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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虐杀睿王府

子衿不知他为何问起林修竹,但是崇睿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分寸,子衿也不担心,便将林修竹的地址说了出来,她不问缘由,因为她始终相信他。

崇睿听后,俯身吻了子衿一记,柔声说,“为夫有些小事想不通,想请教一二。”

他这般说话,也算是给了子衿一个交代,其实两个人的爱情也不过如此,相互包容理解,子衿做得到的,崇睿也做得到。

“哦,那你小心些,林公子院子里的物件都十分奇怪!”子衿想起上次他们去时,林家那样子,简直就不像是宅院,不由得出言提醒。

崇睿倒是不以为意,“他是机关大师,屋里有些古怪的玩意也不足为奇!”

言落,崇睿便起身离开,去寻了林修竹去了。

崇睿刚走,子衿便从榻上下来,鞋子也没穿,便倚着门框看着崇睿。

看着崇睿离开的背影,子衿心里升起无限的柔情,这个男人,他总是用自己的方式,承担着一切,不管他活的多么艰难,可他从来不喊苦不喊累。

这个男人,他叫崇睿!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一身最爱的人。

芷水觉得心中苦闷,便前来寻子衿,从赵家回来之后,芷水鲜少会出现在外面,每日都将自己关在清风阁,与杏儿一同绣花看书,以往难以承受的苦闷,如今她竟也能坦然处之。

子衿倚着门框看着芷水,心里不由得心疼不已。

芷水见子衿站在门口,走上前来扶着她说,“嫂嫂可是累了?”

“没有,适才你三哥刚离去,嫂嫂觉得烦闷,便想透透气,你呢,可是也觉得烦闷?”这些日子,芷水并不怎么到她这里走动,子衿总担心她这般压抑自己,会很辛苦。

可芷水从来不与任何人说起她的事情,有人若是想与她说上一说,她要么不理不睬,要么转移话题,子衿总是觉得有些无力。

“没有,只是有些时日没见崇智,不知他乖不乖?”作为胞姐,芷水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始终是心智还不成熟的崇智。

至于赵由之,他们之间,原本就是一场牵强出来的姻缘,如今,也不过是让一切回到原点而已,不过如此而已。

芷水搀扶着大腹便便的子衿到桌案前坐下,子衿伸手给芷水倒了一杯热茶,柔声说,“巡防营长期有影卫守着,即便崇智任性,他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你三哥不会允许他犯错,你放心吧,他在巡防营是最好的,那里的人根本不在乎他皇子的身份,在逆境之中,相信他很快便能成长起来。”

“希望如此吧,我这几日总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心里不禁有些惧怕,便想问问嫂嫂,看崇智乖不乖?”

听芷水说起,子衿也不由得揪着胸口的衣襟,淡淡的说,“皇后敢对陛下下毒,近来京都是会不太平,嫂嫂这几日也是心绪不宁的,但是有你三哥在,你且放宽心吧,他不会让我们出事的。”

说起皇帝,芷水心里又是一痛,虽然皇帝毫不留情的将母亲害死,此后对她们姐弟也是不闻不问,可毕竟承欢膝下这么多年,芷水对皇帝,终归是爱多过仇恨的。

“嫂嫂,父皇的病,没有关系吧?”芷水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

子衿淡然一笑,柔声说,“无妨,有阮太医守着,陛下不会有事的,你才是,要小心保护好自己,若是真的有孕,这前一段日子最是要紧,你千万不要思虑过度。”

“嫂嫂,怎么不见茴香?”一说到与赵由之有关的事情,芷水便转移了话题。

子衿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只能淡淡对杏儿说,“茴香去琉璃阁了,你去叫她来,我们聚聚!”

杏儿屈膝说,“诺!”

然后前往琉璃阁寻茴香去了,一时之间,子衿不知如何再开口,两人便静默无言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城西,林家。

崇睿到的时候,林修竹正欲出门,见崇睿到访,他也不热情,倒是先问了子衿的好,“哟,这不是那位爱吃味的睿王殿下么,你家小娘子可还好?”

林修竹对崇睿不敬,崇睿并不介意,他在讲究能力的军营厮混这些年,对尊卑看得并不是那么重,倒是林修竹那张破嘴,说起子衿来,总是不避讳他,这让崇睿十分在意。

对,他就是吃味!

“我们夫妻恩爱不疑,不劳阁下操心!”崇睿也毫不掩饰自己爱吃味的性子,直接便怼着林修竹说了回去。

林修竹失笑摇头,打趣道,“殿下这乱吃飞醋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如何,找在下有何事?”

“此处不方便说,去对面茶楼吧!”崇睿没再理会林修竹,而是放眼看了四周一眼,目光锁定了林家对面的茶楼。

林修竹也不客气,将他手中的工具箱随意的丢给一旁冷着脸的刚哲,“大个子,帮我提一下。”

刚哲拧眉,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气,可他还是利落的伸手接住了林修竹递过来的箱子,谁让王爷有事要求他呢?

