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副总裁,工地到了。”司机停稳车很恭敬的朝俩人汇报,而后下车帮他们把门打开。
纷纷下车的三人很默契的朝工地走去,在快要抵达建筑物时,看到有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拎着几个黄色安全帽跑过来。
“总裁、副总裁下午好!我是监工张响,为了你们的安全请在靠近建筑物前戴上安全帽。”一路小跑过来的张响有些微喘,在打完招呼后分别把手中的安全帽递到他们手上,然后与他们一起往建筑物走去。
“上次的情况解决了没有?”说话的是尹毅,他大概看了一眼工地,然后双眸定格在上次坍塌的位置问着尾随在后的张响。
“已经差不多了,大概还要三天就能全部完成。”走在后面的张响小跑上前如实的回答,副总裁的严厉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敢为了赶工就忽略质量。
“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就着尹毅的目光,邵清宇也直视着那块地方,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要看看哪里有问题,竟然那是个危险地带他当然要去看个究竟,不然他不放心。
“总裁,那边还在施工,如果现在过去的话可能会有危险,不如这样你们先视察别处,过几天施工完了,我再通知您,行吗?”听到总裁要过去,张响的脸色白了几分,站在眼前的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工地上什么危险都可能存在,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再说他这个监工才刚升上来没几天,还没过完官隐呢。
“清宇,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尹毅也觉得张响说得有理,工地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要视察也不急在这一时。
没再坚持的他正准备转身,尾光不经意的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为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还往前走了几步,本以为他们不会这么快有交际,没想到在他回国的第一天就相遇了。
曾矅函,这是续方宁雅后又一个让他痛恨的名字,这就是那个曾经的好兄弟,让他失去一切信任与光明的人,那个夺他爱人把他推入万丈深渊的人......
他就像是猎豹觅到了食物般双腿不断地往前迈进,凌厉阴冷的目光死死的定在那道高大的身影上。
“总裁,你不能......”张响看着他往前走,情急之下想伸手去挡。
“没你的事,跟着就行。”尹毅快速的拦下他的手,他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清宇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会坚持要过去肯定有他的原因,再说你可是跆拳道高手,除非是炸弹否则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得了他。
方宁雅跟在他们的身后正努力的往前走,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来过这么凌乱的地方,这么大的地面竟然没有一块可以落脚的地方,到处都是横着的木头、竖着的钢筋、水泥和转头。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场面她就不穿高根鞋了,这下好了连走路都东倒西歪,瞄了眼前方的距离,还好没有多远,要是再像这样走下去,她不保证自己不会摔个四脚朝天。
正想着,脚踩到了一根不大的圆形木头,因为脚跟着不了力,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脚下的木头送给怀抱宽广的大地“啊......”
走在她前面的尹毅听到尖叫声,回头看着快要与地面亲吻的她,脚下一个快速的旋转捞起那柔细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低头看着怀里认命死闭着眼的她好笑出声“没事了,土地公公嫌你不够漂亮,所以没接纳你,你走前面,我断后。”
“谢谢”被他那搞怪的话语逗笑,方宁雅感激的回了一声谢谢,有的时候她真的有点看不清他,他一会儿可以随性、洒脱、语调风趣,一会儿可以严厉、冷酷、不讲情面。
听到她的尖叫声后邵清宇也快速的转过身,看着她下坠的身体,再看到地面上竖起的钢筋时,疯跳的心骤然停止,目测了一下要在他这个位置跑过去接她是不可能的,除非把她下坠的身体推开,可是她周身都是大小凸起的锐物,不管往哪个方向推,她都逃不开受伤的事实。
情况危急,他想也没想就要往她身下扑去,还好在他动作的前一秒毅敏捷的托起了她,否则他真不敢想再次失去她,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站起来。
意识到心底的想法,邵清宇定定的站在原地,内心那个邪恶的声音再次响起,别忘了你靠近她的目的,她受伤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还要去救她呢?你难道忘记了她给你的痛苦吗?
