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很快步入正轨。我正式入职,而羽白也回到了实验室,正式成为了一名研究生。
犹记得刚刚开始工作的第一天,我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餐,当然这顿早餐的味道可想而知了,但我们还是都吃光了,然后准备上班。
萧羽白拿出了他的传家老古董——自行车。还是飙车时被划坏的那一辆,他坐在上面,朝后座示意了一下,说道:“上来,我送你上班。”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不会迟到吗?”
他轻松一笑:“放心,时间还早。晚一点儿也没事,我们老师不查岗。”
“那好,别飙车啊!”我说着,坐到了后座上。
这一次,他果然没有骑太快。初秋的风微凉,却吹得人越发清醒。
到了公司门口,下了车,我刚要道别离开,却听他叫我道:“丫头!”
“嗯?”
他把一个小钥匙放在了我的手心,说道:“这个车子送给你了,就当是给你的入职礼物,以后想用就不要再偷了!”
我鄙视他:“多久的事情了,你还记着。再说了,说是礼物,怎么不给我买个新的?”
“老古董才值钱呢,不识货!”他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你不是很久前就惦记上了吗?”
我无奈地把钥匙放在口袋里,说道:“行啦,领情了。我后悔啦,当初真不该偷你的车子。”说到这里,我故意放慢了语速,一面观察着他的神色,“我应该直接不带自行车,让何世文带着我……”
“你……”他刚要发作,我便轻松地摆摆手,向后退道,“拜拜啦,这里可是公司哦!”
新生活并不算太繁忙,和众位前辈打了招呼之后,就开始实习。工作的内容大抵与学到的东西无关,但都是先从简单的开始学习,做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唯一不足的是,当前辈们在喊“小于”的时候,我会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是在叫我。
和我的惬意相比,羽白倒是繁忙了不少。或许,他以前就是这么忙,只是那时我不在他身边不知道而已。在送我上班了几个早晨之后,他开始早出晚归,上班下班都是我一个人骑车回家。
一开始,无论多晚,我都等着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一般都在厨房,研究如何做菜才能好吃一些。等他回来了,就以让他尝尝我的试验品为由,为他端来饭菜。可惜这家伙从来不肯作出评价,每次都吃光。
渐渐地,他回家越来越晚。他告诉我,不要再等他,他会自己回来的。隔三差五他实在太忙了,只好在学校过夜。但更多的时候,我正在睡梦中时,他不知何时躺在了旁边,对我不安分起来。
“他确实挺忙的,”这天,我和陈莎莎逛街时,她告诉我,“我听志勇说了,董教授现在很重视他,给了他好几个课题,据说还要以博士的标准来要求他。我看,他要是不发Science和Natural级别的,他老师不会放过他的。”
对于科研的事情我不懂,不过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发了那个的话,会给很多钱吧?”
陈莎莎哈哈大笑:“你够直接,文章的钱,再得个国奖,起码五万!”
“好吧,”我故作思索状,“看在他是在拼命挣钱的份上,我原谅他了!”
“是啊,反正他的钱就是你的钱。”她笑道,“对了,你这几次逛街,怎么每次都啥也不买啊?”
“买什么啊,”我叹气,“我也不缺衣服啦。反倒是他,书还没念完,每个月就那么点补助,养活自己都勉强……”
“呦,”陈莎莎又笑了起来,“结婚才多久啊,就学会精打细算啦?”
我有些不好意思:“才没有呢,先记着,就当他欠我的!等他那五万一到手,我就去买名牌,把这些天少买的全补回来!”
陈莎莎坏笑起来:“行啊,我替你记着,到时候你要是敢不花,我替你花!”
羽白每周天都有一天假,也就这一天,我们难得相聚。
但日子久了之后,从这难得小聚的一天里,我渐渐感觉不对劲了。他的话似乎少了,反应似乎也迟钝了,甚至有时候我说话他也听不见了。
“羽白,我做的鸡汤。”我继续把我研究的成果展示给他。怕他不吃,我补充道,“我尝过了,这次一点儿也不难吃,我厨艺是不是进步了?”
他眼睛依然盯着电脑,机械地接过碗,放在了旁边,淡淡地说了声:“哦。”
“快点吃,一会儿凉了。”我见他电脑屏幕上的一堆小人,补充道。
他没理我,继续战斗。
我无奈地退出房门。这就是所谓的游戏定律吧?好吧,我理解。只是,难得团聚一天,他真的要以游戏为伴吗?
但是,我能容忍一次,不代表永远。又一个周末,他好不容易离开了电脑,我刚要和他说话,他却盯住地板的一块烧焦的痕迹不动了。
“哦,那是我弄的,”我老实告诉他,“前几天停电,点了蜡烛,不小心打翻了。”见他依然沉着脸,我补充道,“没事的,我已经网购了和地板一样颜色的油漆,到时候刷上,保证不让房东看出来。”
“油漆也网购?”他显然愤怒起来,“你不知道什么叫色差吗?连我这个不网购的人都知道!”
他的语气很冲,让我不禁吓了一跳。平日里虽然经常有拌嘴,但都是开玩笑的语气。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那个……有运费险,颜色不对可以退回去……”我的语气弱了下来,毕竟是我理亏在先。
“退回去?那要多久?房东看见了怎么办?”他不依不饶。
“那你说怎么办?”我索性问他。
他的语气更加不善:“问我?我问谁?这点事都摆不平?那你去我们实验室做实验啊!”
“你说什么话?”我不再妥协,质问道,“你冲谁发火呢?谁惹你了?”
“你整天在家,家里那点事都处理不好,我说你几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