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叔第一个跑到,从腰间闪出一环长长的鞭子狠甩勾住岸边最近的树干,而后把那端扔给冰面上的小先生,小先生一手不放单眼皮,一手接过半空中甩来的救助,整个人一发力,我身后的树干传来枝桠的承受响动,眼看着单眼皮的身体一点点往外拔。
岸上的我们干脆握紧鞭子那端,帮忙拉扯。
小先生也省去了一半精力,犀利的眼神搜索存在的冰面一点点往岸边靠近,同时拽着冰下的单眼皮。
这时候冰层已经消失了一部分,正在继续消失,存在的冰面在一分一秒中继续变少。
拉鞭子的我明显感觉到那头的力度远远超过两个人的体重,仿佛有一种阵阵涌动的旋窝力量在冰下赋予了单眼皮,又传达给我们。
那股旋窝力量明显随着冰门的大开而加剧,以至于我们几个都依次坠在鞭子这端,还是身体一点点跟着往湖里移动。
“老头,你快想折子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大喊水叔。
水叔也六神无主的慌了手脚,情急之下先加入我们。
这样才暂时维持平衡,但是肯定拉不动他们俩。
就在我们集体没招的时候,整个冰面像是爆发的火山,来了一场彻底的冰震,轰隆闹闹,沿着五彩的斑驳像是炸开的冰花,漫天做作,大大小小的冰坨子平地而起又从天而降,淹没了眼前的小先生单眼皮,混乱中有人喊,千万不要松了鞭子,大家不要散。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不松手,整个人在浑浑噩噩的漫天混沌中被旋窝进了另外一个空间。
人肉的碰撞,冰块的亲吻,直到身体被一股暖流围裹,我在看不清理不明的感觉中随遇而安的任凭招惹。
我以为会重温昏迷的经历,正在思考久违的纠结,我是要醒来还是昏迷呢?
老天却让我这次保持着自始至终的清醒,直到在肉与冰的亲密接触中落地。
的确是我感知的那样,我们被旋进了湖冰之下的空间。
这里温暖,清新,没有进来的那股子猛烈欢迎仪式,我个人还是很满意的。
望去一片,苍茫洁白,地上白,头顶白,但是两种白还不同,地上像是一层霜,又踩在上边传来土的质感,头顶有着冰与雪结合的感觉。
“我说,不是冰层都爆裂了吗,咱们这头顶是冰还是云啊?”我转脸问他们,同时查看都在没在。
二哥一个劲的检查自己,骡哥先是摸摸那行毛在不在又摸摸裤裆里的蛋,水叔收起鞭子,单眼皮脸色惨白,看上去跟刚生完孩子似得,小先生踱步四面打量。
她这么一走,地上明显传来声音。
“水叔,这声音就是咱俩在之前听到的感觉,你说呢?”我一震。
“对了,人皮船呢?”水叔被我一提醒,像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