林修竹呵呵一笑,“想不到你家这大个子冷冰冰的,倒也好用!”

崇睿但笑不语,刚哲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从不担心刚哲会在言语上吃亏,果然刚哲不疾不徐凉声说,“女人,总是麻烦!”

呃!

林修竹嘴角抽了抽,而后暴跳如雷的说道,“你们家晚饭都是吃砒霜的么,一个比一个嘴毒!”

崇睿对待外人总是淡漠的,他没有回应林修竹的话,而是转身往茶楼走去。

“女人!”刚哲说罢,目不斜视,提着林修竹的箱子便走。

剩下林修竹在风中凌乱!

可是他还是愤愤不平的跟上去与刚哲理论,关于他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话题。

可刚哲那性子,若是他不愿与别人说话,不管是什么人,都无法撬开他的嘴,他剜了林修竹一眼又一眼。

简直不敢相信,这样讨人厌的书生,竟能安然活在世间没被人打死,真是奇了怪了!

落座之后,崇睿替林修竹斟了一杯茶,“本王有一事想请教一下林公子,不知公子可否解惑?”

林修竹接过崇睿手里的茶,享受的抿了一口,“你且说说,我这人百无一用,就只会做点小机关哄姑娘开心!”

还真是不怕死,依旧处处挑衅崇睿。

“本王要用的,便是林公子炉火纯青的机关术!”崇睿自动屏蔽了他后面那句只会哄姑娘开心。

也不管他是想哄哪位姑娘开心!

“那你说!”林修竹从碟子里抓了几粒豌豆子放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咬着。

他这人,与时下的读书人大不一样,虽然长得一副读书人弱不禁风的样子,可行事乖张,歪理一大堆,全然没有读书人的迂腐。

就像此刻,他一边嚼着豌豆子,一边剔牙的动作,若在读书人看来,自然是有辱斯文的,可林修竹却毫不在意。

可这一切,对崇睿而言,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本王日前遇到一个难题,本王想到东麓山给本王的娘子猎两只红狐狸,给她的冬衣置办些毛领,可京都现在的局势紧张,本王不便日夜去守,便想与公子讨个良策,让本王不必守着,也能猎到红狐狸。”

啧啧啧!

“王爷倒真是多情,其他皇子都忙着争权夺利,王爷却忙着给王妃准备过冬的狐裘!”林修竹笑着摇头,眼里却分明十分赞许。

“公子可有方法?”崇睿依旧没有接林修竹的话茬,皇城的事,他自然不会与一个外人说起。

林修竹思量了片刻,忽然甩了一个响指说,“有了,狐狸不是最喜欢吃鸡么,在下可以给王爷弄个精巧的机关,将鸡放在机关里,待狐狸过来抓鸡,便能将狐狸与鸡一同困死在笼中。”

“狐狸不能死,死掉的狐狸的毛色会变得暗淡,须得要活着的时候将皮毛剥下来,有没有一种方法,能将狐狸困在一个小范围内,却不伤它性命,待我去取皮毛?”

“这我得想想!”林修竹用手支着额头,脑中全是《机关术》中,关于围困的战术。

可是……

“机关术中倒是有围困战术,但是那种大型的战术,用来围困两只狐狸,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古人的智慧也十分精妙,建造起来耗时费力,不妥!”

林修竹喃喃自语的说着,马上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一盏茶后……

两炷香后……

半个时辰后……

“我想到了,我闲来无事自己研究了一套机关术抓老鼠,老鼠被困之后,好几日都出不去。”林修竹高兴的说完,便兴高采烈的将那机关的用法跟崇睿详细的讲了一遍。

崇睿听后,也不由得赞不绝口!

“公子此法甚妙,将地理位置与机关术结合起来,当真绝妙!”

林修竹颇有些自负的微笑,“王爷觉得可用便好!”

“多谢!”崇睿对林修竹拱手,然后起身欲走。

告别林修竹之后,崇睿没有直接回睿王府,而是去了一趟皇宫,他去到养心殿门口时,二皇子与六七两位皇子已然站在养心殿门口,要求面见陛下。

李德安也跪在大殿门口,自从皇帝被下药之后,他也再也没有见过皇帝一面。

可皇后却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崇义等人,凉声说,“你们的父皇现在昏迷着,太医说了,须得静养。”

尽管那么多人,每日前来求见,皇后依旧以皇上虚弱为由,不许任何人见,她竟然毫不担心大臣皇子们会怀疑她质疑她。

崇睿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走上前去,这个时候,他若是出去,皇后定然会将所有的目标都指向他,现在,他不能与皇后硬拼。

崇义听了皇后的话,自然是不信的,他冷声对皇后说,“母后这般阻拦,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么?父皇无故病重,作为儿臣,我们竟连他的面都不能见么?”

