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看看表,居然已经五点了。我睡了一下午吗?忙爬起来,糟糕,错过了下午广东一家公司的招聘会了。
“醒了?”居然是叶贞祯的声音。我一惊,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了。
“嗯。”我只是应了一声,便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说错那一句话,会再一次触及她心中的导火索。
“知道吗,刚刚你睡觉的时候,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她站起来,冷笑道。
“是吗,我不知道。”我说着,便下床收拾东西。
“也许,我不该阻止你。”叶贞祯道,“我应该把你带到他身边,让他每天都能看见你。这样,他才能切身感受到你的弱点。”
“随你。”我毫不客气道,“只要你带得走,随时奉陪。只是,有这时间,你还是多陪陪你心心念念的人吧!”
“你还在炫耀?”叶贞祯一把拦在我面前。
“让开,我要去吃饭。”我从她身边绕开道,“如果你有话没说完,大可以跟过来。”
走出宿舍楼,她并没有跟来。但我知道,她一定在给萧羽白打电话,抱怨我欺负她了。每次吵完她都会这样,有好几次都是当着我的面打的,甚至有一次在吵架最激烈的时候,她拨通了萧羽白的电话,还按了免提。
归根结底,她还是太爱萧羽白了。只是不知道,萧羽白会是什么样的感受。那天在她按了免提之后,我便大骂萧羽白是渣男,骂她眼光太差。是萧羽白不守信用,明明说好了以后毫无关系,为什么还纵容你女朋友骚扰我?
走出宿舍,我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什么也吃不下了。手机登上就业网,发现我本来今晚要去的招聘会居然是明天,我一时看错了。
只是,要回去吗?想到叶贞祯那个架势,我摇了摇头。算了,四处转转吧,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校园就彻底不属于我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校门口,我没有犹豫地走了出去。一天没好好吃饭,出去买点水果吧!
“雨濛!”是何世文的声音!我循声往去,何世文站在不远处向我招手。
“世文!”我笑着向他走了过去。
“大晚上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何世文问道。
“天天找工作,找烦了,就出来转转。”我轻描淡写道。
“那就随便走走吧,好久没有这样和你散步了。”何世文笑道。
“怎么一直都是你一个人,你女朋友呢?”我不经意问道。
“还是在市区,”何世文道,“她实习做得好,公司直接把她留下了。工作太忙,都是我去看她。”
“能找到工作,很让人羡慕。”我笑道,“那么你是不是也该考虑留在这座城市了?”
“我想想吧!”何世文道,“还是之前的打算,以后或许会回来。这个决定,我还没有告诉她。如果她支持我的决定,愿意等我几年,回来之后,我就和她结婚。”
“你有自己的打算当然好,”我说道,“只是,不要让她等太久。女孩子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我知道。”何世文说着,突然看向了前方。我好奇地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却见他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顺势抓住我的胳膊要拉我转身。
“前面太黑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他说着,带着一丝慌乱的神情。
我意识到不对劲,忙推了他一下,踮起脚向刚刚那个方向看去。
“雨濛,不要看!”他伸出手,挡在了我的眼前。
“到底是什么,让我看看!”我带着些许不好的预感,一把拍掉了他的手。
他不再阻拦我,站到了我的身侧。我这才看清,前方的一间公寓门口,有一个女人紧紧地抓住一个男人胳膊,头靠在了男人的肩上,而这两个人,分明是萧羽白和叶贞祯!
萧羽白抱着叶贞祯,看不出表情。我后退几步,却听“啪”地一声,不知道脚上绊到了什么东西。幸亏何世文扶住了我,才没有摔倒在地。萧羽白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夜色很暗,我这边又没有路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
如果他看见了我,以后该怎么解释?路过吗?多么牵强的借口。但事实上,的确是路过。
正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他紧紧地抱住了叶贞祯,顺势吻上了她的唇!我惊呆了,险些再一次摔倒。虽然我早知道他们两个人有关系,但亲眼看见他们亲密接触,还是第一次。
叶贞祯像得到了鼓励,没了刚才的颓废,也激烈地回吻着他。我的手紧紧地握拳,狠狠地咬着牙。原来,我也会在乎,所谓的占有欲,我也有,只是以前没有亲眼看见过,就没有感受到罢了。
他们吻了一会儿,萧羽白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公寓。我感觉脚下一阵不稳,明眼人都可以猜到,下一步他们要做什么。
“雨濛,你还好吧?”何世文问道。
“我没事。”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挤出了一个笑。
“雨濛,对不起……”他说道。
“你有什么可道歉的?”我回应道,“没事,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同居了。”何世文说道。
我的拳头再一次握紧。“是吗,这有什么,他们在谈恋爱,很正常啊!”我故作轻松道。
为什么会那么难受?为什么心里会痛?该发生的,他们不是早就发生了吗?从大一那会儿叶贞祯给他送解酒汤那天开始,他们就已经……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不敢再想下去。
不记得何世文是怎样送我回去,又对我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一晚,叶贞祯一夜未归。我躺在床上,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切,心里不时盼望着会有开门的声音响起,然后叶贞祯闯进来,哭着说她和萧羽白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甚至在想,只要他们就此止住,叶贞祯打我骂我,甚至把我赶出宿舍都好。
但这一切,总归是幻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