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虎说道:“你们这些医生,看到这血肉模糊的,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苏致远笑着说道:“我第一次进手术室也很害怕,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光头说道:“也是以前我是杀猪的,刚开始也下不了手,后来慢慢的就见惯了。”
旺虎笑了,调侃道:“致远,刚才那头东西,皮糙肉厚的不好宰。”
“……”苏致远没有回话。
光头这下才知道自己话接得不合时宜,摸了摸自己光头。
在光头家闲聊几句后,苏致远就走了。
走在路上,离那个药材市场挺近的,去买着绿橄榄给佳涵吃,她那天还说好吃,记得有空再买回家,也随便去看看那个婆婆有没有过来卖草药好把那个石头换给她。
苏致远买了一斤青橄榄,看到了周跃纯在那边买东西。
苏致远先打招呼道:“跃纯,买什么呢?”
周跃纯看到了苏致远,微笑着说道:“没呢,在家里待着无聊,就出来看看,买些清热退火的药回家泡着喝,最近老上火。”
苏致远笑道:“我看你是闷出火来了,多出来走走挺好的。”
周跃纯看到了苏致远背着一个药箱,问道:“致远哥,你背着这个干嘛呢。”
“哎,码头现在不要搬运工了,我就成了江湖郎中咯,四处看病。”
周跃纯一听兴奋了,“你开了私人诊所?”
苏致远笑着点点头,回道:“是呀,不过现在是生意惨淡。”
“刚开始嘛,致远哥医术高明,我相信来给你看病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但愿如此。”
周跃纯突然冒了一句,“我可以不可以当你的助手,这样我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苏致远一时语塞,更多的“生意”惨淡,囊中羞涩,“可以呀,不过我现在可付不起高工资。”
“不要工资,你就带着我,我在你身边学艺。”
苏致远想了想,“那可以。”
“真的?那太好了。”周跃纯刚兴奋着,想到父亲回国了,说道:“我最近可能有点忙,可能不能准时上班,过几天我肯定我把自己的事情忙完了,我肯定会准时上班的。”她心想着,只要父亲一去国外,就容易应付了。
“没事,如果你方便,我又正好有病人,我就叫上你。”
“那真是太好了。”周跃纯高兴的应道。
两人在路上走着,看到一个身穿古衫,脚穿布鞋的老人,正在小跑,步伐轻盈。
周跃纯说道:“你看那个爷爷,看年纪快九十岁了吧,步子还这么稳健敏捷。”
“你还别说,我也觉得这个老人挺有灵气,没准是什么武林高手来着。”
“我看也像,致远哥,你说有没有那种会武功的呀。”
“有呀,我以前进修的时候还碰到了一个老师傅,看那架势是真的练家子。”
“进修的时候?你也会功夫?”
苏致远苦笑,说道:“我怎么会功夫呢。要是会的话,现在也不会被那几个小混混打成废人了。”
周跃纯脸一红,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苏致远说道:“我说的是以前骨伤科进修学习的时候,碰到一个打拳的师傅,听说祖辈是少林派的,在手法复位方面,那技巧相当的纯熟。”
“和尚也有后代?”
“听说有的分支和尚也可以娶妻生子的,不过我这个也不太懂,不过那手复位的手法,倒是真的了得,只是那些技巧和秘方是人家祖传秘方自然不会轻易外漏,我们也只能瞧瞧热闹而已。要是能够让这种打拳师傅传授几下,用古话来说是三生有幸呀。”
周跃纯笑着说道:“被你说的心痒痒的,我都想学了。”
两人走着,看到老人突然面向墙壁,手掌撑着墙,低着头。
苏致远看了一下,觉得不太对劲,这是出于医生的直觉。
周跃纯看到苏致远的神色,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老人用手抵着墙角,觉得自己腹中翻腾,胃里的东西像沸水一样,咕咕噜噜,一直想要往上冲,他张口吞气,想要把要往上冲的气往下压。
越要压,腹中的东西就翻腾得厉害,就像高压锅一样,气体不断增多,腹部越来越胀。
突然,老人头一垂,嘴一张开,胃里的东西全部翻腾而出。
老人吐完东西后,并没有觉得一丝的放松,他发现自己的口唇、舌尖、指端麻木;继而全身麻木、眼睑下垂、四肢无力行走不稳。
苏致远看到情况不太对劲,赶紧跑了过去,当他跑过去的时候,老人已经慢慢的扶着墙,瘫倒下去。
苏致远看到老人的嘴里被刚才吐出的杂物给堵住了,他伸手讲老人嘴里的杂物清理出来。
“你吃了什么?”
老人的已经全身麻木,他听得到苏致远的话,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能看着直勾勾的看着苏致远的眼睛。
慢慢的,老人因为呼吸困难,开始出现了昏迷。
苏致远赶紧喊道:“跃纯,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周跃纯丝毫不好怠慢,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苏致远看到老人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不能这样死等着救护车来。
苏致远看到老人的症状跟中毒的症状极为相像,呼吸困难、急促表浅而不规则紫绀,血压下降,瞳孔先缩小后散大或两侧不对称,言语障碍,昏迷,最后死于呼吸、回流衰竭。
他仔细的看了一下老人的呕吐物,看到里面有一根微小的鱼刺。
周跃纯看到苏致远手指揉搓着那个鱼刺,问道:“那是什么?”
苏致远说道:“是鱼刺,一根小鱼刺。”
虽然看起来有些让人倒胃口,但是在生死关头,两人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一心想着找到病人的病因好对症下药。
苏致远说道:“可能是中毒引起的共济失调,肌肉软瘫和腱反射消失。”
鱼刺?中毒?苏致远一直在脑海里想着这两个词到底有什么关系,灵光一闪,两个名词有机的碰撞在一起了,苏致远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