“放肆!”皇后没有开口,李公公却厉声吼了出来,“六皇子这般诋毁皇后娘娘,难道就不怕被降罪么?”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想见父皇!”崇义狠狠的剜了李公公一眼,选择低头,因为崇睿说过,他们现在不能与皇后硬抗。

崇睿观察了片刻,确定崇义等人不会有危险,便离开了皇宫,只是他不知道,他所有的行踪,都被人暗中记录下来。

睿王府。

阮太医给子衿调理了身体后,子衿的胎象已经明显稳定下来,见芷水闷闷不乐,子衿便约了茴香与晓芳还有芷水,四个人在屋里吃着小点,聊天。

茴香看了看子衿的大肚子,又看了看芷水的小肚子,忽然感叹的支着头叹息,“哎,我也好想要给相公生个小娃娃!”

晓芳嫌恶的往后退,“别人家的孩子给我玩玩还行,让我自己生一个,我才不要,每日要与他纠缠不休,好累!”

她只想对墨妖精纠缠不休!

“你都给人家做了媳妇,为何不给别人生娃娃!”茴香将晓芳手里的点心抢过来,不给她吃。

晓芳不以为然的撇嘴,“我告诉你,生娃娃是很痛很痛的,当年我在青峰山下,偷看过一个女人生孩子,那场面,比我杀人时血腥多了!”

唔!

晓芳一想到那场景,便觉得刚才吃到肚子里的食物都开始翻江倒海,她连忙按住胸口,跑到檐下的花坛边上呕吐起来。

墨影见她呕吐,眸色凉凉的从暗处走出来,用脚踢了一下晓芳的脚,“吐着,舒服么?”

晓芳用左手捧住隐隐作痛的肚子,用右手颤抖的指着墨影,厉声说,“墨妖精,若不是你昨夜……”

晓芳的话没说完,便被墨影捂住了嘴巴。

“这点夫妻间的小情趣,你何必大声说?”言落,墨影嫌弃的将手放下来,并放在晓芳的衣服上擦拭了一下,确定干净无疑,才甩了甩手。

晓芳被墨影这样一刺激,那种呕吐感也消失了,肚子也不痛了,所有的战斗力都回到身体里。

她直起腰来,恶狠狠地指着墨影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该死的红颜祸水,你赶紧将魂归那混蛋的****给我丢掉。”

“晓芳儿,是你说那是人间至宝,连房都不洞都要将它从魂归那里抢来的,我见你视若珍宝,这才勉为其难与你纠缠,怎么到这会儿,却变成是我的不是了?”

墨影妖孽且冰冷的勾起冷笑,却用自己黑色的衣袖将晓芳嘴角的污秽细心的擦掉,见晓芳脸色有些苍白,他倒是不忍心了。

晓芳气得捶胸顿足,她咚咚咚的跑进屋去,凑到子衿身边说,“王妃,我提议将魂归请到府上来,关上门,将他阉三遍!”

子衿柔柔一笑,给晓芳倒了一杯茶水,让晓芳喝了一口热茶之后,她忽然伸手过来,柔声对晓芳说,“晓芳,将你的手给我。”

晓芳大大咧咧惯了,不疑有他便笑着将手交给子衿,却发现子衿是在给她探脉。

晓芳缩了一下,呵呵傻笑,“王妃,你干啥,我又没病?”

“是没病!”子衿也不理会她,轻轻的拍了一下她作乱的手,然后继续给她探脉。

探罢,子衿有些失望。

晓芳却得意的笑,“王妃,你想多了!”

子衿淡然一笑,没有接话,可眉头却不由得拧成一条纠结的线,可看晓芳那没心没肺的笑脸,她也只能叹息。

片刻之后。

“我也有些日子没见魂归大哥与嫂子了,不如你去一趟修罗殿,将他们二人请来,今晚我们设宴。”子衿刚说完,茴香便兴奋起来了。

“好呀好呀,我们都许久没聚在一处了,我去准备准备!”

茴香说着,便拉着晓芳与杏儿走了,他们三人离去时,晓芳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微笑,却极淡,不易被人察觉。

两人走后,子衿看着淡薄如水的芷水,心头闪过一抹尖锐的疼痛,这样的芷水,就好像后来的她。

还未附身在慕子衿身上时,她也是快乐的,无所畏惧的,当年在皇宫,所有人都害怕当时正得宠的八皇子,可她偏就不怕,打他骂他奚落他,每日快乐得像个孩子。

可就因为一件事,她的人生便遭受了毁天灭地的打击,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知道,只有沉静如水的看着周遭的一切,深入的探查到别人的内心,才能知晓别人的动向,这样才能不被人算计伤害。

她做到了,可她知道那有多苦。

这样的苦楚,她是不愿让芷水经受的,可她也知道,成长的过程中,每个人都必须经历这些,人们所在意的,这世间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守护。

“芷水,你可愿表哥一同赴宴?”末了,子衿还是将话问了出口,她不愿到时候大家成双成对,就她一个人形单影只。

“罢了,嫂嫂,我与赵由之貌合神离的演戏,又是要给谁看呢?今晚的晚宴我也不参与了,你们玩得开心些!”

