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着铁甲的侍卫跑了上来捉住了胡宽,胡宽大笑起来:“你这个毛头小子的计量,我会看不穿!想要捉住我,平侯,不要忘了,你可是我带大的!”
正说话着,便有一大群侍卫整齐排列,气势煞人地出现在朝堂门口,胡宽看了看外面的阵势,发号施令:“将平侯拿下!”
大军没有动静。
胡宽恼怒,吼道:“你们这群军队是吃。屎的麽!还不快将平侯拿下!”
大军依旧没有动静。
陈子褚从侯椅上慢慢走了下来,走到了胡宽的面前,以王者的姿态看着胡宽,说:“这,就是你的大军?看来他们不肯为你卖命那。”
“你,你想干什么!”
“无他,只是想,要怎样处置你好那?凌迟?走火铜?还是……车裂……旁边以胡宽为首的几位大臣,你们最好也想好自己的死法,本侯,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几个大臣急忙跪了下来,哭爹喊娘般的对着陈子褚求饶,陈子褚不看他们一眼便走回侯位,向着整个朝堂宣布道:“罪臣胡宽,以下犯上,想要逼宫夺位,本侯赐以死罪,没收其家产,胡氏一家流放北部蛮荒之地,永不可回,其他几位大臣,没收家产,一并流放至北部蛮荒之地!”
胡宽一下子便瘫倒在了地上,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般,嘴中还不停的说道:“我输了,我竟然会输给一个不过十几的毛头小子,我胡宽,怎可会输!”
陈子褚看着他,嘲讽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就凭胡将军的心,恐怕,连一支军队的民心都得不到。”
胡宽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而后迅速拔下一个侍卫的佩刀,只在喉间轻轻一划,鲜血便渗了出来,闻得佩刀掉地的声音,胡宽已去了另一个地方。
处理好胡宽的事情,已是傍晚,苏华静静的喝着茶,陈子褚也是静静的喝着茶,一切都是静静的,半响,苏华放下茶杯,看着陈子褚,说:“苏某先回去了,如今平侯身边最大的要害已除,平侯可安心一段时间了。”
陈子褚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苏相是回去陪家里的小妾?”他把小妾咬的特别重,似乎在提醒苏华似的。
“不。”苏华直接否决,微微笑道:“是陪正妻。”
“本侯才听说你同那胡氏小妾如胶似漆,怎么,现在又同你的那正妻好上了?本侯还曾经说过苏相你是一个深情种的那,想不到……”
苏华笑道:“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陈子褚的脸霎时间就成了乌鸦的羽毛那样的黑了……
柳铭看着昏睡着的顾云烟,眉头紧蹙,他转头问琉璃:“她睡了多久了?”
“约莫。约莫一天半了,柳铭少爷,怎么办呀!小姐一直昏睡不醒,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乌鸦嘴!”柳铭呵斥道。
“要是姑爷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想办法就小姐的!”琉璃急得团团转。
“谁说一定只有他才可以救顾云烟的!琉璃!快去请大夫来!快!”
“琉璃现在就去。”
柳铭看着沉睡着的顾云烟,不语。
她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她清秀的眉,柳铭将她额前的刘海向上翻了翻,轻声笑道:“顾云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的时候更加可爱,我记得刚见到你的时候,你是那样的粗暴,竟然随身带着杀猪刀,我只不过是抢了你的钱财而已,你竟这样,从那时起,我就想着一定要找到你,然后我要报复你,要你知道,我堂堂柳家二少爷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可是……”柳铭顿了顿,说:“可是我竟然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你,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你长得不是很漂亮,而且还很粗暴,喜欢说秽语,动不动就打人,可是,我就这样子的喜欢上了你,喜欢你的一颦一笑,一静一动,有了你的地方,才是风景,原来,我已经不知不觉中,中了一种毒,一种叫顾云烟的毒。”
顾云烟的双目紧闭,没有苏醒的迹象。
柳铭又说:“顾云烟,拜托,快快醒过来,我想要一个完整的顾云烟,一个活蹦乱跳的顾云烟……”
在漫长的等待中,柳铭始终都守在顾云烟的身旁,不声不响。
“公子公子,大夫来了,大夫来了!”琉璃的声音自外边传了过来,柳铭喜出望外,大夫走到顾云烟的身边,先看了看她的眼,继而帮顾云烟把脉。
大夫的眉毛一直皱着,似乎查不出什么病症,他又将小包摊了出来,估摸着拿出了一根银针,扎在顾云烟的头上,随后又扎了几针,见顾云烟没有苏醒的迹象,只好站了起来,朝着柳铭摇了摇头,说:“老夫看不出来令小姐是什么病,只觉得奇怪异常,明明脉象平稳,可是却醒不过来,这样麻烦的病症,还请去寻药王谷的谷主吧。”
“药王谷?”柳铭疑惑的问道。
“是,传说药王谷的谷主阴晴不定,很少能从他那边求到药材的。”
“敢问药王谷在何处?”
