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信?”涂澜见信鸽的腿上并无意料之中的信函,疑惑地问。
“回姑娘,奴婢刚才截下这只信鸽时,发现它身上并无什么要送的信件,是不是可以放了这只信鸽呢?”珺儿问。
涂澜仍是有些怀疑:“不可能没有信,就算不在这信鸽身上,一定在其他地方,这只信鸽先带回紫庭轩,若是再没发现,明天再放掉也不迟。”
“好,珺儿知道了。”珺儿听话地说。
涂澜看了眼刚刚姜瑶离开的方向,说了句:“你先扶我回去吧,毕竟他们还不知道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路上姜瑶紧紧攥着玲珑走之前偷偷递给她的纸条;“你得多留个心眼,我知道你信任,你那位嫂子,但是有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刚推开门就见姜岸坐在茶几前:“哥,你怎么在这?”
“方才陪小澜来看你,结果你不在,她就去别处找了,叫我在这等着。”
“方才我已经见到嫂子了,嫂子同我聊了几句就和珺儿回去了,哥你也回去吧。”
姜岸舒心地说:“瑶瑶,你可知道母亲和皇上商量要将你嫁给二皇子,你如今也这么大了,你的婚事一直是母亲和我这个做兄长一直挂念的事。如今总算是了解一桩心事了。”
“二皇子如今这种情况,他们许这桩婚事是想做什么?”
姜瑶语气中的讽刺不言而喻,不过这倒不是讽刺姜岸,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决定,不会是姜岸的想法。从小她这个哥哥对她都是无可挑剔的好,不可能这样擅自做决定。
“你怎么想,瑶瑶,只要你一句话,哥哥不会逼迫你的。”姜岸沉思后开口。
“我知道这不会是哥哥你的主意。”姜瑶深色凝重。
“瑶瑶,其实这是小澜的提议。不过也是有原因的,如今朝堂上有几股势力,我们姜家要想保住稳定的位置最好的方法还是联姻,所以……”
姜岸说着看着姜瑶的神情。
“所以我就理所应当地成了这政治的牺牲品?碧萧嫂子不也是这样吗?”姜瑶莫名觉得自己很可悲。
“她不一样。”姜岸冷冷道。
“怎么不一样,以前我真的觉得哥哥你是真的喜欢碧萧嫂子,只是这几年你的行为确实变了很多。你以前对她多好啊,好到外人都羡慕,只是后来竟然冷漠成那种程度,我真替她不值。如今连你的亲妹妹也可以这样随意牺牲了,哥你真的变了。”
姜瑶带着质问,姜岸也没再辩驳,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是我变了,而是你没认清真正的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你应该理解哥哥。”
“我知道哥既然和我说了,就已成定局。瑶瑶不敢违背你们的心意,随你们安排罢了。”
“婚期在下月初十,你好好准备。”姜岸拿出一个玉镯放在桌上。
“瑶瑶记住了。”姜瑶拿起桌上的玉镯给自己戴上。
“瑶瑶别记恨哥哥。”姜岸神情有些自责。
“我明白。”
“那我就先去和母亲商量下婚事,你先自己待会吧。”
“好。”
皇宫内。
“事情办好了?”陈湛见玲珑一脸释然地进门,便问。
玲珑面带微笑:“都照你说的做了,只不过我还听说了另一件喜事。”
陈湛捏捏玲珑的左脸,看起来摸着还挺舒服的,陈湛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哦,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不妨说与我听听。”
“皇上给你指了一门婚事,你说这是不是喜事啊。”玲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陈湛松开手,即使有不好的预感还是和她开起了玩笑:“父皇要把你指给我了?”
