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空旷的建筑工地里,不断的发出惊恐的哀嚎声,声音凄厉而绝望。
一个尚未完工的隔间里面有棍棒击打墙壁发出的咚咚声,还有不时传来的讥笑声。
隔间里面有五个少年,围着一个个头比他们矮的半个头的少年,这个被围着少年满脸的沙土,蜷缩在墙角处,本能的双手交叉护着自己的胸口,目光不安的四处环视。
那五个少年留着怪异的发型,其中光膀子的那个少年是当中最年长,有十七八岁了,其余的看起来都要比他稚嫩一些,他站着中间,应该也是这几个人中的带头大哥。
他留着长发,额头上的那撮毛染了好几个颜色,红黄交替,黝黑的胸膛上刻着一天蓝色的龙图腾,龙身经过肩头,龙头直甩后背,这样的龙纹身在南方是不吉利的,俗话说,龙不过背,因为在南方的语言中,龙背和狼狈的意思是相近的,显然眼前的少年并不相信这个邪。
旁边的几个人都在看着他的眼色。 长发少年看着那个被围堵的少年,说道:“小子最近很不听话呀,是不是太久没有收拾你了皮痒痒了。”
被围堵矮个少年微微的屈着身子,眼睛瞪得大大说道:“没钱了,我已经把自行车卖了,钱都给你了。”他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长发青年对矮个少年怒吼一句说道:“你他妈,你以为那一百块钱是英镑呀,都是几个礼拜前的事了。”突然伸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正正的打在矮个少年的脸上,微胖的脸上瞬间就肿了起来,不敢言语,只是默默的承受着那巴掌带来的麻辣肿胀感。
这个建筑工地旁边有一个初中,被围堵的这个矮个子少年就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他家里在郊外农村来到这边上学要骑着半个来小时的自行车,这样来回比较折腾,父母让他住宿,每周末回去一次,今天是周日是刚刚从家里来到学校,兜里自然会揣着这个星期要吃的伙食费,也就成为学校附近这些地痞流氓少年的“上班时间”来学校里面扫荡的大好时机。
这个被围堵的少年已经连续被勒索了好几周了,后面都是跟其他同学借的,借总得还,他刚刚来学校,那些接他钱的同学就赶紧向她讨钱了。
在学校这样被勒索的同学不少,被勒索的同学大部分都是寄宿生,他们离家远,在这边也没有什么关系,那些社会青年想要在这边勒索,就会在学校里养线人,就如汉奸走狗一样,同样是寄宿生,他们会在暗中观察与自己同寄宿的同学,一来就赶紧告诉那些社会青年。
这个矮个少年之所以会被叫出来,他在这边是自己独自一人,没有其他伙伴,是因为他们村子本来就比较弱势,同他一起来这里上初中的几个同村少年在没有上完初一就受不了这样折磨,已经辍学或者是转学到别的学校了。而矮个少年成绩还可以,自己也不想就此放弃这样的机会,这里的混乱无序连学校的老师都没有办法,只能安慰这些孩子说,你们初中比较乱,等你熬到高中就好了,那个时候到比较重点的高中,就没有这样的社会青年了。这个老师的话成为了矮个少年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
矮个少年想要钻出去那五个人的围住的空隙,长发少年旁边那个黑炭一样的胖子,一下子就揪住了他的领子,脸色一横,一甩手,把矮个少年直接甩退回墙角,骂:“妈的,这就想要逃了。”
“我要回去晚自习。”
黑胖子吐了一口吐沫在他的脸上,横道:“自习你妈?逼,你以为会读书了不起呀,老子今天就让你退学跟你爸一起养猪去。”
这个黑胖子是他们隔壁村的,对他家的情况很了解,黑胖子在附近打工,没有挣到多少钱,就跟这伙人混在一起,骗吃骗喝,小偷小摸。
一个染着金黄色扫把头发型的少年,突然跨前一步,直接用膝盖重重的顶了一下矮个少年的腹部。
矮个少年瞬间后退倒地,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腹,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弹,只是那样静静的蹲着。
长发少年手指比划了一下,其余的四个人像是被关在铁笼的野兽一般,张牙舞爪的像矮个少年扑了回去。
少年本能的蜷缩为一团,双手抱头,可以看的出来应对这样的场面已经有相当丰富的经验了。
四人一顿拳打脚踢,踢到最后,每一个人都在想着该怎么不重复,有创意,不累人。
矮个少年蜷缩成球状,任由他们蹂躏践踏。
四人都打累了,收住了脚,长发少年烦躁的掏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把其他四根扔给了自己的小弟,五人嘴上都叼了一根烟。
黑胖子弓身谄媚的给长发少年的香烟点火,这镜头就像是汉奸给天皇拍马屁的姿势一样。
长发少年猛的吸烟,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些烟屁股了,随手一弹,直接弹到了蜷缩在墙角的矮个少年的背上。
烟头烧透了那件薄薄的短袖衫,烫在了他的背上。
他突然一抽,像是刚刚下锅龙虾一样直奔跳。
他这样的动作,让长发少年兴奋的笑了,这样的笑容如恶魔一般黑暗可怕。
矮个少年的瞳孔放大,他似乎感觉到了待会自己将要遭遇的情景。
其余四人也发现了长发少年在打什么主意了,脸上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在一个没有恐惧的空间里,这些人的灵魂就像是被恶魔附体一般,每一个丧心病狂的想法都能让他们如吸了毒品一样兴奋。
长发少年慢慢的走了过去。
矮个少年站了起来,慢慢的挪步后退,身子退到了墙角,他手指紧紧的扒着腥红色砖块间的沙土,沙土陷进他的指甲,刺激着他痛觉神经,而此时在如此恐惧中的少年已然麻木了,根本就没有机会那完全可以忽略的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