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的所有树都在很久之前出自一颗树母,早到多久,上百年是有了,也许更久,他们也是听上一波养路前辈说的,上一波又是听上上一波说的,所以算下来时间很久远。这种树的繁殖类似草莓,大家种过草莓的应该知道,草莓的随便一根茎叶弯下来扎进土壤里就会重新在那块长出来根须,成为一颗独立的新个体,而我们眼前的这片枣树也是这种繁殖,他们住的小阁楼上边的藤蔓原来根本不是缠绕在树干的,而是树的一部分,也就是说,这种枣树有树干,枝干,还有藤蔓,这些都是它自身的一部分,藤蔓张牙舞爪的生长后弯下去扎进土壤里就会跟草莓的茎叶一样,重新生根,于是就有了一株新树,然后最初的这棵藤蔓会壮实的生长成为直挺挺的树干,汉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禁不住叹息,这个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植物,再次细看小阁楼跟我们周围的这些早熟,才发现的确如此。
可是这种繁殖特点跟神秘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呢?
汉子继续讲。
其实住在这里的最早人根本不是养路工人,因为这条路才建起来多久,这条路的历史才几十年,最早这里住着一个村庄,叫半窟村,村里也就几十户人家,这个村子很神奇,生男生女是均衡的,如果一代人有20户人家,最后相聚生出来的下一代一定是10个闺女,10个男娃。而且他们也就每户一个孩子,那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谁家都不能多生,而他们也都在本村结姻缘,不外嫁也不娶外人。
我就问,那要是21户人家呢?还有假如不小心谁家就是多生了呢,还能憋回去啊?
汉子继续说,这个村子从有的时候起就是双数的住户,一直没有单数,但是为什么叫半窟村,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代,出现岔子,人数单了。至于为什么必须一个孩子,因为多了也养不活,你们想,这种村庄没有医疗所,生病了咋办?他们又不去外边的世界,所以,这个村庄的每户第一个孩子都打生下来就有他们说的神灵保佑,即使生病了也会最终得到庇佑平安,但是之后的孩子都活不下,所以他们也不会要第二个。听上一辈的养路工人讲,有这么一户人家后来生了一个美的没话说的闺女,到了这闺女16岁的时候,出落的更是天上的鹰飞过都会停留,沉鱼落鹰的美,后来两口子发现闺女不知道啥时候起,总在夜里的一个时间自己出去,有一次两口子就跟随,发现这闺女每次都去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你们来时路边的那颗歪脖枣树下。
自己就捡地上的落枣吃,两口子这才心踏实下来,后来第二天,两口子再看那颗树的时候发现哪里有什么枣子,但是想着也许是前一天夜里被自家闺女吃光了,也就没多思。
这个村庄的婚配习俗都是随女,怎么个随女法呢,就是每一个到了18岁生日那天的女子都要择婿,那个时候村里所有的单身男子都围成一个圈,有几岁的穿开裆裤的小子,还有20多,30多的,女子一一握手,单凭感觉给自己择婿。
“这还靠谱,”骡哥打岔到,“刚才还担心蒙着眼睛万一找个开裆裤的孩子,那怎么入洞房,敢情我多虑了,因为小孩子的手也小,哪个女子也不会白痴到真选一个小弟弟回家过。”
大家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