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姑娘,你看,青儿她年纪尚小,还不懂事。现如今她已经回自己房中歇息了,现在就只有清颜姑娘你和老夫两个人在此面对面地坐着,我们便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清颜姑娘你今日来我莫家医馆,怕是也是为了小女青儿的事情而来的吧?”
“莫老先生您果然睿智果断!”
话既然已经被挑明,司徒清颜便也就不再卖关子了:“好,既然莫老先生说话办事这么干脆,清颜便也就有话直说了!”
“姑娘请说。直言无妨。”
“那好。”
司徒清颜也不像方才说话时候的那般轻松戏谑了,神情言语之间多了很多的严肃和认真之意:“莫老先生,想必您已经都知道了,贵千金青儿姑娘与我的夫君,私下里已经有了有悖伦理纲常之事了,这件事情呢,我夫君现在还以为我并无所知,我今日来这里呢,我夫君也是并不知晓的。”
“此事呢,确实是我教女无方,家中小女对这件事情确实有一定的责任。回去之后我已经将小女好生儿教导。”
话既然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莫老先生也只能稍微低下头了,莫老先生一世傲骨,从来不肯轻易低头,可现如今,自己的女儿做了错事,而且是如此有悖伦理纲常之事,再怎么无颜面可言,莫老先生也都低下了头来,向司徒清颜道歉说了对不起。
“只是……这件事情,老夫有一点不明白。”
司徒清颜微微一笑:“莫老先生请讲。”
“清颜姑娘今日来我医馆,到底是所谓和目的呢?”
“清颜今日来此,并不是为了前来讨伐青儿姑娘所犯之错误的,清颜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替我家夫君前来上门提亲的。”
“提亲?!”
莫老先生一听这话,立刻就吓了一大跳:“清颜姑娘,你没有在戏弄老夫吧?!小女尽管做了对不住清颜姑娘的事情,但是老夫也希望清颜姑娘念在老夫曾经帮忙救治清颜姑娘故人大哥的份儿上,恳请姑娘就此放过小女一次吧。小女此次是年纪尚小,还不懂事,对于清颜姑娘你多有冒犯,清颜姑娘你大人有大量,索性就原谅小女这一次,老夫在此恳请清颜姑娘,这件事情,就不要再作深究吧。至于什么提亲嫁娶之玩笑,就还请姑娘不要再以此来戏弄和挖苦小女了,毕竟,姑娘家还是要名节的啊……求清颜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司徒清颜听罢“咯咯”地爽朗一笑:“莫老先生您是多虑了,清颜确实没有要挖苦和讽刺羞辱青儿姑娘的意思,今日清颜前来,确实是为了替夫君向莫老先生您提亲来的。”
“清颜姑娘这到底是为何?小女青儿已经都妨碍到了清颜姑娘与公子之间的感情了……”
莫老先生甚是不解,颇为疑惑,不住地询问司徒清颜。
司徒清颜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踱至门前,望着外面的天空,然后才悠然开口:“莫老先生也无需奇怪,清颜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为了我的夫君着想,也是对于青儿姑娘的同情之意。夫君是在一时糊涂的情况之下,伤害了青儿姑娘,青儿姑娘的清白一朝毁了,一个还没有嫁人的姑娘家,就这样将清白的身子献给了一个不能迎娶自己进门的男人,那么,这个姑娘下半辈子,又将背负多少罪责呢?女子之命运,坎坷多舛,我也是一个女子,自然也能够体谅青儿姑娘的心事。
更况且,清颜的夫君自打回去之后,便日日夜夜想着念着青儿姑娘,自觉对不住青儿姑娘,愧对青儿姑娘,清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忍心看着夫君如此一日一日地憔悴下去,与其如此,清颜便想,不如就替夫君圆了他的心事,索性将青儿姑娘迎娶进门,如此一来,夫君他欢心开怀,也是一家和睦融洽,清颜也自得其乐,您说呢,莫老先生?”
“不得不说啊,清颜姑娘你的确是知书达理之大气女子啊!目光深远,又心胸宽广,不似一般闺中女子那般的心胸狭隘、嫉妒心重,可见清颜姑娘的聪慧过人!”
“呵呵,莫老先生过奖了。清颜不过是想为夫君分忧罢了。”
司徒清颜微笑着回礼,继而回到主题:“莫老先生这么说,可是答应了清颜的请求了?”
“清颜姑娘的请求……可是指贵府想要迎娶小女青儿之事?”