“不是我。”玲珑收起微笑,顿了顿:“是上次我们见过的女官。”
“肖音儿?”陈湛问,见玲珑摇头。
“是姜瑶。”玲珑说。
“姜瑶。”明显感觉陈湛舒展眉头。
“这么开心?”玲珑不悦地说。
陈湛戏谑道:“别人也就罢了,姜瑶绝对不可能,老四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既然你这么放心,那我就不管了。”玲珑说。
“你要去哪?”见她准备离开,陈湛含住她。
玲珑像是没有听到般继续走。
“站住!我只说一遍。”
陈湛目光停留在玲珑停住的脚上,那上面系着一根线。
“还有事吗?”玲珑回头。
“你这是吃醋了?”陈湛见玲珑不予理睬,心中有一丝窃喜。
玲珑辩驳:“我没有。”
“你脚上的线是哪来的。”陈湛问。
“这是药草熬成的药汤泡过的线,戴在身上可以驱虫。”
“什么时候你也送我一根这样的线。”陈湛若有所思后意味深长地说。
玲珑打趣道:“你堂堂皇子,要什么没有?还要我这区区的一根线。”
陈湛低声说:“要的不是线,而是你。”
玲珑连一丝笑都吝啬给予:“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要回去了。”
“既然你还有事,我就不留你了。”
玲珑疾步离开,朝着有间客栈,有些事还是得去那才能解释地清楚。
不知为什么自己最近总是有点心神不宁,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回到有间客栈,秋兰蔻满面愁容地坐在那,客栈了的其他人也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看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玲珑有不好的预感。
“秋老板,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都是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
“引辰出事了。”秋兰蔻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我才离开没多久,怎么会这样?”
秋兰蔻于是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解释给玲珑。
“也就是说只有青霜一个人在现场,还有没有其他人看到了那凶手。”
秋兰蔻摇头:“不过我觉得我们得照顾好青霜,我看她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
“我去看看她。”
秋兰蔻叫住她;“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照看引辰,身体应该也吃不消了。”
见秋兰蔻打开一处密道的门,里面隐隐透着光亮,玲珑问:“这是?”
“这是通向冰阁的密道,引辰这段时间就是在这里面养伤。”
“那我们进去吧。”
走近看见青霜已趴在引辰的床边,十分疲倦的样子。
秋兰蔻轻轻拍拍青霜的右肩,青霜立即睁开眼睛,手中的剑便抵在了秋兰蔻的脖子上。
看清楚来人,青霜立即收起剑:“不好意思,我以为又是杀手。”
秋兰蔻说道:“这里很安全,不必如此警惕。”
青霜目光瞥见秋兰蔻身旁的玲珑:“你怎么来了?”
“你好像很诧异。”玲珑说道。
青霜别过头:“没什么。”
秋兰蔻对青霜说:“你先回去吧,我们在这照看她就行了,你这段时间也没好好休息。”
青霜看了眼引辰:“引辰伤势这么重,还可以康复过来吗?”
“虽然他的还伤势非常重,但万幸我这里有冰阁,可以护住他的心脉,另外我已经有办法,一定可以救活他的,你不要太担心。”
青霜笑着说:“那便好,那便好,那我先走了,引辰就麻烦你们照料了。”
目送青霜离开,秋兰蔻道:“你看出什么了,她确实很在意引辰。”
玲珑浅笑:“方才她的表现确实很完美,只不过她还是百密一疏,真正的青霜不会这样日以继夜地守着引辰,太关心反倒露了破绽。”
秋兰蔻沉思:“你怀疑是青霜对引辰下手?这说不通啊。”
“目前只是猜测,因为青霜的来历本就不清楚,所以我之前就想找机会查查,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所以一直没有着手。”
“若不是她你这样会不会让青霜以为是对她的不信任。”
“就是要要让她以为如此,看她作何反应。”
“你打算怎么做?”
玲珑对秋兰蔻耳语几句:“这样就行,如果她这么做就不是她,如果她不这么做,那就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样会不会太冒险?”
玲珑摇头:“虽然只是猜测,我之前一直在查一件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头绪,如果这次青霜的身份能解开,之前的很多谜题应该都会迎刃而解的。”
“既然如此,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只是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我许久,想问问你。”
“但说无妨。”玲珑爽快地回答。
“玲珑这个名字是你的本名吗?”
玲珑显然没想到秋兰蔻会问这个问题。
“自然是的。”
见玲珑这样回答,秋兰蔻显得有几分失望。
玲珑见秋兰蔻如此:“怎么,是我的本名你好像有点失望。”
秋兰蔻解释:“我是帮一个友人问的,他跟我说,你像他多年前的一位朋友。”
“朋友。”玲珑低声说了句。
秋兰蔻笑笑:“也对,你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他说的十几年前的朋友,怎么可能是呢。”
秋兰蔻接着说:“那你在这,我先去实行我们的计划吧。”
见秋兰蔻转身,玲珑突然说了句:“我已经快三十岁了。”
“什么!”秋兰蔻像触电似的回头:“你方才说什么,你快三十岁了。”
“不错,不管你看着像不像,我确实已经是这个年纪了。准确地说,你叫我声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