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屁股转身扒拉看。
这么一上手,我才琢磨出来他俩分辨的依据,原装的草甸应该是干硬的那种,所谓新长的无疑是湿气那种。
可是为啥为有热气?
这种热让我很不舒服,总感觉谁作案后吸了烟,烟灰缸里未燃尽的烟头证明作案人刚刚离开。
经历了这么多,我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怕,有一种怕是怕地下。
几乎我所有的诡秘经历都更多的源自于地下,那种远离光明的背后,黑暗更阴暗,看不见更看不透!
他俩已经专注圈地,离我也有好远一段距离了,我也因为摆脱依赖的心态想自己独立行动,于是我徒手挖地。
半年的指甲长的跟野人一样,干这活正好。
只是昨天挖坑埋火眉人已经损伤了一部分,好在土湿气大。
几下后,我就端详挖出来的这堆再看看下边,我艹,下面的热气更重。
我说了,我有强迫症,结果就狠劲的加快速度继续挖。
不是我夸张哈,下边要是有个变态在蒸馒头我真信。
那土坑层上那段空气明显能看见蒸汽,正对着太阳,被光线这么一射,星星点点的水滴跟小气泡一样上飞。
我干脆脱下鞋子,用鞋尖刨。
我这么做了。
你们绝对想象不到,我刨了半米深后看见了什么。
一块熟肉。
别激动,我不是饿的看见荤的就哈喇子满地,水叔给我们的伙食很好,我这半年还从一百八飙到了二百斤。
这是一块熟人肉。
一块带鼻子跟半拉脸颊的人肉块。
冒着热乎气,我都能看见这人生前毛孔粗大,鼓出来的粉刺豆。
我当时哇的就吐了。
真的,好久没见过这种事了,我久违的动荡感在沉寂跟安详的半年生活后被毫不客气的点燃。
这么一吐,远处的他俩注意到我。
他们不会关心我吐,显然是看到了坑跟异常,几乎是飞奔过来。
“谁让你乱动的!”十三差点要扇我,看我吓的往后躲,又收回了手。
“老大,这小子一动,咱们的计划彻底打乱!”火眉人脸上说不出啥表情。
“我没干啥,要不我再填回去?”我只好扒拉着呕吐物跟土往回搞。
十三摆手制止我,掏出自己搜集的骨头棒子加工成的工具分别递给我,火眉人,示意我们继续挖。
“十三,你说,怪湖那段,要是骡哥不凿冰钓鱼咱们也不会遇到之后吧,要是没有这样的以后,咱们此刻又遇到了什么呢?”我突然明白了为啥火眉人刚才说我一动,打乱了计划,会不会我这么一挖,也是打破了这里的某种平衡呢?
“人生其实都是好多如果堆积起来的,你选择了这个如果就自然错过另外的如果,既然你手贱的把咱们推向这个如果,我们只好果断接手!”十三一边说一边动作示意我们分工,谁挖哪片。
我莫名的想到了曾几何时,摘树叶,吃树叶,用树叶擦屁股,此刻,我一个人,拿着别人的骨头棒子,挖着另外一些人的炖肉,我,说不上来自己是个啥,一个奋斗的变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