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黄莺是羡慕嫉妒恨,金小姐美丽不可方物,她回头随意地往她们瞄了一眼,哪怕她们是女的,也会被她那一眼看的魂飞魄散,因为太过美丽。
“呸,太漂亮的女人肯定是个妖孽,待我去收了她!”黄莺从包里拽出一张符纸就要往贺古的那桌走过去,巫秋灯拉都懒得拉她,是不是鬼她们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金家小姐虽然美丽不似人间的人,但是却货真价实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
伟大的毛主席说过,一切的反动派都是纸老虎。黄莺不是反动派,但她也是个纸老虎,才走了两步就折了回来,趴在桌上长吁短叹。
后来她把悲愤转化做浪费,叫来服务生点菜,鱼翅鲍鱼每样都点了一遍:“鱼翅盅,四盅。”她竖起四个手指头,服务生很不解。
“小姐,你们只有三个人哎!”
“三个人不能点四盅吗?”黄莺气势汹汹,服务生只好照点,巫秋灯打断她:“不用理她,刚才点的都不要,来几个素菜一个汤就可以了。”
巫秋灯看了她一眼:“现在不能吃肉了,你不知道吗?”
连吃肉的乐趣都没有了,真是生不如死。
他们的菜上来了,前程似锦,就是花花绿绿的好几种蔬菜在一起炒了炒。荷塘月色,就是莲藕加荷兰豆炒白果,名字取得如诗如画,黄莺用筷子夹了一筷子往嘴里一扔:“嘴里淡出个鸟来。”
和尚修行之前都得沐浴更衣,她们捉鬼的时候当然不能吃肉还要禁色,所以很多捉鬼的天师都坚持不下来,这是个苦行当。
贺古桌上点了天麻炖乳鸽,黄莺的鼻子比狗鼻子都灵,隔了好几个桌子她都能闻得出来:“这天麻是一品的,比人参都补,今天立秋,吃天麻最好了。”黄莺不应该去捉鬼,开个美食学校都绰绰有余,捉鬼的闲余她除了追那些虚无飘渺的韩国帅哥,最大的乐趣就是美食了。
她只有闻闻的份,接到案子的时候巫秋灯绝对不会允许她吃一点荤腥。
整顿饭吃下来,没发现有什么不妥,贺古还是那样秀色可餐,小张和黄莺看着他的脸把一桌子的素菜都吃下去了,看那个表情仿佛吃的是生猛海鲜。
巫秋灯很纳闷,何来鬼神,他身边干干净净,连一丝鬼气都没有,哪里有鬼呢?是不是贺古根本不喜欢女人,就想着法儿骗他妈?
贺古和金小姐吃完了饭,从她们桌边走过,巫秋灯急忙按下那两颗有意仰的高高的脑袋,她们巴不得让贺古认出她们。
好在贺古没有看到她们,也是,身边一个那么美的美女,他怎么能看得到她们。
贺古和金小姐出了酒店去了一个酒吧,说实话,巫秋灯没去过酒吧,黄莺总是说她土,不过她也没去过。
酒吧门口的霓虹灯差点闪瞎了她们的眼,黄莺喃喃自语:“这里这么多人,阳气那么旺,不可能有鬼。”
“你错了,黄莺,人越多的地方鬼就越多。没有人鬼来干什么吗?你以为鬼愿意和鬼在一起?”
她们走进酒吧,门口的保安好奇地打量她们好几眼,穿的像个女道士,难道今晚是角色扮演?
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巫秋灯感觉她的五脏六腑都在胸膛里翻滚,头顶上镭射灯照在人的脸上,五颜六色,人和鬼真的都分不清了。
巫秋灯用手按住太阳穴,大声跟黄莺嚷嚷,在酒吧里说话只能用喊的:“今天观察到此结束,明天再说!”
她转身要走,黄莺和小张拖住她:“怎么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凡事要善始善终不知道?”
她们还教训起她来了,职业道德这种东西就像一片轻纱,说它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刮到谁脸上算谁的。
巫秋灯只好坐下来,黄莺小张不要脸兮兮地居然点了人头马,小张说:“巫总,这整天人头马人头马的,我也不知道啥味儿啊,总想着是不是和马有点关系。”
巫大师变成了巫总,巫秋灯觉得自己的商业气息顿时浓烈了不少,不过这糖衣炮弹也袭击不了巫秋灯,她断然拒绝了她们。
她翻翻酒水单,一易拉罐外面卖三块五的可乐这里要卖三十五,就算拿着大财团的钱让她在这个吵死人的地方喝高出普通价位十倍的价格喝可乐,巫秋灯也下不了嘴,她问:“有没有白开水,是不是免费?”
小张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黄莺恨铁不成钢:“我们身后有贺家那么强大的后盾,到这里来还喝免费的白开水?”她对招待说:“大果盘,薯条,虾条,然后鲜榨果汁来一扎!”