对,她的一切与他无关,如果硬要解释刚才的失常行为,那便是他不想抹煞亲自折磨她的乐趣。除了他,任何人也别想在他还没折磨完她之前企图伤害或毁灭她。
焦躁的太阳照射着大地,惨白的光线毫不客气的洒在万物上,蒸蒸热气不断地至脚底上升,曾矅函挥洒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自从接下翼凡的规划案后工地就频频出现问题,虽然过错不在自己这方,但怎么说也影响了工期进度。本来是想上午过来看看,可一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等忙完后才惊觉到了下午。
可能是这几年在空调底下习惯了,不像上大学的那会儿,大热天的怎么在外边晃悠也能扛得住,一边挥抺着额头上不断渗下的汗水,一边仔细勘察着原先坍塌的地方,沾粘的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白色的衬衫湿漉漉的贴在健硕宽厚的背脊上。
他还以为是燥热过度而引起的唤听,扭头往声源望去,看见日日环绕在心头的女人整个身体成直线往下坠,她周身的凸起物看得他心惊胆颤,在她快要倒地的那一刻,他整个血液都凝固了,揪心的疼痛与慌乱的海浪一波一波的袭卷着他。
幸好,幸好他身边的男人救了她。抺了把不知吓出的还是热出的汗水,急急地朝她走去。他的视线始终被十米远的她占据着,根本没有发现站在离他五米远的那抺高大熟悉的身影。
扶稳站好的方宁雅干脆脱了高根鞋,手拎着赤脚走在地上。还好地上没有玻璃,虽然踩在奥凸不平的地面上有些炽烫和疼痛,总好过等会不小心又摔在地上受伤强吧。她漂亮的娥眉紧蹙,到现在还惊魂未定,要是刚才副总裁没有接住她,恐怕这会儿她应该在救护车上了。
赤着脚走要平稳多了,看了眼站在原地的他不由得加快脚步。刺目的太阳光线直射着她的双眼,抬起另一只空档的手遮住阳光,随着抬手的同时方宁雅看见大概在十几层高的楼层上掉下一块转头,按她这个距离目测,直线掉下来正好砸着清宇的头部,她极快的仍掉手中的东西,不顾一切往他的方向冲去“小心”
突来的冲力把仍在思绪中挣扎的他弹开,跌倒在地的他呆滞得看着即将砸到她的转头,那迅速太快,快得连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方宁雅看着跌倒在地上的他安全无事,精致得容颜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笑容里包含着一切,她痴痴地看了他一眼,有幸福、有爱慕、有委屈......像是要把他的模样深深的刻入心底,而后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坦然的面对死亡。
也许这是上天对她最好的按排,与其活着忍受他的嘲讽与厌恶,还不如为他而死,最起码在他心里能为她留下一席之地,在他回忆过去的时候还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为了救他而死。
对,她是爱得很可怜,很悲哀,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她没办法,早在八年前她的心就被他偷走了,不管他消失了多久,甚至一辈子不出现,方宁雅对邵清宇的爱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闭起眼睛等待死亡的她,没有等来预计的疼痛,等来的竟然是手臂上一股强劲的拉力,然后被牢牢的抱在怀里。因为冲力太大而失去重心,在旋转了几圈后俩人纷纷落地。
听到身下的闷哼声,方宁雅慌忙的睁开双眼。看到一张因疼痛面扭曲的俊脸,顺着目光往下看,见他右手手肘支在地上,雪白的衬衫被染成猩红色,伸到半空中的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贝齿拼命咬着粉唇,泪眼婆娑哽咽的说“矅函,你怎么样,还有......”
“你是傻子吗?明知道有东西掉下来还扑过去,你不知道这样非常危险吗?万一伤着了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将她说到一半的话打断,曾矅函第一次破天荒的向她发脾气,也许只有这样的吼着她,看着她拼命的哭,他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还好他走到了她身边,也来和得及救她,要是那块该死的转头真的砸在她的小脑袋上,鲜血像血柱一样喷发,他一定会疯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毁灭与撕心裂肺的感觉依旧压在他的胸口上,那窒息的感觉一刻也没有消退,颤抖的左手死死的抱住怀里的娇躯,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对不起,对不起,矅函,你好像伤得很重,我们要去医院。”哭得梨花带雨的她一个劲的道歉,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起身,接着便蹲下想扶起躺在地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