芷水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子衿,可她越是不假思索的拒绝,就越能说明她心中赵由之的分量,恨,其实也是在意的一种。

在子衿愣神的当下,芷水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芷水,我给你说说我与你三哥的故事,你可有兴趣听一听?”在芷水转身欲走的时候,子衿忽然开口,语气中含着莫名的悲伤。

芷水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

子衿招手,让她坐回到子衿身边来,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信念传达给她。

“我与你三哥成婚之初,他待我……甚至比表哥待你还可恶些,他为了算计榕榕姑娘,不惜将我也算计在内,几次都差点要了我的性命。不管我如何为他谋算,他始终防着我,觉得我是皇后的人,可我,却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他。”

可那时的子衿却是如此的绝望,不管她有多爱崇睿,崇睿的心里,始终住着另外一个人。

“你与三哥……”芷水开口,却不知要从何问起。

子衿惨然一笑,“你知道么,我嫁给你三哥近三年,在你三哥中毒之前,我都是完璧之身,他从未……”

说到伤心处,子衿也不由得揪着衣襟,回忆起当年酸楚,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种酸楚,即便过了这么久,子衿依旧能清楚的记得。

“所以,当初你被魂归掳走不贞的谣言才能破除,你才能继续待在王府对么?”难怪当时她总觉得子衿与崇睿之间看似恩爱,实际却生疏得紧。

还有,依照皇家规矩,若是子衿真的不贞,她是一定要离开王府离开三哥的,只有一种方法能证明她的清白。

想到这里,芷水心里也是一片薄凉,这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是多么耻辱的事。

“对,当皇后以谣言为由,要求我离开睿王府,并有心让慕子兰取而代之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多么的难受,那时,我在北荒听到过王爷与他挚爱的女子的故事,即便那么痛那么苦,可我还是回到他身边了。”

子衿凄然一笑,喃喃自语一般的说,“我经历了那么艰难的逃亡,终于还是回到他身边了,若不是我替他过了蛊,也许此生,我都无法真正拥有他。”

即便如今,子衿心里也不能确定,崇睿对她的好,是因为她义无反顾的以命相救而产生的感激,还是看重她与母亲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可是这些话,她不会告诉任何人,不管崇睿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他待她,待母亲待莲姨茴香都十分好,对她而言,这也是够的。

“你与表哥不同,他是爱你的,错就错在他将贞洁看得太重要,可这世间的男子,又有几个不重视自己妻子的贞洁?”

子衿想了想,还是将这个话题提起来,她不想芷水一直避而不谈,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即便你不谈,也依旧存在。

那伤口在里面化脓,后果更严重,所以她宁愿撕开芷水的伤口,让她的伤暴露出来,这样她才才知道如何替她疗伤。

子衿的话,让芷水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若说过去的两年是子衿的痛,那回门之后被误解,便是芷水心里难以愈合的伤。

“嫂嫂……”

“表哥与我说过,他当时心里确实很乱,可却一再警告他母亲不许欺负你,即便他心有怨恨,可依旧想要护你周全,所以他对你的爱,即便没有达到你想要的结果,可却没有一分是虚情假意。”

“嫂嫂,我知道你希望我好,可我真的无法面对他,至少现在不能!”

子衿点头,“好,我不强迫你现在必须面对他,可是你总不能连哥哥嫂嫂与朋友都避而不见,不是么?”

“嫂嫂,我知道了!”

一滴清泪从芷水的眼眶滑落,接着便是成串的眼泪掉下来,那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的,是芷水的心。

子衿没有阻止她哭,有时候,能畅快的哭出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啊!

快逃!

啊!

忽然,屋外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子衿与芷水互看一眼,子衿抬头,急切的问,“墨影大哥,怎么了?”

“你不要管,魅影出去查看去了!”墨影从暗处走出来,手里的龙吟剑稳稳的挡在子衿与芷水的面前。

外面的惨叫与利箭破空的声音依旧没停,墨影神色一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将桌子上的食物全都收起来,打包好!”说着,便有利箭破空而来,堪堪的从芷水头顶飞过。

若不是墨影飞快的拉了芷水一把,她有可能便成了箭下的亡魂。

“嫂嫂,为何有人公然在王府行凶?”相对于子衿,芷水显得要慌乱许多,她想去拉正在收捡食物的子衿,却被墨影狠狠的拉开。

“赶紧收拾,要想活命,便闭嘴做事!”

