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高级官员大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到府中的大堂,整个身子便瘫坐在矮榻上,直喘着大气,一手还不得闲的向着一旁的婢女摆了摆:“水,水,我要喝水。”
一杯茶水入喉,那是如鱼得水,大傅如今七十岁的高龄受不得这般折腾。
吕嘉、林希、赵建德等人只好站在一旁等他顺完气。
见他气色恢复正常,赵建德忙凑了过去,有些急切的问道:“大傅,发生何事了,让你跑得如此之急。”
那大傅还未缓过气来,说起话来连带结巴:“大,大,大……事。”
吕嘉阴沉着张老脸,指手道:“你让他先顺口气再问。”
赵建德点了下头,有些尴尬的退到了一旁。
“丞相,那樛后竟然瞒着百官自个上书给皇上,如今圣旨都接了。”大傅的话还没说完,吕嘉便睁大了双眼,大步跨到他跟前急切的问道:“上书?上何书?”
“哎呀!”大傅愁眉苦脸的拍了拍长案:“还能上何书啊!就是归汉一事啊!”
林希心中欣喜,归汉了?这么快就归汉了?那这样不就等于不用打仗了吗,她忍不住拍手道:“归汉好啊!”
吕嘉怒瞪着她:“你给我回房好好歇着去,别在这里添乱。”
林希忙捂住嘴,话还没听完她怎么可能走,忙低头认错:“父亲,对不起,说错话了!”她说着便乖乖的坐到榻上,“我不说话,我就在这坐着,不要赶我走。”她说着用那无辜的眼神看着吕嘉。
吕嘉懒得去理睬她,看向大傅:“大傅你继续说。”
“今早接的圣旨,皇上答应了樛后的归汉要求,”大傅说到这又拍了拍案,“哎呦!这是说得好听,说是樛后请求归汉,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药,还说成了恩赐了。明摆着就是一个敲锣,一个打鼓,合伙着唱戏。”
吕嘉有些急了:“你能不能说重点的,心里有气,讲完你再到一边慢慢撒去。”
“如今那皇上赐予我国丞相、内史、中尉、大傅等官印,这意味着是直接对我国高级官员进行任免啊!还废除了我国的黥刑与劓刑等酷刑,比照内地诸侯用汉朝法律。最可恶的是,皇上要将那樛后的情妇安国少季与辩士谏大夫,所有随行的汉将都留在南越为官。丞相这可如何是好啊!谁都知大王没有主见,一切听由樛后做主,如此一来朝廷必乱。”大傅说完,两手交叠一拍,一脸愁云,“南越算是完了。”
吕嘉听得火冒三丈,一下子如同点燃的炮竹,他抬起脚便狠狠的向那长案踹去,顷刻间,案上的器皿滚落一地,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来回的跺脚:“这,这妖妇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书,我还糊里糊涂的,是老夫太过自大,疏于防范,竟让她上了书。老夫无能啊!我一直将他们看作后背长尾巴,手背长毛的毛猴,就觉得他们没那本事与胆量,闹不起事来。是老夫没用,老夫没用啊!”他气得捶胸顿足,语无伦次。
“丞相,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些法子。”赵建德急忙说道。
林希斜视了赵建德一眼,怎么突然觉得他那么讨人厌呢!还不能坐以待毙,你是欠人毙了你吧!林希心中暗骂道。
她那张嘴蠢蠢欲动,想去劝吕嘉安心归汉,可是看到吕嘉如今像是吃了炸药的模样,有些心颤。心想这个时候还提归汉不就等于要挨巴掌吗?可不说嘛!心里头又堵得慌。心里天人交战了片刻,只好站起身来给吕嘉抚胸拍背:“父亲,你先消消气,气大伤身。”
吕嘉伸手将林希推向了一边,怒容收敛:“再过个十来日便是老夫的寿辰,老夫要下贴请些忠心于南越的大臣们到府中共谋大计,那圣旨是汉使们接的,老夫可没接,所以老夫不必听从。”吕嘉说着眸中闪过一抹阴森的寒意。
各路官员接踵而来,直到晚霞消退,暮霭交融,一轮明月出现在夜空,两个小厮手里各提着个大红灯笼挂在了大门处后便掩门进府,谢绝来客。
丞相府的大堂内,人声鼎沸,南越官员们都为樛后上书一事感到愤愤不平。有些官员讲到吹胡子瞪眼,举杯要往地上摔,然后被几个理智点的官员连拉带哄给劝住。
有的说得一时太过激动直接站到长案上面,捋袖揎拳的骂。还有些官员说不上两句就气愤的往长案上面拍。
“王后竟然与来使通奸,真是闻所未闻,整个南越的脸都给她丢光了。”
“上书竟然没与百官相商,我看她就是汉武帝派来祸害南越的细作。”
“要是先王得知此事,在九泉下都不得安宁啊!”
