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李看那猪精中了计,心中暗喜,偷眼看了下骆笙,骆笙一手放胸前,一手垂着,垂着的手里似乎攥了什么东西。
猪精判官挥动着宽大的袍袖,喘着粗气问道:“这小哥的兵器端的有甚稀奇处?非要进内室才能看?”
“我家这祖传的兵刃非寻常能比,可飞起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如若遇到知心人,也会不远万里自行寻找主人!”剪刀李说的津津有味,把猪精判官的胃口吊的直飞九霄云天外。
众人走进内室,剪刀李道:“把门关上,窗户用布遮挡,点一油灯,灯火如豆即可。”
猪精判官生疑道:“何等兵刃竟不能见光?”
剪刀李把紧紧抱着的用绸子包裹的兵器放在桌上,悠然道:“我这祖传神器如若见得日光,必饮人血,故不敢于日头里示人。我那祖辈于战场上建功立业,用此刃斩敌无数,用后即封印,丝毫大意不得!”
“噢?竟有如此神奇处!”猪精判官已按耐不住,它要将这兵刃据为己有,谅他几个凡人怎配拥有这等神器!何况这几个血布袋又如何能阻止他带走兵器!
想到此处,猪精判官不顾众人阻拦,上前就要打开包裹。
“大人万不可如此!待把油灯灯丝掐的仅剩三根方可打开!”剪刀李大叫道。
“洒家欲带走此兵刃,谁人敢阻拦!”猪精判官嚣张跋扈叫嚷道,随着叫嚷,一股白烟顺着鼻孔嘴巴冲了出来,摇身一晃,一个硕大的猪头从腔子里拱了出来,黑面獠牙,满目狰狞,“我本当阳山修炼千年的猪仙,今日不仅要带走兵刃,还要喝干你等这几个血布袋,呜哈哈哈!”
猪精正待发狂,忽然那包裹里的兵器自己动了起来,铿锵有声,猪精一看大喜,原来自己就是这兵器的有缘人呐!看到自己显露真身,按耐不住要寻找自己啊,猪精想至此,大喜过望,一捋袖子上前几步,准备接着那正要飞来的有缘兵刃。
只见铿锵金属声越来越响,一道金光闪过,一把大剪刀“嚯”的一声从包裹内冲天而出,直指猪精,猪精咧着大嘴伸手正欲接着这扑向自己的金光闪闪的神器,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只见那剪刀突然张开两片利刃,“嗖”一声猛然卡住了猪精的脖颈,猪精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颗血淋淋的猪头已然啪嗒掉落地上,那剪刀剪掉猪头后围着剪刀李转了两圈,倏然又回到剪刀李后背的布袋里。
众人看猪头已斩,额手称庆,忙打开窗户,让那日光照进来,只见地上一大滩黑血,那猪头兀自死不瞑目,眼睛睁的硕大,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骆笙松开紧攥的黄符,口中念动急急如律令,把那符贴在猪头上,以防猪精魂魄脱体而去。
只见黄符刚贴上,那猪嘴里涌出一团黑气,径自朝窗户外冲天而去。
“不好!猪精道行太深,我这符纸镇它不住!它已脱体而去!如若找到替身,这猪精还会得重生!”骆笙大叫道。
众人忙从窗户紧随黑烟一跃而出,只见那黑烟朝着庙子镇外疾飞而去,众人脚力怎赶得上!剪刀李和秤砣张虽为北阴神差,也只能趁着黑夜驾雾腾飞,这也是为什么剪刀李设计把猪精哄进黑屋子的原因,剪刀乃北阴神器,只有在极阴的环境里才能发挥最大神通。而北阴神差白日里只能借助树影飞行,所以追赶的速度大减,待二人追至镇口,那黑烟已然不见。
“两位神君莫要叹气,老身在此已候多时也!”
二人忙朝声音传来处看去,只见一人全身白衣白袍,手里拎个白布袋,原来是白姥姥。
“不知姥姥可否看到一团黑气朝何方而去?我兄弟二人正要追赶,那黑气乃猪精的魂魄,如若不除,后患无穷!”剪刀李施礼动问道。
“二位莫要忧虑,那厮已然在我白布袋里,不出一个时辰,便会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白姥姥举起白布袋,只见布袋里正不停晃动,想来是那猪精在里面挣扎。
二人拜谢了白姥姥,正好骆笙和胖大汉子也一同赶到,五人互相施礼拜别,各奔他方。
骆笙讲至此,看了看王小炮等人,眼里透出一股怀念,凄然道:“我那胖大汉子师弟在一次除灭千年老僵的时候不幸遇难,剪刀李和秤砣张也已有数百年未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