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你和叶……”我刚要揭穿他,随即想起,那会儿他和叶贞祯八成刚认识,便停住了。
“叶什么?叶贞祯?”
“算了,没什么!”我转过身去。还过问什么?我早就决定了,如果有幸嫁给他,就给他自由,我说到做到。
“喂,去哪儿?”萧羽白大步追上来。
我回过头说道:“我姥姥的墓也在附近,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走出墓园,太阳还没有落山。再走几步,就是儿时住着的小村庄。我不禁有了重温过去的念头。
“回村儿去看看?”
“回去看看怎么样?”
异口同声,两个人都愣住了。
再次来到熟悉的老家,相顾无言。村子里的变化很大,但有些属于回忆的地方,却是永远不会改变。
依稀记得,我们是去了寄宿学校没多久后搬到城里的,至于老家怎么样,他们没说,我也没有问。
还未走到故居,就看见前方一男一女熟悉的背影。我刚要开口,就听萧羽白说道:“这不是爸妈嘛,他们怎么来了?”
“爸!妈!”萧羽白快走几步,来到他们面前。我也快步跟了过去。
爸妈停住了脚步,微笑地看着我们。妈妈道:“你们看完故人回来了?”
“是啊,”我回答道,“你们怎么来了?”
爸爸笑道:“就是听说你们要来祭拜故人,我就想着,老家好像也在附近,就过来看看。人老了,也越来越念旧了!”
“哪有啊,”我笑道,“你看我和萧羽白,不也是念旧吗?”
“既然都来了,就一起回去看看吧!”妈妈笑道,“也重温一下我们一家四口住在这里的日子!”
我不再言语。不管怎样,这对我来说,并不算美好的回忆。
萧羽白走到爸爸身边,问道:“对了,当年这房子卖给谁了?”
“是外村的,一家三口,”爸爸道,“孩子要到村里上学,住外面不方便。当年交了钱给了房产证就没交集了,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认得我,让我们进去看看。”
萧羽白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不让进就在外面看看好了,反正里面都成了别人家,也没啥看头。”
妈妈笑了笑,说道:“当年卖房子的时候,还心疼了很长时间。但现在想来,多亏那会儿及早在城里买了房,要不然现在这房价,我们可一辈子都别想买到了。”
大家说着话,很快就到了老屋门口。那里已经修葺一新,新主人把院墙刷了个遍。萧羽白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看吧,我说什么了,没有进去看的必要了吧?”
爸爸刚要说些什么,这时,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是……”那人走到爸爸面前,微微思索道。
爸爸笑道:“我是当年卖你房的萧文泽,还记得吗?”
“哦,萧先生!”那人恍然大悟一般,“想必这些就是你的家人吧!”
“是啊,”爸爸笑道,“这不,一时兴起,想回老家看看,就过来了。”
那人忙朝里面示意了一下,说道:“那别在外面站着了,都进来吧!”
进了院子,一个系着围裙的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那男人忙对她说道:“是萧先生一家人,回来看看故居。”
“哦,萧先生!”那人的妻子放下手中的活,忙说道,“快请快请!你们怎么才来,当初应该留个联系方式的。”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妈妈道,“你们先忙你们的吧。”
“你们先等一下!”女主人解下围裙,进了里屋。
“坐,快坐!”男主人示意道。
爸爸打量了一下房里的装饰,问道:“孩子呢?我记得你们有个儿子的。”
“带他妹妹出去玩了!”男人的脸上充满了自豪,“搬过来之后,又生了个女儿,也在村里上小学!本来有课,她哥哥非要给她请假,说县城今天赶大集,唉!”
“这哥哥,待妹妹真好。”我不仅感叹一声。
萧羽白捅了我一下,低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别扯我身上啊,我可不是你哥。”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感叹一下别人家的兄妹,我说你什么了吗?”
“行啦,这是在别人家,少胡闹!”爸爸瞪了萧羽白一眼。
这时,女主人从里面走出来,拿了一张五十元大钞,说道:“本该早告诉你的,前几年把这里重新装修了一遍,发现东边屋子的桌子夹空里有一张五十块钱,想必是你们住的时候掉进去的。当时装修缺钱花,就先用了。这会儿你们来了,就还给你们吧!”
“这……”爸爸显然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现在才给你,有些不好意思。”女主人有些难为情,“现在的五十块钱和那时候的肯定没法比了。更何况那天发现的,还是旧版人民币。”
“你是说,在东边的屋子里发现的?”一直未开口的妈妈突然问道。
“是啊,”女主人笑道,“就在夹空里,上面落了不少灰。当时扫出来的时候差点就跟垃圾一起扔了。要不是我家小狗给叼了出来,还不知道呢!”
“东边,那是我的房间啊!”妈妈突然站了起来,煞有介事地看向我和萧羽白。
我不明所以,她的钱掉了关我们什么事?
妈妈走向我们,在我面前停了一秒,又来到萧羽白面前问道:“羽白,当时你说那钱是你拿的,怎么回事?”
“嗯?”萧羽白显然被她问懵了。
“就是逼得雨濛离家出走的那次。”妈妈道,“当时第二天,你不是拿了五十块钱跟我说,钱是你偷的吗?”
我一惊,随即站起来,说道:“妈,钱不都长得一样嘛,你怎么确定就是那时候丢的那张?”
“五十块钱,那时候可不是小数目。”妈妈道,“那天是有人托我转交给别人,我才拿着现金。换在平日,我身上的钱从来不超过十块的。”
“好吧,”萧羽白摊开手,说道,“是我跟同学借的钱,说是我偷的。要不,以你对臭丫头那态度,说不定真的放她在外面自生自灭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