傅夫人缓缓来到梨心的房间,看着梨心出嫁的妆容,本是值得高兴的喜事,偏偏是梨心不愿出嫁的喜事,对他们一家人来说已是委屈梨心与玄彬无缘今生。

太傅夫人看着桌面摆放的是太后赐于她的面巾,出嫁那日的太后也曾戴面巾出嫁给太上皇,没想到太后希望在梨心身上能看到她曾经的美好过往,太傅夫人以为太后想要邱泓和梨心能够永结同心才会赠她面巾,未曾想那不是太后本心所意,面巾的意义不过是想要赌一赌邱泓是否曾为只见一面的梨心而忠心自己的真心。

邱泓在嫁娶的那日在书房里抚着他从听茗轩带走属于梨心的古筝,他皱眉想着她究竟身在何方。

待嫁的梨心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她心里念着与玄彬的旧情,那晚只是最后一次想念玄彬,过了今晚,她再无任何理由可以想念他,她只能开始收心,心里只能留着只见过一面的邱泓,否则家人的性命会毁在她手上。

两人在各地,想的事情却是不一样。

寅时的天色没完全亮,邱泓无奈地摇摇头,从摄政王府开始出门前往太傅府上迎接未来王妃进宫行婚礼。

无奈的梨心不能带着尤佳在旁侧而出嫁,尤佳很是依依不舍看着梨心被宫女扶持着上花轿,站在不远处却隐隐约约看到身穿红衣裳的邱泓,很是错愕地心想:是他?原来他是摄政王!

在他意识到太傅门边有个视线直瞅着他,他半信半疑地别过头来,尤佳心慌地身在管家身后,不能让他发现她的存在,不然他便能知道梨心就是那天他救走的姑娘。

邱泓皱眉地看着太傅一行人,莫名奇妙的感觉已悬在心里,不明所以地别过头来,继续骑着白马走在梨心坐的花轿,他多么希望时间过得快点,他不想遭受这么辛苦的行礼。

太傅大人和太傅夫人一同上车轿尾随着梨心的花轿,太傅夫人坐在太傅旁侧,心里很是紧张不已,生怕梨心在邱泓的王爷府上过得不幸福。

太傅大人皱眉摇摇头,小声呢喃着,“夫人,别担心,梨心的幸福,顺天意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它一定不会让梨心嫁得不幸福,我们要相信王爷,他一定会待她很好。”

正在举行隆重婚礼的皇宫摆席宴客。

走了很多不同婚礼需要走的形式,已是频繁让邱泓在心上叫苦连天,直到酒宴开始时,太后趁热闹氛围时和嬷嬷一同来到梨心的休息处。

披着头巾的梨心,心里满满的不安感,直到嬷嬷细声细语地与她说太后已到,她才慌忙地想要跪在那里向太后行礼,未料已被嬷嬷扶持,耳边却听见太后所言,“梨心,不必向哀家行礼,你盖着头巾看不见,坐吧,在王爷接你回府前,哀家有话要交代于你。”

她还能怎样,只能顺从太后的心意,“是,太后,梨心洗耳恭听。”

太后和嬷嬷调皮一笑,犹如还没长大的少女性子,很快一本正经地交代这些话来,“梨心,哀家知道你嫁给摄政王爷是委屈了你,不过哀家保证之前说过的约定是真的,你已从嬷嬷那里得知三年期限,你可清楚了?”

梨心的语气已是惶恐,言语之中有点颤抖,“梨心清楚了。”

话罢,太后向嬷嬷旁侧的一个宫女凌菲打着眼色,凌菲缓缓来到梨心面前当场行跪礼,“宫女凌菲见过摄政王妃。”

梨心什么没有看见,透着不大透明的红色头巾一点儿看不见,“这……不用多礼。”

嬷嬷点头让凌菲站起来,走到梨心旁侧站着,梨心已是嗅到凌菲身上的花香,淡淡得不太明显,后是听见嬷嬷如此说道,“王妃,从今之后凌菲是你的贴身宫女,她会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提醒你生活中的注意事项。”

梨心觉得太后安排一个陌生宫女在她旁边像是被人监视的窘迫,有点透不过气来地应答,“谢谢太后,谢谢嬷嬷。”

太后察觉梨心实在是过于紧张,她觉得有点好玩,于是开始任性安排她的戏码,“梨心,请记住,在王府上戴着面巾,直到王爷脱下你面巾即止,每天只能回娘家五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必须呆在王府,为期三年,你可做到?”

梨心听到太后批准可回娘家五个时辰,心里已是最大的满足,她的声音越来越愉悦,“梨心做得到,谢谢太后批准。”

说时迟那时快,房门外已缓缓听得见熟悉的脚步声,不用说便是邱涨和黄蒲一同到来。

邱泓刚到梨心的新娘休息房时却看到太后她们三人在房里,邱泓很是愕然地作揖,“儿臣见过皇太后。”

太后很是无趣地看着黄蒲,很是百般无赖的应答,“王妃深得哀家欢喜,摄政王,你要好好对待她。”

梨心在听到邱泓的声音后,情绪甚是紧张不已,不断地揉着手巾,害怕和他洞房,害怕和他有肌肤之亲,不断在心里排斥着与他相处的窒息,却听到他声音甚是磁性好听,“皇太后请放心。”

整个空气像是漫延着窒息得无法呼吸的紧张氛围,直到太后和嬷嬷已是离去,凌菲就在这个时候扶持着梨心的手臂,“娘娘,我们该回摄政王府了,小心点。”

梨心很是压抑地应声,“嗯,有劳凌菲。”

就在那个时候,梨心慢慢从邱泓的身边经过时,邱泓打起一个激灵,他嗅到熟悉的气味,那就是弹琴的姑姑身上独有的香气,他皱眉却嗅到另外一种淡然的花香,再回头看看凌菲的模样不是他心念念的那人便是无奈一笑,果然是我的错觉。

看在眼里的黄蒲,心里早已欢愉得很,想要好好看着邱泓下一步应当怎么做,在梨心被凌菲扶持着慢慢走出来之时,黄蒲和邱泓已是尾随着身后,慢慢往车轿的方向走过去。

凌菲扶着梨心上车轿,本是戴着头巾很是不方便,有点摇摇晃晃地坐在右侧,邱泓随后就上车坐在她的旁侧,他身上那特殊独有的檀木香,渐渐缓去她忐忑不安的情绪,很是神奇。

车轿慢慢地往王府的方向驶去,一直不愿开口的邱泓终于开口说话,“王妃,你不过是太后赐婚的女人,与本王无关。若你想要荣华富贵,本王可以给你,不过本王有一个要求,在本王能看见的地方,你不要出现便成。”

梨心很是震惊,她本是担心等下如何拒绝与邱泓洞房,不料他竟是开了这个口,她怎么可能不答应他的要求,明明是她的求之不得。

邱泓见她不作声,继续往下说,“你想住哪里都随你意,只要别来本王的书房,至于本王的书房在哪,到时黄将军会与你一说,你记得不要出现在那里便成,怎样,这点做得到吗?”

“好。”梨心淡淡地说,内心已是掩不住的笑意,她终于可以保护自己的清白之身,只等三年限期已过,她便能自由。

梨心如此爽快的答应,这点让邱泓已是惊诧得不敢相信,她竟是这般好说话,难道她本是不愿嫁给我为妻?笑话,想让我娶妻的女人何其多,她竟是这般淡定?他有点受打击,但想到不用时时见到她,心情已是若无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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