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您没事儿吧?来,我来扶您,我来搀着您……”
北唐信鸿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太皇太后,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将太后太后小心地扶住,待太皇太后刚刚站稳,北唐信鸿便赶忙大声呼叫辰双宫宫中的宫女奴才们:
“来人呐!快来人呐!赶紧过来人呐!”
宫里面的两个小宫女,远远地听到十三王爷北唐信鸿大声地叫喊着,便赶紧跑出辰双宫的屋中来。
十三王爷北唐信鸿平日里都是非常地斯文有礼,对待下人们奴才们,也都是非常地温和谦逊,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主子的架子。
而今天,十三王爷北唐信鸿娿突然之间这样大声叫嚷,声音非常之大,言辞语气之间,都是匆忙急切之意,宫人们在辰双宫的宫里屋中,一听到十三王爷北唐良骏这么急切地连连喊着吩咐,几个宫人立即就意识到了,外面可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不然十三王爷不会这么着急的,所以,几个宫人便赶紧地奔出房门外来了。
“十三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北唐信鸿脸色十分地严肃冷峻,两个小宫女都不敢多看北唐信鸿一眼。
“你们俩,立刻去搬一张舒服的软榻椅子过来,为太皇太后看座,记住,一定要是软榻椅子,也好叫太皇太后坐得舒服稳实一些,听到了没有?”
北唐信鸿很少有这样又着急又严厉的时候,下人们的心里面都很清楚,北唐信鸿若不是着急得狠,他是定然不会为了一些小来小去的事情而难为责问宫里面的下人奴才们的。
所以说,下人们一听到十三王爷北唐信鸿此言,立刻就赶忙答应道:
“是,是,奴婢这就去为太皇太后取软榻椅子。”
两个小宫女说着话,便赶忙转身加快步伐回至宫中屋里面去去软榻椅子了。
而此时此刻的司徒清颜,却完全没有被太皇太后的这一个趔趄给弄得心软,她呆呆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丝毫不为所动。
司徒清颜心中还是不平,她完完全全地被太皇太后的先前的那一番话给激怒了,冲着太皇太后继续理论道:
“太皇太后,为什么一定要说昔日那诗妃,是戴罪而死呢?您是凭什么说诗妃是心肠歹毒之人呢?!
你有什么凭证可以证明, 那个诗妃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蛇蝎恶毒之女子呢?!
我知道,您一定会说,就是那个诗妃,下的狠手,将才只有很小的不不会走也不会爬的宁硕小公主给亲手闷死,可是,宁硕小公主的死,又怎么能说,这其中是没有蹊跷的呢?!
试问您,太皇太后,您作为一朝后宫之主,难道连这一点的头脑和明智决断,都不能分辨得清楚吗?!
还有,您又凭什么说,一个出身贫寒的女子,就一定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女子?!难道这个世上,只是通过一个人的出身是否身份显赫、家财万贯,才能够有所论断吗?!
诗妃她是否真的是一个心肠歹毒之女子,还需要再加深查论断,而不不是凭借你们对于诗妃的身世身家的偏见,就能够妄加断言的!
你们这样武断地就将那诗妃打入御宗监的大牢,对她动用死刑,对她她大动毒手,最后也将她下令处死,是你们,让她连一个为自己申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不曾拥有!
就是你们,用你们小人的狭隘心肠和你们的自私偏见的世俗眼光,将将昔日的诗妃活活害死!让她带着悲愤和伤心欲绝的心境,离开了这个世界!都是你们!”
说到此,司徒清颜整个人整个心绪整个头脑,已经都完完全全地乱掉了,已经都完完全全地混乱模糊了起来,脑袋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理智可言,整个脑袋里完完全全只剩下“诗妃”、“柳诗问”这两个名字和称呼。
太皇太后刚刚经历过一场差点跌倒的“劫难”,还没有完完全全地翻回过神儿来,却又被司徒清颜这么劈头盖脸地一顿诘问谩骂,太皇太后哪里还受得了,直气得脸上一阵儿白一阵儿红的,简直是两只手都在瑟瑟发抖,差一点都要背过气去了。
见此情状,北唐信鸿大为一惊,他既不放心太皇太后的身子,又不禁禁惊讶于司徒清颜怎么突然之间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北唐信鸿怎么也想不到,司徒清颜原本那么地温柔乖巧,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怎么竟然还会跟皇祖母太皇太后相顶撞,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太皇太后现在的情势非常地不好,老人家的身子骨儿,禁不得生气上火,这下子被司徒清颜气得不轻,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没有什么肉的手背上,都也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肉而已,苍老而憔悴的样子。
而且,因为十分生气的缘故,太皇太后的手背上,微微地暴起一丝丝丝的微弱的青筋。
北唐信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司徒清颜却还是一副悲愤不已的样子,最终北唐信鸿实在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对着司徒清颜大声儿喊道:
“够了!”