芷水被墨影大吼一声,方才回过神来,与子衿一同将桌子的能吃的全部整理到子衿的包袱里,墨影见状,连忙将她们推到密道中去。

子衿与芷水沿着密道而下,外面到底什么情况尤未可知,子衿仅仅的护着自己的肚子,想象着无限种可能。

花园中。

晓芳感觉到有利箭破空而来,连忙拉着茴香就地一滚,茴香吓得惊声尖叫,“晓芳,你做甚?”

“破”的一声,那只利箭将茴香的衣袖钉在地上。

茴香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然后便有漫天的箭雨从王府外面飞进来,晓芳眼里闪过一抹凛冽的杀气,将一旁傻站着的杏儿往大树上一丢,“杏儿,你藏好,我即刻便来接你!”

然后,拖着完全没有武功的茴香,一路往琉璃阁逃去。

“赵姑姑,带上莲姨,与茴香一同藏到密道中去!”晓芳将茴香丢屋,便急忙回去救杏儿。

已经听见动静的赵倾颜自然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二话不说便打开密道的门,与茴香一起扶着莲姨往地道走去。

杏儿藏在大树上,刚好能看见府外的情形,她心思缜密,暗中记下那些人的样子,还有他们所在的位置,就等着晓芳回来。

晓芳回来后,杏儿拉着晓芳的手说,“晓芳你看,我这里能将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晓芳瞄了一眼,然后对杏儿说,“你记下来了么?”

杏儿点头说,“记住了!”

晓芳便拉着杏儿快速的往琉璃阁飞去。

两人下到地道中间时,子衿与赵倾颜等人已经成功会合在一处,子衿走过来关切的问,“可有受伤?”

晓芳摇头,“未曾,杏儿,将外面的情形与我们说一说?”

“外面最少有上百个黑衣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弓箭,他们轮流往王府里射箭,他们每个人的衣袖上都绣着一个狰狞可怖的阎王,看上去,应该是江湖门派,可是很奇怪,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一个官府的人前来。”杏儿将自己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杏儿分析得十分有理,睿王府地处城东,这里住着的全是达官贵人,街面上一直有人巡逻,可今日却一个官府的人都没有。

子衿神色一凛,凉声说,“衣袖上绣阎王,这应该是修罗殿的标志,魂归大哥曾与我说过,修罗殿集体行动时,会有这样的标志,可他们不是修罗殿的人,那些所谓的江湖帮派,应该是皇宫的禁卫军,他们假扮成修罗殿的杀人,应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何原本街面上到处有人巡逻的城东,会出现这样一群匪徒,而官府的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皇后聪明反被聪明误,子衿眸色凉凉的想着。

她让宫中的禁卫军假扮成江湖人士,却不知子衿与修罗殿的关系密切,子衿自然第一时间便想到那些人是假的,加上这些人这样明目张胆的袭击王府,却没有官府的人前来支援,处处都是漏洞。

不对,不是皇后,皇后心思缜密,不可能做出这样纰漏百出的行为,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急需得到天下的太子。

“王妃的意思是,是皇后的人?”晓芳握着手中的长剑,眼里闪过一抹杀气,“早知道早些结束了那贱人!”

“不是皇后!”子衿与芷水同时开口。

子衿赞许的看了芷水一眼,柔声说,“你告诉她们,为何不是皇后!”

在子衿鼓励的目光下,芷水便将她的分析说了出来,虽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有条不紊,可终究还是说到了点子上。

赵倾颜见茴香吓得直哆嗦,便将她拉过来,与莲姨坐在一起,柔声说,“太子明目张胆的攻击王府,一定是想得到某些东西!”

“传国玉玺!”子衿开口,语气清冷!

她能想到的,也只能是传国玉玺了,太子在皇宫找不到传国玉玺,自然会想到崇睿身上,只是她没想到,这太子竟这般大胆。

子衿的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若真是为了传国玉玺,那外面是不是都已然被太子控制了?

这时,墨影与魅影走了进来,魅影的身上,插着几只箭头,所幸的是,那些箭都没有伤到要害。

子衿走到角落中去,将崇睿藏在这里备用的药箱提了过来,她问墨影,“墨影大哥,家里只有你们两位影卫在么?”

“紫影也在,但是适才我让他去寻王爷了!”墨影扶着魅影,语气有些吃力,子衿这才看见,墨影的身上也有伤,只是他将箭头拨了下来,又是一身黑衣,不易辨认罢了。

见墨影受伤,晓芳走上前来,有些焦急的搂住他没有受伤的手臂,墨影温柔的对她说,“没事,不必担心。”

晓芳瞪他一眼,凉声说“谁担心你!”

