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儿还有收废品的吗?”我不懂为啥包装纸都收拾。
“俺们这边就没废品,废品都是珍品,那包装纸上有画有字,俺们就是看看画上的人跟那些字。”
沉默中,那人也是压抑着见到我们这群人的兴奋,打住了话,我是感觉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批人这样的生活,而殇,也许人就是一个很矫情的动物,对于我们这些在人挤人,人斗人的社会上活久了,会感觉此刻远离人群,最亲近纯粹的靠近自然是一种享受,而对于那样一些一辈子靠近大自然远离人群的人而言,人本身,是多么的稀罕,人造的哪怕一点痕迹像广告纸都是那么的珍贵,这是人的本性需求还是贪婪还是某种厌惯症呢?厌倦所有生活中存在的依然成了习惯的一切呢?
骡哥也因为养路工人在车上而不再继续那些古怪的经历讲说,专心开车,二哥那种十脚踢不出屁来的更是没话,单眼皮就是个机器人,干活的时候是人,没活干的时候就是个木头,小先生跟水叔属于那种精的过头光听别人说自己轻易不乱说闲说的人,就剩下一个我了,面对这么一群人,也只好闭嘴沉默了。
时间的无聊流淌在有聊的风景中照样让人遗忘,直到养路工人对骡哥说了句,“小哥,前边路旁有个歪脖树,停下,咱们沿着山腰岔口小路就能到站点了,车就停在路边很安全,这里就是找个人干点什么都不会,放一百个心吧!”
骡哥爽快的答应了一声,我们几个坐久的人一想到能彻底休息一下就心中大快。
不到五分钟,就看见路边果然有一颗显眼的歪脖树,树上挂着不认识的野枣子,因为没人摘,树上的枣子都压弯了枝桠,地上的土壤常年累月的积累了好多烂掉的枣泥,所以一下车我们就闻到带着酸头的果香与腐烂的双重味道。
“看来这树是因为枣子太多才压弯了腰杆呀,计划生育多么重要,不要随便开花结果是哲理呀!”我琛了琛窝着个肚子,使劲又挺了挺腰杆,车上那些个苗条干巴的男女哪里知道我这等身材人的不堪。
背后传来一脚,直击我臀,我猜都不猜肯定是小先生,“抱歉,都忘记你性别了,一直在工作的时候当你是哥们呢!”我嬉皮笑脸的说着回头看。
我这一回头人愣在那里半天,我转身之后差不多两秒,小先生才从第三排座位下来,那刚才踢我的是谁?骡哥是第一个下车的,因为他在驾驶座位,下车的方向跟我相反,就是踢也来不及呀,那就是我第一个下车了,后来是二哥,水叔跟小先生那边是各自两个车门几乎同时下车,单眼皮跟养路工人这会才开始下呢,那只能是二哥踢了我,可二哥那种性子就是我踢他他都不带回的,怎么可能呢?
“你踢我干嘛?”我还是问了二哥。
意料之中,二哥很愣,那表情写满了茫然。
“谁踢我?刚才?”我对着其他人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