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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想遇见十年前的你

苏奠和离悠的家人(除了凡间爹爹)交谈后才知道离悠的阿爹是为皇族做事的状元爷,可以说离悠是个待嫁的千金小姐,他先是淡淡一笑,他活了几十万年,自然知道凡间的话本子一般都是千金小姐配许嫁给门户当对的公子哥,没什么好稀奇的事。

虽然离悠的家人没对他有任何伤害,而且还把他带到家里让大夫治疗他,与他们无仇怨的苏奠,自然不会有加害于他们之心。

看着如此温暖的一家人,他不得不叹息,洪荒时期一个人称霸却没有如此轻松过,或者活了这么多年,他内心早已漫延着那些奢侈的温柔。

恰恰,他遇到了凡间的离悠,莫名的,她突然给了他温暖的笑容,竟然是如此一笑倾城。他突然在心里滋生着那不敢奢求的想法,他想娶她为妻。她的笑这么温暖,他的脸莫名也跟着浅笑。

狐鹤从外面帮苏奠取药回来时,他看着苏奠那眼神里的温情脉脉,他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他要好好保护离悠,答应过秋狐要好好照顾离悠历劫。

未曾想,苏奠的元神和修为受到损伤,与凡人无异,狐鹤不曾怀疑他的身份,以为他只不过是普通的凡人,又一个男人跌进离悠的桃花债。

狐鹤不禁地叹气,心里念着:秋狐啊秋狐,你再不回来,你的妻子很快就要变成别人的了。

他怎会知道,被敛去仙气已是不知道秋狐已被蛊毒阵伤得不知轻重,能不能下凡间还是未知数的事。

离家出走前往离悠所在的城镇。

亦柔回家的这段时间,又是摊到她的爹娘远去经商,她无奈摇摇头,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她到底于这个家的位置,是可有可无的影子。

最终她还是带着一些银两,背着一些包袱,只身来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她最喜欢去离悠的家里居住好几个月,和离悠一起居住可好玩多了。

亦柔百般无聊地在小道慢慢走着,未曾想到前面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身像是层层几件白衣,摊开双手像是摸索着前方有没有阻碍物,她好奇快步地走上前,未曾想他差点在她面前摔倒,亦柔眼明手快地把他扶起来,“啊,公子,你要小心点啊。”

他脸色生僵地别过头来,顺着声音望过去,他的眼睛用白绫绑上了,她有点惊诧,原来他的眼睛是看不到,难怪她在身后看着他走着不自然,一步步这么小心,果然是眼睛不方便,他冷冷地答道,“谢谢。”

话罢,他很不自然地把亦柔的手硬生生给拨开,不许挽着他手臂,她心里有点不舒服的走上前,很是小心地跟着他旁侧,“我说你怎么一个人,没人陪你吗?”

他冷冷地回答,“不需要。”

她听着他语气甚是冷淡得好像一块冰,她心里很是不舒服,但看在他是看不见的份上,很快就原谅他如此对她无礼的态度,“我说,这路不好走,我不能不管你,至少走到前面安全了,我再离开吧。”

他依然还是冷冷地回答,慢慢地向前走,“不用了。”

她很不满地努努嘴,心里十分不好受,依然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你怎可以这样,怎可以将人家的好心当作狗肺,如果刚才不是提醒你,你岂不是跌了个狗吃屎吗?真是的。”

他停住了,只觉得旁侧的女孩很是聒噪,他脸色不甚友好,“我的事,不用你管。”

话说到这里,后面传来了像是受到惊吓的声音,“少爷……少爷……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你真把我们给吓死了……”

小跑到离他不远处地跟随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扶持着他走路,亦柔甚是不明白,走到像是下人身份的他们旁侧,半信半疑地问道,“这个公子是你们家的少爷?”

他们一边看紧前方走着的男人,一边回头看着我作答,“是的,自从少爷眼睛伤了之后,他的性情甚是怪僻,不许我们跟着,但我们生怕他有什么生命危险,只好偷偷地跟随着他,好好保护。要不是他突然躲避我们,害得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来。咦,这位姑娘,你是……公子的朋友吗?”

亦柔摆摆手,嘻嘻地回答,“不是,不是,我是路过的,刚才你们家的公子差点摔倒了,我好扶着,未想到你家的公子不知好人心,把我给惹得不高兴。得了,反正你们陪着,我还闹什么操心,走了,后会无期。”

她把话丢在那里,向前冲一般的跑远了距离,正在前方摸索走着的尘翎,突然嗅见似曾熟悉的香味,他愣在当地,几许才反应过来,“姑娘,你……”

亦柔跑得比风还要快,已是听不见尘翎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像尘翎如此这般不近人情的公子,样貌再好又如何,如此性情还是躲远点好,突然想起离悠的秋狐,笑了嘀咕着:还是姐夫好看。

白绫绑着的眼睛,已是隐埋着他凝眉的模样,他嗅到前十年碰到的那女孩气味,风把那女孩身上淡淡的桂花香飘到他的周围,未曾想到这次竟能碰见她,竟是他眼睛看不到的困境。

因着看不见的原因,他有点不安,有点着急地问着旁侧,“你们……看到这位姑娘了吗?她在前面吗?”

