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玄鸷别了火岚,回到府邸,叮嘱了魑魅魍魉等人一声,索性闭门不出。
他与火岚等人自从太阳王封地皓京回归之后,半路遭遇劫杀,便发现了事情蹊跷。
这些异族祭师胆敢在金乌族领地内刺杀堂堂大公主与王室少主,要么是些亡命之徒,要么就是对他二人有所图,否则绝无人会犯傻做出此等愚蠢的事来,更何况那些人竟一路追杀他二人到了不落城附近方才撤退。
“难道他们是为了那颗真魔之眼而来?”房间内玄鸷思索再三,最终把疑点落在了新得的那颗魔眼之上,除了此物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理由会遭致他人岐觑。
当日他与火岚探查孤岛,那头魔物亦曾亲自对他们出手,但却中途罢手,其中道理他自然晓得,以那魔物神通,若真想击杀他们夺走魔眼的话,易如反掌,出手到一半方才罢手明显是受到了封印禁制约束,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故。
“如果那些人真是受那头魔物驱使的话,事情可真有些不妙了!且不说那头魔物触角所及已经超越了东海域,到达了陆地之上,那些人能够拥有祭师法术神通,说不定都是那头魔物所致!不然的话,断然没有哪一部族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对他二人痛下杀手。”
玄鸷如此想着,手腕一翻,一个巴掌大迷你四脚青鼎浮现而出。
玄鸷嘴唇微动,青鼎在其咒语控制之下,逐渐变成了脸盆大小。
玄鸷注目往鼎口一看,只见鼎口青蒙蒙禁制光罩之下,那颗灵性十足的魔眼经过近段时间九阳神鼎的不断磨练,早已萎靡成了一团,失去了原先的神采奕奕。
看着魔眼,玄鸷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略一犹豫,便紧闭双目,双手车轮般的掐动法诀,一连串古怪法印空中骤然一凝,在其体表,一个一丈大小的雪白色蚕茧瞬间凝聚而成。
玄鸷手中法诀一停,其人已经出现在蚕茧之内的神秘空间中了。
在空间的另一端,一名浑身雪白的白发少年半躺在蚕茧之上,正闭目养神。
玄鸷上下打量了其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起来吧,别装死了!”
那人似乎早就知道玄鸷要来似的,仍然半死不活的躺着不大动弹,口中懒洋洋的说道:“怎么,此次又有什么事要求本座?”
“哼,你最好识趣一点,否则别怪本少主对你不客气!”玄鸷见其态度依然如是,语声一冷,直接威胁道。
那人闻言,先是一怔,见玄鸷不像在开玩笑,这才一脸无奈的站起身来道:“何必说出此话,你知道威胁我是没用的!”
玄鸷冷笑一声道:“是吗?下次再有性命攸关之时,如果本少主把你当作替身劫符运用的话,不知你我还能不能再像这样一对一的对话?”
“你……”那人一听此言,顿时狂怒起来,道:“你何时发现的这个秘密?”
玄鸷只是冷笑不语。
说起来他再次发现天蚕之茧内又重新凝聚出第二玄鸷,还是他与段征对战之时。
当时他被困八面玲珑镜中,在镜内裂缝空间被段征强用真火煅烧,无奈之下,便想起了天蚕之茧来,希冀能够用天蚕之茧阻挡一二。
也就在那时,他才突然发现,天蚕之茧内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来。
当时他惊喜之下,自认为获救在即,但很快便发现,新出现此人与先前之人除了相貌完全一样之外,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自身气质都有天壤之别,更为可气的是,此人在玄鸷危机时刻竟对其不管不顾,毫无先前那人的护主情怀。
这让玄鸷又急又气,还好在最后时刻,他凭借全力施展的御风大挪移术终于斩开了空间裂缝一角得以脱身,否则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不过经此一事,让他对天蚕之茧内出现的这名莫名少年又多了一分了解。
并非任何时候此人都能派上用场的,一个不慎,还有可能伤及自家性命。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关于这颗真魔之眼,本座所知并不比你多上多少,只知道此眼乃是那头魔物极为看重之物!”白发少年见玄鸷默不作声,哀叹一声说道。
玄鸷道:“看来你还是特别喜欢吃罚酒,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就再无下次见面机会了!”
语毕,身躯一动,便作出了将要离开的姿势。
那少年眉头一皱,急道:“哼,算你狠!我便告诉了你吧!此眼并非什么真魔之眼,乃是那头魔物在魔域斩杀了一头变异的赤目精瞳怪所得,又称赤目天眼,天生就有能够看穿一切虚妄幻境的神通。”
“原来如此!”玄鸷低语一声,又问道:“你可有炼化之法?”
“炼化之法?你想……”白发少年闻言神态大变,接着冷笑道:“你还真敢想,且不说那头赤目精瞳怪乃是魔域特有的天地灵兽,真正的至阳纯魔之物,即使只是其身上的一只眼睛,所蕴含的魔气能量也足以魔化一名普通人族了。你想炼化此眼,疯了不成?”
玄鸷怪笑道:“听你如此一说,身上定有炼化之法了?交出来吧!”
“你……”白发少年再次为之结舌,闷哼一声,果然屈指一点,一根黑色晶丝黑光一闪没入了玄鸷眉心中。
玄鸷心中一喜,脸上依然平静如初,波澜不惊,道:“还有什么其他对本少主有用的东西,一并交出来吧,你已经在这里面待了如此之久了,不可能整日无所事事,一无所成的!”
那人狠狠瞪了玄鸷一眼,再次一点眉宇,激射出一道记忆印记传进了玄鸷神识海中。
玄鸷见再难逼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轻笑一声,不理不睬,脚步一跨,瞬移出了蚕茧之外,手中法诀一动,眼前巨大的雪白色蚕茧“噗”的一声溃散而灭,重新化作滚滚血雾往玄鸷身上一扑,没入其体内不见了!
玄鸷得意的摇了摇头颅,舒展了下四臂,这才神情泰然的重新坐正了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