她很豪气地点了一大堆,从钱夹里数出一小叠红色大钞往招待的手里一塞,仿佛大老板。
贺古他们就在前面吧台,离她们很近,他们点了酒,金小姐几杯下肚之后,面泛桃花更加美艳动人。
金小姐好像不胜酒力,一只手拖着香腮,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往贺古的身上靠过去,黄莺恨的咬牙:“她一定是装的!”她愤愤然,就在这个时候,金小姐的身体刚刚要靠在贺古的身上时,贺古突然伸出手来将她狠狠推倒了。
金小姐本来是坐在高高的吧凳上,一下子没把握住平衡,从凳子上掉下来,这么高可摔得不轻,连巫秋灯她们都吓了一跳。
贺古自己也愣住了,他伸出手想拉一把金小姐,金小姐也把手伸过去,谁想到贺古的手却绕过了金小姐的手,扬起来给了金小姐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把所有人都打愣了,金小姐捂着脸,所有的酒气都飘走了,她爬起来,头发凌乱,眼神凄迷,指着贺古半天说不出话来。
后来,金小姐跑走了,看来贺古这次和金小姐又黄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的不知道是这样戏剧化的,但是黄莺和巫秋灯看的仔仔细细,贺古的身边没有一个鬼出现。
小张看的荡气回肠,尤其看到金小姐掩面悲愤而去的时候,她更是吃掉了一整盆子的薯条直叫大快人心。
巫秋灯却陷入困惑之中,她看到贺古突然向她们走过来,他看到她们了。
他站着,而她们坐着,更显的他的高大威猛。他穿着藕荷色的短袖衬衫,在灯光的映衬下,好莱坞明星也就那么回事。
黄莺仰视着他,脸上连颗痘都没有,真是青春无敌外加帅气难当,小张第一次和贺古如此近距离接触,一时间也轻飘飘起来,只有巫秋灯察觉到他一脸的愤慨。
她还没明白他的愤慨从何而来,贺古已经开口了:“是不是你们?”
什么意思?还没有想清楚,黄莺就接上了话茬:“是呀!”
就这和巫秋灯跟黄莺交代了无数次一样,在晚上有人突然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要答应,而贺古突然的质问,就和半夜里有人在背后喊她的名字一样恐怖。
他果然发怒了:“我就知道是你们!”
“是呀!”黄莺还在美滋滋地回答。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看来贺古是误会了,他以为他莫名其妙的行为是巫秋灯她们搞的鬼?这样看来,不是他的主观意识,他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贼喊捉贼巫秋灯就不知道了,但是看着他的眼神,不像是撒谎。
巫秋灯不想恋战,她没搞懂这一切是怎么了,不能贸贸然行事,她拉了拉黄莺和小张:“我们先走吧!”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伸出手来拉巫秋灯,巫秋灯最怕的就是贺古的那双手,每次碰到她,她就像死过一回一样难受,她躲闪不及,还是被他抓到了。
像烧红的烙铁一样滚烫,要不是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巫秋灯都能听到烧灼的刺啦声,她拼命甩也没把他的手给甩掉,他手心的滚烫几乎要击穿了她的皮肤,烫的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巫秋灯晕倒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正半躺在贺古的布拉迪上,布拉迪是跑车,只有两个座位,贺古坐在驾驶座上,所以小张和黄莺只能流着口水站在车外观望着。
巫秋灯刚睁开眼,就看到贺古不耐烦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有点发愣,看到她醒过来,他问:“你怎么了?”
她也很想知道她怎么了,她往后缩了缩,贺古的手在她眼里像古代酷刑的器具一样可怕。
她一句话还没说,电话响了,是贺夫人,她在电话里几乎有了哭腔,想必是金小姐回家告状了,而金家人立刻和贺夫人联系。
“大师,今晚果果又把金家女儿给惹生气了!”贺夫人的声音无限忧虑:“这可怎么办啊,这一定是脏东西,大师,果果从小到大都不能近女色,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看起来这绝不是偶然!”
巫秋灯还是想说是不是贺古自己所为,但是想想连她都不能碰到贺古的身体,这事确实有蹊跷、
“大师,请您这几天贴身跟着果果吧,这样下去我们贺家要绝后了!”
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巫秋灯只是个江湖术士,可不包生儿子,但是她竟也没有理由拒绝贺夫人,毕竟今晚黄莺花光了那个钱包里的钱,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她们拿也拿了,吃也吃了,只能认命。
于是,巫秋灯对贺古说:“贺先生,这几天,借阁下的房间一住。”
“哈?”贺古惊诧了,这个女人晕过去醒来就变得如此无耻,真是让他始料不及,巫秋灯对车外的黄莺挥挥手:“你们先回去,黄莺我明早跟你联系。”
“你去哪?”
“跟贺先生回家睡觉!”
如果有点功夫,一地的下巴可以慢慢捡,不过巫秋灯没有时间,她只想赶紧查出来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然后赶紧离开这个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