墨影但笑不语,可神情却越发的虚弱。

听了墨影的话,子衿点头,从药箱里取了两瓶药粉,分别交给晓芳与芷水,“你们将药粉撒在两边的入口处,切记一定要小心。这是剧毒。然后你们先守着入口,若是有人胆敢闯进来,诛之!”

叫芷水去冒险,是因为子衿觉得,这是他们家的事,若是此时芷水不站出来,日后她也没勇气说,她曾为她母亲做过什么。

晓芳与芷水互看一眼,然后慎重的点头,分别往琅琊阁与琉璃阁两边的入口跑去。

“茴香,去角落拿些布条来!”子衿吩咐完,便对赵倾颜说,“母亲,您将椅子拿过来,我要替两位大哥拔箭!”

赵倾颜听后,连忙将椅子给子衿端了过来,因为魅影的伤势要重些,子衿便先帮魅影处理伤口。

“魅影大哥,我估计那些人是来王府找传国玉玺的,你且忍着,千万不能出声!”子衿见魅影额头不断有冷汗滑落,便知他定然已经痛到极致。

“母亲,这药您拿好,我拔箭之后,您要立刻将药敷上去,并按住伤口,然后茴香便将那处快速的包扎好,切记,一定要快!”

子衿撕开魅影的衣服,将受伤的部分露出来,只见周围皮肤泛着黑,她眼里闪过一丝冷芒,凉声说,“箭上淬了毒!”

墨影点头,“好在只是一般的毒药,不然我们也回不来复命!”

“无妨,你们先吃一个解毒丹,待我将箭拨出来后,再给你们解毒!”子衿说完,便握住箭杆,对赵倾颜与茴香说,“准备好,我要拔箭了!”

魅影死死的咬住唇,等着子衿拔箭。

子衿用尽力气使劲一拔,那种痛还是让魅影闷哼了一声,鲜血随着魅影的闷哼一起流出,溅到子衿的脸上身上。

赵倾颜顾不得心疼她,连忙按照她的指示,将药粉撒在魅影伤口上,茴香哆嗦着,却也勇敢的与赵倾颜配合着,按住魅影的伤口,并迅速的将伤口包扎起来。

魅影一共中了五箭,子衿在拔最后一支箭的时候,魅影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茴香吓了一跳,伸出手臂便放在魅影唇边,魅影疼得狠了,也不管自己眼前的是什么,只知道一定要忍住不出声,便一口咬在茴香的手臂上。

茴香平日里娇滴滴的,可关键时刻,却也异常的勇敢,就在魅影咬伤她手臂的同时,为了防止自己大叫出声,茴香将自己的手绢塞在嘴巴里,并用另外一条手臂放在嘴边,疼到不能自已的时候,她自己咬了自己一口。

魅影疼得晕了过去,子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对墨影说,“墨影大哥,到你了!”

墨影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的说,“不必了,我休息片刻便好,芷水公主没有功夫防身,我去守着琅琊阁的入口。”

“不行箭上淬过毒,留在你身体里,毒性会慢慢蔓延到你的心脏,到时候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子衿说完,已经利落的撕开墨影的衣服。

墨影性子虽冷,嘴却挺贱,他忍着疼说,“你这样撕我们的衣服,不怕崇睿发火?”

茴香气得直跺脚,“墨影大哥,你说什么呢?”

子衿淡然的看了墨影一眼,“让他说,再不说话,他便要晕倒了!”

墨影勾唇,“当年他去青峰山学艺之时,孤傲清绝的说,他要打败我,要做我的大师兄,那时,我怎样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遇见这样一个女子,为了他,活的如此艰辛,慕子衿,我墨影从未佩服任何人,可我佩服你!”

墨影说话间,子衿已经拔掉了他手臂上的箭头,剩下一个却伤得十分巧,在大腿根上,稍有不慎便会伤及大动脉,而且那个地方是疼痛密集区,比其他的地方痛感强烈得多,子衿对赵倾颜说,“母亲,给他一条手绢,让他咬着!”

赵倾颜连忙将自己的手绢拿出来,让墨影好好的咬着,“墨影大哥,晓芳应该是有喜了,适才我探她脉象时,她故意用了内力,我没探出喜脉,却感觉到一股蓬勃之气。”

原本快疼晕了的墨影听了子衿的话,神色一下子便活络起来,眼神中也充满了惊喜,他拿掉嘴里的手绢,惊喜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恩,所以,你要好好的,要不然我才不与你养孩子!”说话间,子衿对茴香使了个眼神,然后飞快的出手,将箭头拔了出来。

茴香手疾眼快的出手,将自己的手臂再一次贡献出来,让墨影咬着,才不至于开口喊叫出来。

子衿与赵倾颜携手将墨影的伤处理好后,她便站起身来对赵倾颜说,“母亲,他们便交由您与茴香照顾,我去帮着芷水。”

