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鬼本能的手掌一顿,顿时停下了攻势,双目一眯,仔细打量起来人来。
只见来人是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身着灰袍,面容丑陋,双臂已失其一,正是玄鸷等人在五指山曾经一战的银垌族大上师雷庭。
不过影鬼目光只是在雷庭身上淡淡一扫,便落在了其身侧一名幼女身上。
此女十一二岁年纪,身穿一身淡绿色宫装,面容娇柔可爱。
不过女童吸引影鬼注意力之处并非其长相容貌,而是其手中捧着的那柄几尺长血色长剑。
“寒晶玄铁剑?”影鬼下意识的身躯一震,不自禁的倒退一步。
而海天祭师有此间隙时间,也已催动体内法力,驱除了体内寒气,并双指飞快的在身躯之上连点数下,封住了不断外涌的血液,然后身躯一动,便瞬移到了雷师身侧!
“嫣儿见过父亲大人!”女童看了一眼海天,面目冰冷的喊了一声!
对此海天祭师似乎毫不介意,只是一点头,又把目光落在了影鬼身上。此人适才不提防下,中了影鬼一击,险些丢失了性命,对影鬼自然怀恨在心,此刻见有援手,明显摆出了一副不死不休的势态。
“雷兄好久不见!没想到你我今日会在此处相逢!”影鬼心中略一思量,故意打个哈哈,笑问道。
雷庭鼻中一声轻哼,道:“影鬼大人最近半年可是清闲的很,把敝族上下搅得鸡飞狗跳的,好生不得安宁!”
“雷兄此话可有些冤枉小弟了,是雷兄先对子央偷袭痛下杀手在先,怎么反倒怪罪起我来了!”影鬼闻言话语声一冷,马上反击道。
“大上师何必与此人多言,他一连折损我族两名大人,罪当致死!”海天祭师心中怨恨,听了二人话语,生怕雷庭心生协和之意,直接出言激道。
雷庭还未说话,对面影鬼冷哼一声,已然掐动法诀,在体表凝聚出了一层厚厚的冰寒之气,“雷庭,动手吧!省的本座他日再去拜访于你!”
“看来紫仙阁与本族仇恨真的难以化解了!”雷庭眼中闪现一丝犹豫之色,说道。
旁边海天祭师再次催动体内法力,从腰间一扯,抓出一根几尺长黑色锁链出来,锁链之上黑色精光流转,海天手腕一抖,黑色锁链犹如灵蛇出洞一般,激射而出,空中一个弯转,往影鬼身上一缠而去。
雷庭见海天祭师冒然出手,眉头一皱,叹息一声,独臂手掌往前一探,瞬间拍在了女童身上,顿时女童身上银光大放,一股极强的法力波动与雷庭浑然一体激荡而出!
“动手!”雷庭口中低喝一声,女童两只小手已经往剑柄上轻轻一按,“当啷”一声,血色长剑陡然出鞘,霎时间周围虚空一阵天旋地转,漫天血雾弥漫开来。
影鬼刚刚抖动身躯,形成一枚数寸长冰锥飞刃把海天祭师的黑色锁链来攻一震而开,正好看到如此血幕,口中急喝一声:“不好!”
匆忙间,体表冰寒之气一卷,就卷动其身躯化作一道白色光芒疾驰而走!速度之快,几息之间便已飞出十几丈之远!
海天祭师脚一跺地,还想再去追赶,却被雷师一把抓住,“嫣儿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神器之力,暂且放其一马!”
海天闻言双足一顿,马上停下了身形。
以影鬼的恐怖实力和威名,海天祭师自然不会真的冒然追去,刚才也只不过装腔作势、演给雷庭看罢了。
雷庭见放走了影鬼,这才眉宇间愁容一展,挥动灰袍卷起女童与海天祭师向银垌族王城侯马城飞去!
言归正传,且说玄鸷一行四人离开了灵山禁地,在火岚公主驭舟之下,一路向东方缓缓而行!
莺儿、付青体内蛇毒早在数日前就已化解了干净,元气尽复。
但当二人听玄鸷说起解毒之药竟然来自碧妖小兽时,自然又是嘘嘘一番不已,对碧妖小兽大侃感激之言。此兽脸皮当真厚的很,对二人感谢一一承受,让付青二人大显尴尬之态。
不过好在此行四人非但大有收获,还完好无缺的走出了秘境,实属幸事。
尤其是付青,听说了玄鸷与蛇灵王交手之事后,更感欣慰。
自从老幼二人逃出昊城,几番生离死别,玄鸷能有今日,付青作为其长辈自然心悦。
“付老爹,应该你去驭舟来着,么把我家主人累坏了,可有人要你赔来着!”莺儿看了看冰舟末端端坐的玄鸷一眼,又开始对付青老者叽叽喳喳的叫嚷起来!
付青呵呵一笑,道:“丫头有所不知,这飞行之器非要用自身精血祭炼方才能动用法力驾驭而行,而一旦被人祭炼之后,其他人除非再祭炼一遍,才能再次操纵,如此反复,反倒对公主身体不好了!”
莺儿似信不信,嘴里嘟囔了两句,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转首笑吟吟的对玄鸷说道:“少主大人,如果你做了上族的驸马爷,可愿意莺儿一同陪嫁过去做小伺候您老!”
火岚一听,脸现怒色,骂道:“你这不知羞的蹄子,在胡乱说些什么!”
莺儿闻骂,有些不服气的说道:“西老大他们早说玄鸷要娶主人为妻的吗,主人嫁过去了,难道还要留莺儿一人在上族孤老终生不成!”
火岚见其越说越不像话,看了一眼玄鸷,见其脸现苦笑之色,不知其意,只管叫道:“本宫何时说过要嫁他为妻了,不可胡言乱语!”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玄鸷本见莺儿旧事重提,心中正自苦恼,忽闻火岚之言,还真就当真了,心中一松。若这位姑奶奶也像莺儿那般胡搅蛮缠,他还真觉得无地自容,不知该若何处理了。
“莺儿姐姐如此美貌佳人,想必在上族追逐者甚多,又何必佳人自扰呢!”
莺儿冷哼一声,咒骂了玄鸷两句“没良心”的,便不再言语!
玄鸷一时也无言起来。
他可不想无事再去招惹火岚生气了,自从上次惹怒了火岚之后,一连数日火岚对其不言不语,可着实让他难受了一阵。
不过当其一想起天蚕之茧内那名诡异白发少年所言之语,以及往其脑海中灌输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时,心中又有几分恍然!
“如果与姑奶奶的那番亲热之举真的不是梦境的话,也就难怪姑奶奶举止如此怪异了!”玄鸷心中嘀咕一声。
如此这般,正当诸人一路欢颜笑语行进之时,前方迎面一匹高大黑色骏马疾驰而来,四人定睛望去,不禁同时欢叫道:“郎昆祭师!”
只见前面骏马之上,一名白衫中年大汉正手扯缰绳,不断击打着马背,快速行驶!
这大汉不是郎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