旁侧的下人惊诧地反应过来,回答道,“少爷,那姑娘已跑远了,她已不在这里。”

听罢,尘翎有点失落般的回答,“是吗?”

……

十年前的尘翎还是少年模样,任性叛逆,私自偷逃出去,惹起全家的下人跑出去寻他,他似乎乐在其中,任由他们紧张也不想被他们发现他身在何处。

未曾想来到竹林里迷了路,他惊心动魄地看着四周全是一模一样的环境,他像是走不开的慌乱,四处张望却不知何处是竹林的出口。

“喂,你在那里干嘛?”清脆幼嫩的声音拉他从惶恐的世界惊醒过来,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亦柔站在那里,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瞅着他看。

这里怎会有一个小姑娘?

他看到这里有人影,没有之前那么恐惧的心态,他摇摇头,望着四周一模一样的竹林,似乎是分不出哪个方向才是自己走进来的入口,“不是,我是迷路了,小姑娘,你呢,你怎会在这里?”

亦柔觉得有点好笑的可爱,“我在这里玩啊,你迷路了,你家在哪里,我带你出去吧。”

他像是抓到救命草般的感激,他笑着点头,“好,有劳小妹妹了。”

果然不出所料,亦柔对竹林甚是熟悉得闭上眼睛都能走出来,终于走出了竹林的地方,闻见外面一大堆下人喊着他的名字,他想要回头向亦柔道谢时,只见她已小跑走向竹林的方向,留下空气里淡薄的桂花香,这香不是他平时闻到的浓烈,她身上的香只是淡淡,淡淡得有点绕不过记忆里最深的角落。

他几度以为,小姑娘便是那花的化身,不然怎会在竹林却不会迷路也能找到出口。

……

他从记忆里惊醒,他不太确定自己嗅的那香味是否那个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亦柔,他大约记得那个小亦柔有着可爱的大眼睛,圆圆可爱的容颜有个小酒窝,不知长大后的模样会否是一笑倾城。

就算她长成清秀美丽的那个模样,他已是看不见她的容颜。他苦涩地笑着,如果不是一场意外,他的眼睛怎会遗失得这么悲凉?

他无奈摇头,放下心里的倔强,语气渐渐失去强硬,“回去吧。”

随来的下人总算松了口气,难得尘翎不再执著出外,“是,少爷。”

他在心里念着:你终是把我忘了,十年前的那个分别后,我一直寻你,未曾想凭着稀薄的记忆香味,竟能碰到你,可我眼睛已看不见了……

状元相府。

离悠的阿爹从皇宫回来时得知家里来了一个很特殊的客人,即是昏迷在相府门前的苏奠,别看他一身玄色衬托着肤色如雪,相貌虽美却没有一点女气,看在凡间爹爹眼里甚是有点惊诧不已,仿佛眼前的那个男人竟是如此英俊不凡。

离悠站在阿爹的旁侧,起初的苏奠觉得离悠和她的凡间娘亲找不到相像的地方,难得见到凡间爹爹回来却是有几分令人想不通的地方,他心里想着:离悠确定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吗?

不说凡间娘亲的样貌总有几分端庄,谈不上有何倾城倾国之貌,而且凡间爹爹的样貌平平,倒是有几分正气,却有了如此倾城倾国美貌的女儿,甚是令人有点诧异不已。

心里徘徊着太多想不通的狐疑,未曾被凡间爹爹和离悠的对话惊醒了思绪,离悠的谈吐举止甚是大方得体,“爹,苏公子无家可归,不知爹府上有何职务让苏公子聘用做事如何?”

凡间爹爹自然知道离悠一向心善,不忍那些人流落街头便是希望他们有工作可养活自己,想罢,他走上前询问苏奠,“不知苏公子会武功吗?”

苏奠先是一愣,走凡间的行礼作缉,“在下会一点武功。”

凡间爹爹点头却不语,看在离悠眼里甚是奇怪,往常阿爹有很多话要说,怎会这次沉默得有点异常?她不容多想,走到阿爹旁侧轻声撒娇着,“爹,你怎么了,若是苏公子会武功,安排他当你贴身侍卫可好?”

凡间爹爹呵呵直笑,甚是觉得可笑地摇头,如实地说道,“不,孩子,爹有好几个贴身侍卫,爹想安排他当你的贴身侍卫可好?”

离悠甚是惊诧得说不出话来,她偷偷地瞟过苏奠一眼,结果苏奠看在眼里,心跳像是出卖了他的冷静,能常在她的身边,这等好事,他怎能拒绝,他忙乱回话,不许离悠有所拒绝之意,“在下愿护小姐平安。”

她想到的是秋狐,要是他知道苏奠常在她身边保护她,秋狐回来之后看到这情景,他会吃醋吗?想到这里,她有点不忍心,“爹,其实女儿不甚需要……”

没等到离悠把话说完,阿爹打断了她的凝眉思绪,“孩子,爹担心你在外面遇到危险,有个人在你身边就好,你喜欢去哪里,他能护你平安便好,再说狐鹤还小,他还是你的书童,不是贴身侍卫。”

这个时候,狐鹤站在不远处倒是听懂了凡间爹爹的话,难怪秋狐想他当离悠的贴身侍卫护她周全,原来真相就在这里,他想到这里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当个贴身小侍卫,还嚷什么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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