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看着屏幕里的女人一脸惊喜感动的样子,不屑地嗤笑,原来这女人要的就是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吗?
按资产来说,他可以一天给盛浅予买一栋别墅,都装修成跟这栋别墅一模一样的。
这女人,死活不知道珍惜。
盛浅予莫名地觉得有股寒意,打了个寒颤。
宋言之从盛浅予后面拥住她,脸颊在她的脖子间亲昵地蹭着,慵懒的嗓音撩拨着盛浅予的心:“浅浅……”
盛浅予握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抿了抿唇道:“言之哥哥,你……我高考那天,你为什么在那天选择离开?”
宋言之一顿,懊悔地吻吻她的侧脸:“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是想等我到了Y国再给你打电话的,我走的时候你已经开始考试了,我不想让你分心……对不起,浅浅。”
温柔地扭过盛浅予的身子,期期艾艾地问:“浅浅……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触及那天的回忆,盛浅予无法若无其事地说不介意,只是摇摇头,轻声开口:“不怪言之哥哥的。”
宋言之看着盛浅予眼神黯淡地上了楼,怎么可能没有他的责任?如果当时他在盛浅予身边,她就不会毫无依靠,不会抑郁地那么严重,也不会……被毫无关系的男人囚禁……如果他在她身边,那么他的浅浅就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宋言之没有跟上去,他知道现在的盛浅予他不适合上去打扰。宋言之手握紧成拳,眼底是化不开的偏执。
宋言之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上流社会的公子,举止儒雅有礼,并不像何遇一样是那种桃花眼,而是微圆的杏眼,碎刘海慵懒地趴在额头,饱满的唇,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但在他眼底充满阴鸷时,全身的气场就变了,温和褪尽,像黑色的海水,让人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退避的感觉。
何遇的监控随着盛浅予上楼,没有看见你宋言之的神态。但就宋言之没有跟上盛浅予来看,这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何遇不屑地轻笑,他根本不屑于做出那种让所有人心生好感的姿态,他生下来就是南荣家的孩子,就代表着拥有了权利与财富,就代表着他已经处在了这个社会金字塔的顶端。
不可一世是他生下来就带着的性格,也是因为他有资格去不可一世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种高傲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对抗的。
更别说小小一个宋家,想与何遇争人,就像蝼蚁撼树一样可笑。
盛浅予静静地坐在窗台上,然而心里根本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按理说,她从何遇手中出来了,就该放下心来梳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有关于她父母的死因,可不知为什么,总是心烦意乱,总觉得不踏实。就好像,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等着她……
紧紧闭了闭眼,盛浅予像窗外看去,在看到篱笆外停着的黑色卡宴时,心里重重地跳了一下。
她记得,何遇经常开的车就是黑色卡宴!
没错,何遇的确是在篱笆门口。看到屏幕里盛浅予脸转向他的方向,就知道她看见他的车了。
何遇挑眉,推开车门下来倚在车头,看着小白楼二层窗台上的身影。
盛浅予一惊,真的是何遇!
吓得她立刻从窗台上下来,往房间身处走了走,确定下面的人看不见自己的身影后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何遇他,真的追来了!
盛浅予脑袋一懵,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准备下去找宋言之商讨。然而走到门口时,又顿下脚步,她怎么能去找宋言之呢?!何遇都不知道宋言之的存在,一旦两人见面,她就是将宋言之往何遇手里送!
盛浅予缓慢地像窗台处移动,说不定她刚才是看错了呢?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何遇呢?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眼花了,门口根本什么都没有。
盛浅予松一口气,懊恼地捶了捶头,怎么会想到何遇呢?!
安慰自己是担心过度了,说服好自己后盛浅予也就不再多想了。
何遇从另一头出来,看着二楼拉上的窗帘后,轻笑了一声又坐会车里,打开视频。
盛浅予正趴在床上懊悔地嘟囔着。
“怎么会想到那个神经病呢?”
“肯定是他在背后诅咒我了!不能想来,不能想了盛浅予!现在你是言之哥哥的!”
“何遇那个自大狂!肯定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跑了!”
“哎呀,那么有权有势还有钱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意一个情妇的离开呢?对,他肯定不会追来的。”
何遇就看着盛浅予一边在床上翻滚,一边自言自语。睡衣随着她的动作而卷到了大腿根,白皙细长的腿暴露在空气中,何遇眸色暗沉了下来,这女人,才离开还不到一天他就想她的滋味了。
这一次的短暂“分别”,必须得是最后一次。
盛浅予胡思乱想了一通,不自觉就睡了过去。
宋言之做好饭就上楼来叫她,一推开门才发现盛浅予已经睡了。不规矩地趴在床上,白皙的腿及其显眼,宋言之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了,慌张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镇定,他是想要盛浅予没错,但绝对不是现在。他想他们的第一夜一定得是美好的,值得怀念的。
宋言之轻轻走近,坐在床边俯身吻吻盛浅予的额头,轻声唤道:“浅浅,起来吃饭好不好?”
盛浅予嘟囔了一声,看起来是不情愿地撒娇,然而监控器那头何遇却听见了她说:“何遇别闹。”
何遇笑出声,口是心非。
篱笆外的黑色卡宴转头消失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度,彰显着司机的好心情。
宋言之没听太清,就听见了“别闹”两个字,怜爱地抚了抚她散在额头上的碎发,轻唤:“起来吃点东西再睡,不然晚上你会像以前一样饿醒的。”
盛浅予只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迷茫地睁开眼,看到宋言之时愣了愣,她还以为是何遇。
想到那个男人邪魅的笑容时,盛浅予自己立刻吓得清醒了,摇了摇头,她一定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