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楼还是那样的热闹,娇声娇气的花魁,风流轻笑的公子,拉客的老妈子脸上笑嘻嘻的。
见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走进妓院,容貌倾国倾城都不说了,关键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气场就足以让所有的人闭嘴了。醉花楼里顿时静了。而楼上‘最无月’里的人听到突然没了声音的楼下顺便勾起一个轻轻的浅笑。
虽说在青楼里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造次——任谁都知道不好惹——一双血瞳便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暗夜月暗却丝毫不关心场内的变化,自顾自的走上楼,只是走到一半时停下脚步,笑道:“你们继续。”
那一笑,笑的是天地万物,那一笑,笑的是人间世事,那一笑,笑的是红尘无奈。
站在‘最无月’的门前,月暗有止住了脚步。这也算是她这一生之中犹豫最多的一次了吧。
最无月,无月,心中无月。
是这样吗?暗夜月暗木然的转身。
这时房内的一个声音响起:“小暗,既然到了为什么不进来?”
房门推开了,一个男子优雅的坐在那里,可是眉间是掩饰不住的寂寞,与无奈。
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他连忙掩饰住了自己的神色,气质优雅,丝毫不见那往日熟悉的举止。
“凝若。”声音低低的响起。
暗夜月暗尴尬的叫了他一声,却不再说话了——她还能说些什么?
“不打算在利用我了?所以,那什么信也是给我了。”暗夜月暗的声音响起,语调中她刻意的使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她不想输的太彻底——别人放手了,她开苦苦的支撑着?
凝若道:“那么,我们就此散了吧,好聚好散。一来利于你身上的蛊毒,二来你对我的利用价值也尽了。”
“好。我们好聚好散。”暗夜月暗轻声念着这四个字,一字一句,每一字都刺在她的心上,每一句都刻在她的心里。
“你要如此,我便自此放手了。”暗夜月暗看着凝若叹了一口气。
她的目光凛冽,他的眼神躲闪。
她一直看着他眼神不曾离开,神色依旧。
他的神色依旧,可眼神却不经意间看向窗外。
暗夜月暗找了一把椅子随意的做了下来:“一直以来,你们都说我变了,但事实上骨子里我依然是六年前的那个暗夜月暗,不会像三年前的月暗那样的出手狠,也不会像苏明月那样行事柔。绕了六年我依然还是我。而你,看似外表玩世不恭,游戏时间数年,可是,你变了,你想要的东西也变了。”
“是啊,你说的对。”凝若的声音悠悠的响起:“说的不错呢,不过有一点小暗你不知道。从游戏开始之前,我,想要的东西一直都是天下。”凝若的声音中有一种让月暗不再愿意面对的感觉,淡漠疏离,优雅雍容。
“也是,如果不是这样,你还会不会大费周章的派人寻我,帮我恢复记忆呢?你还会不会让冷湛来见我?你还会不会以右王座的身份出现?龙渊澹台到底是怎样的一方世界?”
四王座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只知晓他们同属于一个在九州大陆都十分神秘的地方,龙渊澹台。
“说的不错,不然这一切我都做的毫无意义。”凝若的声音响起没有温柔,只有淡漠。
“但是你唯一猜错了的便是,我并非那龙渊澹台右王座,你只消记得便好。”
听闻暗夜月暗微怔,却没有说话,莫非自己猜错了,可那人的气息却让她着实熟悉。
一旁的琴看着自家公子这样说心中暗暗想道: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然暗夜小姐误会你,你真的愿意吗,公子。
“但是,你这一个目的的确大的让我吃惊。”暗夜月暗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说的那样的轻描淡写。
说这一番话时她的那一双血瞳一直紧紧的盯着凝若,不曾移开一点——是期望看出一丝丝的曾经的熟悉之感。
可是就算是这样暗夜月暗怎也猜不透凝若深如潭水的眸子,这一双似月色更加寂寞的眸子。
“怎么会吃惊呢?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凝若的表情还是那样故作轻松,仿佛谈的只是今天的天气。
“你有这样的志向也不足为怪吧......”
“为什么?”凝若听闻她这样说疑惑道。
“母亲是姜阳国的一国长公主,也是这当今姜阳王退位后唯一有资格继承的一支血脉吧。我日后,可是得唤你一声姜若殿下罢。”女子神色微微有一些疲倦,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