北唐信鸿大喊一声,冲着司徒清颜大吼一声,意图阻止司徒清颜。可是,司徒清颜此时此刻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理智,哪里还听得进去北唐信鸿的相劝解呢?
司徒清颜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北唐信鸿说话一样的,依旧悲愤交加地说个不停,太皇太后气得已经开始“咳咳”地咳起来了。
太皇太后愈加地生气,北唐信鸿看着心里面甚是着急,自小太皇太后就对北唐信鸿这个小皇孙非常地好,对他是疼爱有加,北唐信鸿的心里面,一直觉得太皇太后是这个世上最最慈祥、最最温和善良的祖母,直到长大成人之后,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北唐信鸿依旧是对自己的皇祖母太皇太后非常地尊崇和敬爱,长这么大,北唐信鸿从来都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顶撞太皇太后。
北唐信鸿是一个极其孝顺的人,他从来不会对太皇太后有所不恭不敬,更加也不会对太皇太后有所顶撞的言语和行为。
现如今,北唐信鸿将司徒清颜这个自己自小就倾心许久的女子终于得偿所愿地娶回北唐皇宫之中,北唐信鸿以为,自己是幸福的,是快乐的,他甚至还以为,自己娶到了司徒清颜,自己便是这个世上最最幸福的男人。
可是今天,司徒清颜明明知道北唐信鸿一向都是一个大孝子,一向都非常地孝顺太皇太后,可是,司徒清颜竟然就当着自己的面,对太皇太后这样地出言不逊,甚至是大相谩骂,实在是让北唐信鸿太看不下去了。
太皇太后是自己的至亲之人,是自己非常尊敬的长辈皇祖母,而司徒清颜又是自己这一生都非常心爱的女子, 北唐信鸿不愿意伤害到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北唐信鸿也更加地不愿意让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去年伤害到对方。
北唐信鸿只想要太皇太后和司徒清颜两个人都安心快乐地互相相处,只有这样,北唐信鸿才能够真正地开心起来。
现在这种局面,就是北唐信鸿也无法平定和掌控的,司徒清颜不依不饶,太皇太后又一直气得瑟瑟发抖,这种混乱的局面,北唐信鸿不得不做出一些“阻止行动”来了。
“够了!清颜你真的是够了,清颜,你不能再说下去了!
你看看,皇祖母太皇太后都已经被你气成这个样子了,清颜,你还在说些什么啊?!你赶紧停下吧!清颜,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不!我就是要说!我今天就是要一次性地把话全部都说出来,我要全部都说清楚!我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要全部都统统说出来,再不说出来,我想我会憋死在这北唐后宫之中,我会自己感到无比恸心!
你不让我说,我也要说,我必须要说!必须要说!”
司徒清颜声泪俱下,根本就听不进去北唐信鸿阻止和劝解的话。司徒清颜的倔强,让北唐信鸿更加地为难起来,他根本就不明白,司徒清颜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明白,司徒清颜为什么一定要为了一个连姑姑,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诗妃,而这样跟冒着杀身之危险,对太皇太后进行不逊言语对待,这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而且,那个昔日已经戴罪而死的诗妃娘娘,已经死去了。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被陷害而被押入监牢之中最后被处处死,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和司徒清颜毫无相关的女子,司徒清颜为为什么会这么执着地为一个毫不相识的女子而这样据理力争呢?
而且,让北唐信鸿更加不解其意的,是司徒清颜似乎对那个昔日戴罪而死的诗妃颇为了解似的,听着司徒清颜的言语之间,对那诗妃的事情,简直就是了如反掌,说得一切就好像是那个诗妃经历过的一切一切的责难和苦痛折磨,司徒清颜都一一经历过一样,又好像是司徒清颜对那个诗妃所经历过的一切是非恩怨,都有过亲眼所见一样地,了然于胸,,赫然在目,不然,司徒清颜怎么会说得这么地详细,这么地清楚?
这不禁让北唐信鸿怀疑起来,这个眼前的清丽女子,还到底是不是他那个他从小时候便开始倾心喜欢的女子,北唐信鸿仔细地端量着司徒清颜,眼前的司徒清颜,已经完全不是那般地清丽脱俗,如同一个诗书气自华的诗情天仙一般,出尘脱俗。
眼前的这个女子,满腔悲愤地怒气谩骂着太皇太后,已经将太皇太后气成这副模样儿了,她却还是你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