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薛轻语混在人流中缓缓前行,跟着队伍走了不久,我们就来到了城门前。
只见守门的士兵一一对流民进行搜身后才放入城去。
见了这一幕我一颗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急忙碰了碰薛轻语,低声道:“不好,要搜身,我的怀里还藏着弯刀呢。”
薛轻语听了大惊,急忙扶住了我,低声道:“悄悄给我。”
我惊道:“那怎么行,你一样会被搜出来的。”
薛轻语喝道:“快,没有时间了。”
我来不及考虑了,一只手伸进怀里,利用衣服遮掩,将弯刀递给了薛轻语,薛轻语急忙将弯刀藏在了衣服里。
“快点,快点。”
官兵不停地催促着流民们,流民们陆续被搜身通过,进入了城门。
终于,我到了队伍的最前方,两个官兵拉起了我的双手,在我身上搜了一遍,便一把将我推上前去,我知道是通过了,只得跟着队伍往前慢慢走去。
弯刀在薛轻语那里,这下可怎么办,我不由得担忧的回头看去,一面慢慢地向前走。
官兵正在搜薛轻语的身,我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弯刀,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置我们,在这个乱世,被当作奸细杀了也未可知。
“这是什么!”
官兵突然喊了起来。
不好!果然是被发现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能拼命救出薛轻语,然后逃跑了。
我的心扑通地跳了起来,只闻得薛轻语说道:“官爷,这是小女子随身携带的缝衣针。”
官兵将信将疑地检查了一下,突然骂道:“快走,下一个。”
薛轻语急忙走了过来,我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薛轻语跟上了我,我们急忙朝着城内走去。
入了城门,只见城内两旁有几名官兵,大声喊道:“都跟着队伍走。”
我和薛轻语只得跟着人流一直走,走了不久,只见不远处有许多间简陋破烂的瓦房,看来是为了安置流民临时搭建的。
官兵将流民分成了几队,分别带入了不同的瓦房,我和薛轻语也进入了一间瓦房,瓦房里面早已挤满了流民,几十名流民或躺在地上,或蹲在墙边,都在房里休息。
我和薛轻语来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我这才急忙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弯刀呢?为什么没有被发现。”
薛轻语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藏到路旁的草丛里了。”
我大喜道:“真有你的,连我都没有看见。”
薛轻语笑道:“自然不能然人发现了。”
我又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薛轻语想了想,道:“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安置这些流民。我们还是等等再说,不要贸然行动。免得引人注意。”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为什么宁王会接纳这些流民?”
薛轻语道:“定是为了收买人心吧,无论如何,这宁王倒是算个好人。”
正说着,几个官兵同几个杂役走了进来,杂役们抬着一个大木盆,里面装满了馒头,流民们早就围了上去,一个个盯着馒头,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一名官兵喝道:“都给我回到原地,一人一个。”
流民们哪敢不听,急忙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杂役们这才给大家一人发了一个馒头。
我和薛轻语也得了一个馒头,我们也早就饿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起来。
我吃得急了,差点噎住,不禁咳嗽了几声,薛轻语笑了起来,道:“瞧你那点出息,我看你都不用装,活脱脱一难民。”
我苦笑道:“没想到我们都沦落到当难民的地步了,好歹咱也是科研人员呀。”
官兵见发完了馒头,又说道:“这些救济的馒头,乃是我们‘宁王’心系民生,下令赐给大家的。”
不少流民听了已是跪了下来,开始歌功颂德起来,更甚者已是泪流满面。
我不由得低声道:“不就一馒头么,至于吗?”
薛轻语白了我一眼,道:“虽然也就一馒头,可是能救命的。”
官兵又道:“不过这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以后想要吃上馒头,就得靠自己了,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子可以到募兵处参军报效宁王,不符合条件的也可以到征役处做些苦役杂活。”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喝彩。
我听了苦笑道:“当兵和当苦役,有那么高兴吗?不过这官兵居然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古时候有这句话吗?”
薛轻语无奈道:“这可是乱世,能活下就不错了,总比饿死强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是西方的谚语,想来是我们导入的书籍上有过这句话。”
官兵们说完就走了,薛轻语吃完了馒头,说道:“我们去城里转转吧,看看能不能找到磁石或者罗盘。”
我应了声好,就和薛轻语出了流民安置房,上了街去,一路上都是流民,不少流民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我想了想,说道:“看来那边是募兵处和征役处。”
薛轻语笑道:“我们就不去当壮丁了,我们这边走。”
薛轻语说完拉着我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去。
沿着街道走了不远,只见前方的房屋已是较好的砖房,街上也有不少穿着得体的路人。
不过路口处有两名官兵把手,我和薛轻语还没走进,一名官兵就喝到:“站住,流民不得进内城。”
我和薛轻语只得退了开去,我们一面慢慢行走,一遍商量,薛轻语说道:“看来流民只能在外围活动,我们还得想个办法到内城去。”
我不由得说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薛轻语苦笑道:“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还是先去那个什么征役处看看,说不定有能够进入内城的差事。”
我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我和薛轻语又走了一阵,见不远处人头攒动,想来不是募兵处就是征役处了。
我们走进去,只见流民们排着长长的队伍,我和薛轻语便也排在了后面。
又排了良久,我们终于来到了队伍前方。
面前是几张长桌,几个官兵正坐在桌后,每章桌子后面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我面前的官兵看了看我,冷冷道:“都会做些什么?要不会的话,就只能做苦役了,负责些挑石抬砖、修葺城墙的活。”
我还未答话,官兵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看你面黄肌瘦的,跟竹竿儿似得,工资可得减半。”
做苦役恐怕是混不进内城的。
想到此处,我急忙说道:“我识字,也会算术。”
官兵吃惊的看了我一眼,满脸不信地说道:“你?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