莫老先生似有纠结犹豫之意:“这件事情,主要还是要看小女青儿的意思,老夫虽为青儿的生身父亲,可是,老夫也并非是一个不懂得开明讲道理之人,儿女之婚事,老夫并不强求阻止,清颜姑娘若是要为家中公子向小女青儿提亲,老夫便只看小女青儿的意思了,若是青儿愿意,老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仅随她去;可是小女青儿若是不愿意,那就恕老夫也别无他法了……”
“呵呵,原来如此……”
对于莫老先生的模棱两可的不确定的答复,司徒清颜倒是不着急,依然是微微地淡定一笑:“哦对了,莫老先生,清颜还有一事并未与莫老先生说清楚……”
莫老先生一听此言,心中“咯噔”一下,立马紧紧追问:“是何事?清颜姑娘不妨直言相告,切莫再兜兜转转的了。”
这个时候的莫老先生,显然已经快要熬不住,陷入了一阵的惊慌之中。
司徒清颜顿了顿,走到了莫老先生的耳边,小声耳语地跟莫老先生讲了些什么话,莫老先生的面容立刻就由惊讶变为震惊不已…………经过一番游说,莫老先生尽管心中还是不情愿,可是无奈女儿青儿坚持要遵照司徒清颜的意思,嫁给北唐信鸿。
临跟司徒清颜走之前,青儿还跟父亲说过一句话:“爹,原谅女儿的不孝,女儿这就要跟随女儿深爱的男子远赴北上了,自此以后女儿将不能留在父亲的身边照顾父亲了,爹您一定要好好儿地照顾好您自己啊!”
而对于私自做了决定,要为北唐信鸿迎娶一个侧王妃的决定,司徒清颜也是“先斩后奏”的,对于皇上北唐良骏,司徒清颜是百般游说。
北唐良骏的这一关呢,还是相对比较好过的,因为北唐良骏本身也对于娶个侧妃这样的事情不太上心的,毕竟,宫里面的王爷三宫六院的多娶个女人少娶个女人,都是无可厚非、无关紧要的,他一个皇帝,对于这种事情,根本就无暇顾及的。
但是对于北唐信鸿,司徒清颜可是费了好半天的口舌呢。
“清颜!你都知道?!”
当司徒清颜告诉北唐信鸿她已经替北唐信鸿向莫家医馆下了聘书和聘礼的时候,北唐信鸿特别地惊讶。
“清颜,我和青儿姑娘之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司徒清颜嫣然一笑,温婉和煦:“当然知道啦信鸿你就连做梦的时候都在叫喊着青儿姑娘的名字的!我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
“好啦,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就是对青儿姑娘心有愧疚的。”
北唐信鸿为司徒清颜的通情达理和善解人意所感动,热泪盈眶……就这样,青儿姑娘一路离开父亲,一路上跟着北唐信鸿和司徒清颜,一路往那北陵城中走去…………自江南返回皇宫,北唐良骏一行人又路过之前所投宿的那间“闹鬼”的客栈。小镇上的“闹鬼”一说早就已经消散,一片祥和宁静。
司徒清颜其实早就已经猜到,那客栈的老板娘便是那老员外家中被害死的小妾。只不过,那女子同司徒清颜一样,是心有不甘,死不瞑目,亦然借了他人的身子还了魂,又与一侠义之士偶遇相惜,欣然相爱。
那侠义之士正是一赤脚郎中,当时正在深山之中采药,恰巧看到有一女子心有解不开之结,从崖上跳下来,那郎中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是全身是血,倒在山下的空地上了。
郎中竭尽全力,却还是眼见那姑娘气息愈加微弱,渐渐死去。
就在那郎中马上失去希望的时候,那姑娘竟然自己逐渐苏醒了过来。
郎中还以为那姑娘是真的醒来,还有救活的希望,可是,殊不知这绝地逢生的姑娘其实是那姑娘的身子驱壳灌了那个已然含冤而死的老员外家小妾的亡魂罢了。
两个人相爱了。姑娘放心不下家中父母,与郎中回家观望,正见到员外家的家丁在欺负向老员外哭诉讨回女儿的父母,姑娘虽然已经不是原来前世的容貌,父母已经认不出她来,但她自己心里面清楚,看见父母此刻正在受欺负,姑娘赶忙上前去阻止,跋扈的家丁根本不理会,只将姑娘使劲一推,郎中为了救下姑娘,马上上前理论,与家丁扭打起来,家丁气急之下,便一下子掏出身上配刀,一刀捅死了郎中。家丁们一看见自己杀死了人,闯下了大祸,便也顾不上再欺负姑娘的父母了,赶忙跑掉了。
姑娘又不能与父母相认,只怕那老员外知道自己没死,会更加地来欺负自己的父母,所以说,姑娘便只能认了父母为干爹干娘,常去看望父母。而她自己,则是做了那客栈的老板娘。
老员外夫妇二人莫名死去之后,姑娘便大愁得报,准备将此秘密永远掩埋。
而就在这时,司徒清颜他们一行人来此地投宿,镇上闹鬼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司徒清颜心中顿生蹊跷。
北唐良骏他们一行人投宿的那个晚上,一直神秘莫测的客栈老板终于现身,一曲飘然惊鸿之独舞,震惊四座,瞬间俘获众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