言落,子衿拿起魅影的剑便往琅琊阁跑去。

地下惊心动魄,地面上却一片惨状。

整个睿王府中,所有的丫鬟家丁,全都死在这场虐杀之中,虽然睿王府的下人不多,可这样残忍的虐杀,还是有种尸痕遍野的惨烈。

黑衣人见睿王府归于平静,便闯门而入,何管家就死在奔往琅琊阁的路上,他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惧,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场残忍的杀戮。

黑衣人从何管家的尸体上踩过,在每个院子里来回搜查,他们所到之处,看上眼的都带走,看不上眼的都毁掉,竟真的与悍匪一般。

因为清风阁与琉璃阁自来都只有女子居住,他们搜查得差不多之后,觉得再也没有任何价值,便不再逗留,所有人直奔琅琊阁而去。

原本在后院诵经念佛的卢嬷嬷,早已悄然溜到书房,她打开书房的门,将崇睿所有重要的文件都收起来,拿一个箱子装好,她真打算离开时,却看见几个黑衣人从远处跑来。

卢嬷嬷眸子里闪过一抹惊慌,又跑回书房去,点燃火折子,点燃了那箱子里所有的资料。

那些前来搜查的黑衣人见到书房有火光,气得直跺脚,可崇睿的书房门是上好的檀木制成,一时半会儿,他们竟然没有将门踢开。

卢嬷嬷害怕资料烧得不够彻底,连忙取了发簪下来,将那些易燃的纸张挑起来,确保每一张都被焚烧之后,她才心如死灰的跪在箱子前,柔声说,“妹妹,姐姐这一生所欠,就还到这里了,王爷长大了,他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了。”

“砰”的一声,那扇大门终于被踢开,卢嬷嬷逆着阳光看了出去,只见几个凶神恶煞的蒙面黑衣人手拿大刀,一步步的朝她逼近。

看见卢嬷嬷身后有火光,其中一个黑衣人扑上来,将那箱子抢了过去,用脚将火扑灭,可那时的箱子里,只剩下一堆灰烬,还在燃烧的,是箱子的本身。

卢嬷嬷深深的呼了一口浊气,看来,她没有料错,这些人真是不是为了劫财!

“你是谁?”有黑衣人问。

“我啊,我是这王府的下人!”卢嬷嬷淡淡的看着他们,仿佛他们不是杀人的恶魔,而是王府的下人。

“崇睿的家人呢?”其中一个黑衣人问。

卢嬷嬷眼前忽然出现子衿巧笑嫣然的脸,她心里闪过一丝愤怒,她毁了怜素一生,赵倾颜又毁了她一生,只要现在将慕子衿供出来,那她的仇怨就算是报了。

卢嬷嬷想了想,终于张嘴说……

“我家王妃去了慕家!”天下人人都知,慕子衿是慕大将军的女儿,她回娘家,这理由再好不过。

“死老太婆,你知不知道崇睿藏贵重物品的地方在哪里?”黑衣人接着问。

卢嬷嬷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对其中一人说,“将军何必假装什么黑衣人,睿王府有没有贵重物品,几位既然来到这里,就应该很清楚,睿王是所有王爷中,最穷的一个。”

“老大,她猜到我们的身份了!”一个黑衣人惊慌的退后一步,那个被卢嬷嬷叫将军的人,气得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并怒骂,“你这蠢货!”

“这老太婆留不得了!”其中一人说着,其他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卢嬷嬷。

卢嬷嬷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自然不怕他们,她浅然一笑,指着他们说,“你们这群下作的畜生,吃着皇家的粮饷,却杀害陛下的皇子,你们不配说保家卫国!”

“找死!”其中一人眼皮跳了跳,忽然狠心的提着剑冲过来,一剑捅在卢嬷嬷的腹部。

接着,又有一人飞奔过来,反手拿着剑,对着卢嬷嬷的脖子一抹,卢嬷嬷只觉得有鲜血从脖子上喷射出来,然后,她便朝后倒了下去。

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她仿佛看到二十七年前,在京郊的明月湖畔,两个年轻的女子撑着一红一粉两把纸伞,欢声笑语的走在柳条成荫的鹅卵石小径上。

那打着粉色油纸伞的女子巧笑嫣然的说,“姐姐,以后每一年,我们都来这里踏青可好?”

打着红色油纸伞的女子宠溺的笑着说,“好,待我们都觅得有情郎时,便带着他们一同来此处踏青。”

妹妹羞怯的跺脚,“姐姐怎地说出这样大胆的话!”

姐姐看了妹妹一眼,不由得笑着去挠她痒痒,两人笑闹之间,不经意撞上了一名前来踏青的蓝衫男子。

那一眼,便是万年!

