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冽纹一进殿门便看见,满地的碎纸,而那张张宣纸都画满了,一个男子的轮廓,却张张都没有画上人的面容。
暗夜月暗依旧淡淡的立在那里,轻描着丹青,但也依旧是画完一副轮廓,便随手弃了一张纸。
而最过夺目的不是那满室的狼藉,而是那一双鲜红的血瞳。
听到殿门开的声音才是微微抬起身,看着冽纹缓缓道:“哦?已是晚膳了?”而后女子又笑问道:“你可知他们何时洞房?”
冽纹沉默了一阵,没有说话。
“你不知道?”
轻轻扔下一句话,便从冽纹身边擦身而去。待冽纹反应过来之时,暗夜月暗早已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这偌大的姜阳皇宫,刚苏醒的主子就这样离开,不知去向,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好!
“走吧,方才主子那样问你,那么她现在定是去了三殿下的喜殿。”轻墨从暗处显身出来,看着冽纹道。
“你一直在这殿中护着主子,你为何方才明知晓,主子要出去,而不劝阻她?你可知适逢二位殿下大婚,这姜阳皇宫的防守有多么严。主子现在分明是状态不稳,万一出了什么事应当如何是好?”
轻墨道:“别啰嗦了,我们的职责只于护主子安全,至于主子想要做什么事,想要怎么做,我们何需操心。虽我是大殿下的人,可我自然也是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轻墨语毕,冽纹便是向那喜殿而去。轻墨叹气,却也是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皇室的大婚果然是大气奢华,映入眼帘的是极正的红,红的深深沉沉,一如她的双目一般。
女子一生素白袍,立于殿门外,在那雪天中,尽显单薄。
守殿的是琴和棋,看见一身雪白的暗夜月暗,并没有大声呵斥,也没有阻拦,只是看了一眼她,道:“殿下今日醉了酒,刚扶进里殿。”
而后,便没有在说话了。
“冽纹。”
“属下在!”
女子仔细端详着那殿门,不知在想什么,而后又轻声道出一句话,目光却有几分迷离:“今天……晚上我想睡在这里……”
听闻冽纹,轻墨以及守门的琴和棋皆是一怔。
这句话,什么意思,都是在明显不过的了。只是在这种时候,没有一个人明白该如何去回答。
正当众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却让几人安了心。
公子澜同暗一已是换下了喜服。二人以前以后的走来。
“我便是料到今晚青鸢殿的喜殿不太平,刚一收拾完,便还真出了事。”公子澜看着几人便是明白了些什么。
公子澜走过去对着暗夜月暗道:“你可是明白这场姻缘于他的重要性?”
女子回过头,一双血瞳定定看着他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公子澜你不要逼我。”
“那你又可知你这一切所做的意义?”
他没放过她,依旧紧紧相逼。
“意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双血瞳,红如血洗。
暗夜月暗此时脑袋里根本就是混作了一团。她极力克制自己涌动翻滚的气息,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想后悔一辈子,公子澜。”
是的,凝若娶公主,即便那只是形式上的,也已定然成了他二人之间的一到坎。可以如若任凭今日的一切都就那样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话,她又该如何是好?
理智已经全部被用于压制失控的血瞳了,感性的部分不断促使她暗示她不要坐以待毙。
暗夜月暗脑袋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