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关山大声说道。
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
一点也不像是关山的样子，卓芊芊明白，是自己把温文尔雅的关山逼成这个样子的，是罪大恶极的自己。
“我要的是，你愿意，是你愿意放弃过去，跟我在一起，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做一切！卓芊芊，我认识你那么久，爱了你那么久，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娶你，这就是我的全部！可是你呢，你骗我，你因为我哥几句话就要和我保持距离，却在见了霍英然一面之后，在他给了你一个莫名其妙的舞会之后，就回到了霍英然身边，我守在你身边那么久，卓芊芊，这对我不公平！”关山说着，眼眶发红，眼泪几乎要滴出来。
卓芊芊吃惊的看着关山，原来他都知道，关林风找自己谈话的事情，霍英然布置一切，他都知道。
可是，他还是带自己去了，还是愿意装作不知道，看着自己搬离他家。为的就是让自己心安。
对不起，这三个字，在关山面前，卓芊芊都觉得太渺小了。
没有词语可以表达自己的愧疚，还有对自己的不满。
“芊芊，我对你，太失望了。”
说完，关山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卓芊芊，紧紧的握着拳头，离开了餐厅。
终于，卓芊芊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扑簌的落下来。
对，不，起。
我也好看不起自己，那么不坚定，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卓芊芊，我也对你很失望，你简直令人失望透顶。
可是，我还能怎么办呢？我控制不住的，那颗不停跳动的心，它根本没有办法抑制住对那个男人的悸动。
我就是这么，这么没用的一个女人。
下了班，卓芊芊走出公司的大门，就看见霍英然斜倚在车门上，专心的等着自己。
周围都是刚下班的年轻男女，无一不把目光投向看起来和他们仿佛不是同一个星球生活的男人身上。
黑色的长款大衣披在男人身上，流线型的线条。
黑色的墨镜，性感的唇角。
这个就是自己爱的男人，又恨又爱的男人。
顶着大家嫉恨的目光，卓芊芊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接我了，你看看大家的眼神，很奇怪。”卓芊芊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怎么了，让他们看去，这个世界上，只有你配得上我。”霍英然笑着说，打开车门，手放在卓芊芊的头顶上，让她坐进去。
然后又在大家的嫉妒声中，开车，把卓芊芊带离那里。
一路上，卓芊芊都不怎么说话，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
霍英然偷偷的看着卓芊芊，有些紧张。
“你今天去见关山了？”
卓芊芊转过头，“你又跟踪我？”
“是……凑巧知道！”霍英然看向正前方，别过卓芊芊的目光。
卓芊芊叹一口气，算了，就算他不找人跟踪自己，他也总有办法知道，这就是无所不能的霍英然。
“我跟他说，我要回到你身边。”
“恩。”霍英然开心的回应。
“但是我觉得很对不起关山，他真的对我很好，是世界上除了我妈，对我最好的人。他真的关心我。”卓芊芊说着，眼眶有些发红。
好像，她总是在伤害关心她的人的心，把他们一个一个伤害到遍体鳞伤，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霍英然手一顿，如果是以前，听到卓芊芊这么说，他一定会停下车，不管不顾，强吻也好，威胁也好，就是要听卓芊芊嘴里说出来，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话，可现在，除了心痛，霍英然竟然不敢再做出来任何的举动，怕一不小心，她又会消失。
卓芊芊，为什么你会说，他是除了你妈妈对你最好的人？我呢？在你心里，我到底又算什么呢？
终究，霍英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回到别墅。
卓芊芊有些困乏，看自己的衣服都还完好的在，随手换上一件新的睡衣。
洗完澡，再出来，就看见霍英然已经躺在床上等着自己。
“我……”不想……
“只是睡觉，过来吧。”霍英然拍拍身边的位置，说道。
卓芊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过去，躺在霍英然身边。
背过身去。
霍英然朝卓芊芊的背影伸了伸手，却没有勇气揽过去。
卓芊芊，为什么，你已经回到我身边，我还是觉得离你那么远？
第二天一早，卓芊芊早早的就醒过来，还是跑到厨房给霍英然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霍英然走过来。
“吃饭吧。”卓芊芊说道。
霍英然点点头。
两人的关系莫名的和谐，竟然有些冷清。
没有争吵，没有辩论，就是温柔的对话，不一直都是自己期待的么？为什么，霍英然，你竟然还这么不安？
公司门口。
霍英然把卓芊芊远远的放下来，当然是在卓芊芊的要求之下。
