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长麻雀:“这倒不必,你把大门一锁,一走了之,你就不怕草房失火,烧个精光。”
土沟:“你敢,谁烧老子的房子,老子跟谁拼命。”
这时,柴大胆跑来向麻雀附耳道:“我们翻了个底朝天,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话让土沟听到了。
土沟一把揪住卫队长麻雀,怒目而视:“你竟敢派人去抄老子的家?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土沟举起拳头就向卫队长麻雀的面门冲去。
吓得卫队长麻雀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一副听天由命的可怜相。
纳麻伸手抓住了土沟的手腕:“大哥大哥,你消消气。”
土沟一搡,卫队长麻雀一屁股墩坐在一摊牛屎上。
土沟怒吼道:“滚!”
柴大胆忙把卫队长麻雀拉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土沟和纳麻赶着骡子,走出一里路,到了回头弯,往自家的院子一看,院子烈焰升腾。
土沟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业毁于烈焰之中,恨不能生出翅膀飞回去掐死卫队长麻雀。
纳麻看着土沟充血的双眼,紧握的双拳,以及紧绷的腮巴,小心地呼唤:“大哥,大哥……”
好大一会,土沟没出声。
土沟强压悲愤,呆立了一会,仰天狂吼:“****的麻雀,天打五雷轰!”
纳麻:“大哥,这仇一定要报。
眼下,你不可气坏了身子,到了蒙舍诏我的家中,一切就好办了。”
土沟眼皮合拢,久久不曾睁开,眼角渗出泪水。
这时,看家大黄狗阿克哀嚎着跑来了。
这是土沟特意留给莎木花做伴的,怎么跑来了呢?
土沟看着阿克的可怜样,一阵心酸。心想:“莎木花、三风、沟路、照源不知怎么样了?”
阿克在土沟的小腿上蹭着,土沟蹲下身,抱着阿克的头,哭出声来。
土沟原本想把阿克留给莎木花,以防路上有什么不测,阿克会帮上忙。
不想,房子被毁,阿克无家可呆,只得跟来了。
土沟想到妻子莎木花拉着两个吃奶的娃娃,和三风躲藏在山洞里,孤立无援。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有老天知道了。
要是他们也发生了意外,那……
土沟早把一头粗硬的头发抓挠得如鸡窝一般。
额上的青筋如蚯蚓似地鼓着:“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纳麻阻拦:“大哥,那****麻雀正找不到由头呢,你这一去,不正中了圈套吗?”
土沟十分狂躁:“管他什么圈套不圈套,老子这就去掐死****的……”
边说边就往回走。
纳麻一把抱住土沟,极力劝说:“大哥,你忘了我们要做的事了?
你这一去,寡不敌众,不是白白去送死吗?
你要是出了事,那嫂子,那侄子,还有那公子照源,可怎么办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土沟听着听着,渐渐平息下来,又仰天狂吼了一嗓子:“****的麻雀,天打五雷轰!”
纳麻说:“大哥,你看,那些卫士在院子里翻腾什么?”
他们虽然走出了一里远,那是弯来拐去的山路,直线距离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