大夫摇了摇头,回答道:“老夫未曾去过,只是听说过,这药王谷,是在城东六十里的一处山谷中,那里奇花异草满地,但是毒物也多得很。”
“多谢大夫了,这锭银子给你,当做是出诊费了。”
“谢谢公子了。”
“琉璃,送客。”
柳铭思索着,这药王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谷主,又是谁?
“柳铭少爷,您能将小姐搬到客房先麽?”琉璃问道。
“怎么了?”
“小姐的床单同被单几日未换了,今日,琉璃想要换了换。”
柳铭将顾云烟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朝着客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琉璃先将枕芯从枕套中拿了出来,忽然,一封书信样子了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
琉璃好奇的将它捡了起来,因为自己不识字的缘故,便跑到客房中,柳铭方才才将顾云烟安置好,回头便看见了琉璃,于是不解了,问道:“琉璃,怎么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在小姐的枕头中,发现的,柳铭少爷,你看看这是什么?”
柳铭接过信封,只见上面有些娟秀的小楷,写着:忆思,忆思。
拆开信封,便是一封写满字的书信。
苏华,我喜欢这么叫你。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念你,看见你同那个胡梨好,我快要嫉妒死了!你怎么能和她好,她可是坏人阿,可是你却说不认识我,我当时正怀着我们的孩子,可是因为胡梨,我连我同你的孩子也失去了,我仍旧忘不了那时候你绝情的样子,还有你同胡梨的软言细语,这一切都让我嫉妒得发狂!
可是你却说,你不认识我了。
为什么那?
难道你真的不喜欢烟儿了吗?
你回到帝都的那几月,我总是在想我们从前的记忆,你宠我的样子,你抚我头发的样子,你逗我笑,你朝着我发火,我才晓得,原来我们之间,已经有了那么多不可磨灭的记忆,那么多的回忆在我的脑海中充斥着,可是我想到那日,我的一颗心却又会蓦地沉下去,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好像失了魂一样。
其实苏华,你是不是讨厌烟儿了。
苏华,如果你厌倦了烟儿,你可以告诉烟儿,烟儿不是一个自私的人,烟儿一定会让你纳妾的,只要不是胡梨就要,烟儿会让你纳一个你喜欢的妾,然后,那个女子也会爱着你,会像我一样的爱你,后来,你们幸福地在一起,我却渐渐淡却你们的眼,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还是想同苏华你在一起!任何人都抢不走你!
那几日,胡梨一直找我的麻烦,我很坚强,我没有和你说,她打了我,打得很疼很疼,爹娘虽然帮了我,可是他们毕竟年纪大了呀,怎么可以让他们来替我挨打,胡梨还不让我吃饭,幸好有下人偷偷塞了几个馒头给我吃,我第一次馒头,觉得味道不错!
苏华,我决定忘了你了!
不是我不爱你,只是我在想,你竟然那么喜欢胡梨,你们俩就在一起吧,毕竟,你们很配很配,三人行,必有一伤,这次,由我来退出,这样大家都不会痛了。
恩,苏华,我爱你。
拿着信纸的手指蓦地收紧,柳铭好像看到了顾云烟写信时的种种表情,有欢乐,有哀愁,有淡然,有不舍。
顾云烟,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地,爱着一个已经忘记你的人。
一日之后,顾云烟仍然没有醒来的样子,可是苏华却回来了。
苏华一进府中便直冲顾云烟的房间,却只见她就这样躺在那里。
他走了过去,只见她像是睡着一般,可是脸色却苍白得很,他轻唤她的名字:“云烟?”
“你不用叫她了,她已经这样睡了两天两夜了。”门口突然出现了柳铭的身影,苏华微微一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铭朝着苏华走了过去,将那封书信交予到苏华的手中,撇头说道:“顾云烟,在你失忆的时候,过得很辛苦,你自己看看吧。”
苏华展开纸张,看着看着,他的手指却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放下书信,一脸惊讶的看向柳铭,问道:“这……是真的?”
柳铭戏虐的说道:“你可以不信任何人,可是你怎么能连她都不相信?她已经睡了两日两夜了,可是却还未苏醒,大夫说要去药王谷请到谷中才能就她,你,看着办啊。”
“药王谷在什么地方?”
“城东六十里的山谷内。”
“我马上去,云烟,就麻烦你照顾了。”说完,苏华二话不说的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顾云烟的玉指,微微的颤了一下。
苏华骑着千里马狂奔于行道之间。
他的脑子很乱。
想着那封信中的内容,有这么一个爱自己的女子,可是自己,仍旧是负了她?
他不知,他不知。
额角有汗流出,他扬起鞭子抽了马一下,马嘶吼着,跑得愈渐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