她实在是不想成为公司里的众矢之的了。
“我走了，你路上小心。”说完，卓芊芊就准备朝前走去。
没有注意脚下有一块石头，绊了一脚，眼前就要朝前跌去。
却被男人一手拉住，免得摔倒。
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四目相对。
昨天一晚上，再加上早上的相处时光，到都不如现在来的亲密。
一时之间，两人都忘了要说话。
卓芊芊反应过来，强迫自己从霍英然的怀抱里出来，僵硬的说了句，“谢谢。”
然后离开。
霍英然一个人，站在卓芊芊身后，看了许久。
一连好几天，两人的关系都像这样，不温不火。
他们还睡在一起，却根本没有多余的举动，霍英然看卓芊芊就像是一个易破的美丽的肥皂泡一般。
每天几乎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
只是卓芊芊心里清楚的很，霍英然只不过也是跟自己用这种办法来较劲罢了。
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像从前一样跟霍英然相处，毕竟事情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已经回不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天和霍英然睡在一起的原因，太紧张睡不好，所以回到公司，总是会打盹，今天第三次，再次被琳姐因为这事而训斥。
“卓芊芊！”琳姐把手里的拿的一沓文件扔在卓芊芊的办公桌上，“你不要以为换了一个更有钱的金主，你就能对工作懈怠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男人也就是看你青春，玩玩你而已，等过了十年，你不过也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草而已！”
小蓝看琳姐又发这么大的脾气，想替卓芊芊说些好话，也不敢说出口。
“对不起。”卓芊芊拿过那叠文件，看看打印错的字，抱歉的说道。
“抱歉就能解决问题了？卓芊芊！要不是上司跟我说要好好的对你，你早被我请退了！”琳姐怒吼道。
“我马上改，马上！”卓芊芊低着头。
一定是霍英然跟这个公司的老总打了声招呼，不然琳姐也不会这么说……
哎……
“哼，卓芊芊，有你吃苦的时候，在这样，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你，去给我到资料间整理旧资料去，没有整理完不能走！”琳姐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好。”卓芊芊点点头。
小蓝扯扯卓芊芊的衣袖，“你不要怪琳姐了，她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心情都很差啦……”
卓芊芊看着她的背影，哀愁的想，估计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然后认命的去资料间，面对这一堆，已经灰尘密布的旧资料。
这么多，要整理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正在胡思乱想着，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卓芊芊小心翼翼的看着门外有没有琳姐的身影，接起来电话，“喂？”
“芊芊！是我啦！你个死丫头，跑哪儿去了，怎么都不跟我打电话？！”于婻轻快的声音传出来。
卓芊芊笑着笑声的回应，“我最近比较忙啦，明天我休息，不然我们明天一起逛街去好了？怎么样？”
“好啊，好久没有跟你一起去了，明天见面再说哦！”
挂上电话，卓芊芊笑容没持续多久，又继续灰头土脸的面对面前的资料了。
大约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卓芊芊才万分疲惫的从公司里走出来。
却意外的看见霍英然居然一直都在等着自己。
“你怎么没跟我打个电话说一声，我还以为你没有来？”卓芊芊小跑过去。
看来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霍英然没有说话，却伸出手来，轻轻地温柔的在卓芊芊脸上擦拭着。
“怎么了？”卓芊芊心不规律的跳动起来。
“今天怎么这么晚？脸上还有灰尘？”霍英然问道。
“没什么，就是公司里有一点忙，灰尘……大概是不小心蹭到的。”卓芊芊回答。
如果说琳姐把自己安排到那个资料间去整理，估计霍英然又要说不让自己上班的话了。
“恩，上车吧。我们回家。”霍英然笑着说道。看不出来相信还是不相信。
路上，卓芊芊看了一眼霍英然的侧脸，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车里渐渐有些闷，霍英然把窗户打开，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微风穿过发间，他的眼睛好像一直专心的盯着前面，却看不到焦点。
夜，慢慢的降临，包裹着，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所有人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