你一句,我一句整个大堂吵得如同闹市,沸沸扬扬。
这么热闹的大场面,林希怎么肯错过,她站到后窗处偷看,可是看着这些官员们倚老卖老的样子,怎么就觉得有些搞笑呢!
林希一边摇着手中的毛扇,一边碎碎念:“父亲再不来,这房子就要被人给拆了。”
就在这时后背被人轻拍了一下,她一转身便撞了个满怀,赵建德忙将她扶住。
他的手竟然不舍得送开,如同磁铁般给吸住了,他痴痴的看着林希,两人的距离明明很近,却被她那冷略的态度划出了一条鸿沟,让他触不可及。
他要打消这种感觉,赵建德的手一用力便将她拥入怀中,林希先是一愣,忙挣脱道:“你快放开我,你这是想干吗?”
赵建德死死的扣住她,任由她在他的怀中折腾:“我只想抱一抱你,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可以吗?”
“不可以,众目睽睽之下,你是不是疯啦!”林希决绝道,身子依旧在不停的挣扎着。
她越是挣扎他就搂得越发的紧,她的身子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来回的磨蹭,让他顿时全身燥热不已,心中积郁已久的渴望竟在此刻爆发,一时控制不住点燃的情绪,他俯身便把她横抱而起。
林希有些错愕,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你到底想干嘛?”
他就这样抱着林希,匆匆向着无人的小路绕去,脚步越走越快,他呼吸有些急促道:“我想要你。”
林希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便问道:“你要我什么啊?你快放下我。”
林希如坠五里雾中,不知道他到底想搞什么,心想姐就跟你耗,看你能弄些什么名堂来。
很快便走到了她的房间,赵建德一抬脚便把房门给踹开,然后直入她的床榻,将她放下。
身子跌落床榻的林希顿时如大梦初醒,这不是要干羞羞的节奏吗?平时看他斯斯文文的,完全想不到他会如此丧心病狂,今日可是吕嘉的寿辰,不是要解决朝廷之事吗?可他,他怎么可以……
就在这时,赵建德如同发了疯似的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林希想都没想便给了他一巴掌,赵建德脸上立马浮起一个五指印,他捂着滚烫的脸,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一字一句道:“你迟早是我的人,我这般做只不过是提早行夫妻之事,有什么错了!”
林希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懒得理你,我看你就发神经。”她说着便若无其事的托起裙袍,准备要跳下床塌,谁知一只大手来势汹汹搂过她腰,重新将她甩到榻上去。
“你疯啦!”林希怒骂道。
“对!我是疯了,在你嫁给赵兴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他说着势如破竹扑向林希,他的唇迅速向她的唇吻去时,林希反应极快把头转了一下,一个炙热的吻便烙在了她的脸上。
原来心里一旦有了喜欢的人,他人的吻竟会变得如此恶心。
林希忙伸手大力将他推开:“你再敢胡来,我可打你啦!”
赵建德却如同得了失心疯般,红着眼道:“为何你都已经给了赵兴,还不肯给我,为何?我到底要作践到什么地步,你才肯从我。”他说到这,如同暴怒的雄狮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他那双手又开始疯狂的解起她的腰带。
一直隐忍在心中的话连带情绪,如同火山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听得“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