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寨子里的小孩儿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老头儿进了寨子,都很好奇,纷纷凑过来围观,跟在我屁股后面,吵着嚷着一路尾随。
寨子里的男男女女见平静的寨子突然进来一个乞丐,也都非常好奇,他们也许都在想,这僻静的地方怎会出现一个老乞丐。果然,我走进寨子不久,就被寨子里的几个年轻人给围了。”马夫老鬼回忆到。
“呦,这您老可就做的不地道啦,深山老林,荒辟村寨,哪有乞丐过去讨饭的?”王小炮挖苦道。
“炮爷言之有理,你这老鬼就认栽吧,我倒想知道村寨里的毛头小子如何收拾你。”铁牛一次也不会放弃挖苦老鬼的机会。
马夫老鬼听两个后生对自己似乎冷嘲热讽,笑道:“不管怎样,我也是死了千年的鬼,谅他几个凡世俗人怎是我的对手?只不过,白衣老头再三交待,我的任务不是杀人,是把村寨男女老少所有人的名字抄写在冥纸上,给他带回去做索命诏。我看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把我给团团围住,忙解释称自己是野游道人,这日经过村寨,见有妖气弥漫,故尔前来给大家消灾免难的!这村寨地处偏远,寨民都敬畏神明。那为首的青年听我如此说,忙说道他阿爸就是此间寨主,可以引见我过去,并再三跟我道了歉。我抬头一看,见这青年铁塔般黝黑精装,脖子里挂着枚月牙沁血古玉,看起来甚是雄壮。”
“吆喝,看不出来,你这老家伙还有两把刷子。不过,你没发现牛爷我也有月牙古玉,长的也很壮硕,你莫不是又满嘴跑火车,信口胡说?”铁牛说道。
“不是他有两把刷子,而是寨民民风纯朴,容易相信人,历来偏远之地,如果有企图不轨的人侵入,受害的往往就是善良的土著居民。你看,当年欧洲殖民者跑到美洲,利用印第安人的善良,偷偷发展自己,后来广泛掠夺资源,大肆屠杀印第安人,使印第安人由最初的几百万人锐减到几十万人,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王小炮喜欢读书,没想到,解放战争后很多书流入中国,王小炮的世界历史也长了见识,涉猎也很广泛。
葫芦道人和剪刀李等修道之人,自然对欧洲侵略者和印第安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不敢兴趣,只见葫芦道人说道:“马夫老先生,您刚才说您跟着寨主的儿子去了寨主家,那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从现在的情形看,您好像得手了。”
马夫老鬼一听,脸上有点不自然的笑笑,说道:“我倒希望我不成功,这样就不会死了那么多人了,唉!这都是我的罪孽啊!”马夫老鬼垂首顿足了一番,等缓过神儿后,接着说道:“那年轻人叫牛铁,他毕恭毕敬的把我带到了他阿爸的住处。”
“什么?牛铁?哈哈,怎么跟我一个姓,没想到听你这老头讲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能听到本家。”铁牛听见有人跟他同姓,而且名字也这么爷们儿,瞬间激动了起来,他想知道这牛铁后来怎样了,忙催促马夫老鬼继续讲。
马夫老鬼看了眼铁牛,说道:“我进了帐篷,见到了牛铁的父亲——牛轱辘寨主。”
“牛轱辘?!哈哈,怎么起这名字?”铁牛实在受不了笑,打断了老鬼的话。
马夫老鬼也不理睬铁牛,接着说道:“见了寨主我才知道,这个寨子所有人都姓牛,祖籍在岭南罗浮山,之所以迁到大西北,是为了避难。”
王小炮一听,吃惊道:“罗浮山?!铁牛,只知道平日里唤你铁牛,你真的也姓牛?”
铁牛也是惊讶不已,说道:“俺原名牛龙图,只因长的黑壮,故尔都唤我铁牛,这下可奇了怪了,我姓牛,那牛铁也姓牛,脖子里也有月牙沁血古玉,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