那一眼,便是今后他们三人惨烈的人生。

那时,柳条依依,春风和煦。

“吴公子,都还了,全都还给你们了!”卢嬷嬷说着,便闭上了她的眼睛,结束了她悲哀又可恶的一生。

“这里没有,我们去别的地方,走!”

那人说完,所有人便都聚集在琅琊阁中。

黑衣人将他们见到卢嬷嬷的经过与同伴的领头人交代之后,那人点头说,“慕子衿不在府中,便便宜她了,若不然到了太子手里,她也是个死。”

其中一人猥琐的笑,“到太子殿下那里,是********!”

“别他妈废话,赶紧找玉玺!”

他们的话,即使隔着地道的门,子衿与芷水也听得清清楚楚。

子衿握紧双拳,隐忍着怒气。

芷水见子衿愤怒,只得握住子衿的手,对她轻轻的摇头。

子衿会意,回以安慰的微笑。

这时,忽然有一个男人说,“老大,这里有暗门!”

子衿与芷水的心往下一沉,子衿握紧了手里的长剑,芷水握紧了手里的毒药瓶,那一刻,两个毫无武功的柔弱女子,忽然同时产生了一种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豪情壮志。

她们都准备好了,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拼死也要保护好里面的人。

那扇子衿开启了无数次,已经熟悉开门的每一个音符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嫂嫂,他们找到暗门了对么?”芷水小声的说着。

“第一道暗门找到了!”子衿握住手里的剑,努力的调整每一次的呼吸。

“芷水,我身上还有许多毒药,你拿些过去,即便不能将他们全部杀死,最起码,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芷水点头,从子衿身上取了两瓶毒药过去,两人静静的听着,等着这道门被打开。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子衿用握剑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对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轻声的说,“孩子,母亲不能带你看着大千世界了!”

子衿的话,让芷水潸然泪下,她学着子衿的样子,捧着自己的肚子,在心里默默的说,“赵由之,是爱也好,是恨也罢,都结束了,只盼来世,我们不要在遇见!”

“老大,这里还有有地道,娘的,崇睿这厮,是真不简单啊!”’

听到他们的话,子衿与芷水不由得更加绝望,看来,此次他们在劫难逃!

地道的石门上,芷水也细心的撒了毒药在上面,她附耳对子衿说,“嫂嫂,那门不能碰,有毒!”

子衿点头,她忽然闪身到石门的边上,将那长剑架在一般成年男子脖子的高度上,并对芷水示意,让她站到她对面的位置上,随时准备毒药攻击。

石门,终于还是被缓缓的打开,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伸头进来,却被子衿一剑割破的喉咙,发出无比惨烈的叫声。

他的同伴吓了一跳,快速的将人拖了回去!

门再一次被阖上,外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娘的,这地道当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居然有暗器,还有毒!”

“老大,火攻吧!”

啪!

“你大爷的,你有没有脑子,若是里面真的有传国玉玺还有睿王谋反的证据,或者有金银财宝,你一把火进去,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子衿与芷水贴在门后,两人的额头上都贴着许多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还有大颗大颗的汗滴从他们的额头掉下来。

接着,门再一次被打开,这一次,没有人进来,只有一把剑!

子衿与芷水不动声色的看着,谁也没有动手,可忽然那拔剑掉在地上,门外传来尖叫,“啊,门上有毒!”

子衿听见有人在退后,可是那把剑卡在门上,门再也无法阖上。

接着一个人探头进来,被子衿一剑劈下去,他的头皮都被削下来一半,芷水忍住恐惧,将药粉倒到那人伤口处。

“有……有……”那人两次,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再也没有机会说话。

接着,有人撕下衣角,将门打开之后,让人拿了两把剑将门抵上,这下,门彻底的被打开,黑衣人从外面都能看到幽深的暗道,远远的看不见尽头。

“没有人,果然是有非常厉害的机关!”说着,那人往里面丢了一把剑。

平静,如水一般的平静!

子衿与芷水藏在门口,眼里都透着一股绝望,她们两人一同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那一刻,她们最惦念的人,除了孩子,便是无法在她们身边的,孩子的父亲。

一滴泪从子衿的眼角滑落,她无声的用口型说,“崇睿,我爱你,穷其一生也只爱你!”

“你,进去!”领头人将其中一人推了进来,那人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可刚到门口,便有毒药迎面而来,那人避之不及,吸了一口,然后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死了。

“奶奶的,这里面真的有致命的毒药!”那些人亲眼看着同伴是如何死亡的,心里自然是惧怕的。

那领头的人恶狠狠的说,“传国玉玺肯定就在里面,只要得到传国玉玺,封侯封王便指日可待,太子殿下说了,只要能拿到传国玉玺,那我们都是异姓王爷,地位均能在慕良远之上,为了功名利禄,大家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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