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前呢?
齐昊记不清了,只知道从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很久之前他就想离开小海村去外面看看了。
小海村,终究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小角落而已。
齐昊一直呆立在祖父的牌位前,直到欧虎前来叫他去见村长欧胜的时候,齐昊才回过神来,发现天色已然不早了。
齐昊急忙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跟随脸色十分难看的欧虎离开家,前往欧家。
欧虎虽然听从父亲的吩咐过来接齐昊,但是因为天才之名被齐昊打下来的缘故,对齐昊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过这一路上,却总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实话,欧虎还是没办法放下那些化气丹。
如果有了那些灵药,那他有把握一个月之内突破到化气五层。
不过让他跟齐昊开口索要丹药,甚至要在这种被齐昊打压的抬不起头来的情况下,欧虎做不出来。
“请吧。”欧虎朝齐昊一甩手,嫉恨的看着齐昊走进父亲的书房,恨恨地咬了咬牙。
为什么,这么一个废物,却能得到那么多的丹药,必是那些长老暗中赠予他的,不然齐昊怎么可能在三个月内从通灵三层突破到化气境?
欧胜的书房内,布置得十分简单,一个存放武道典籍的书架,一台桌案,两把椅子,再就没有其他的了。
齐昊进入书房的时候,欧胜正坐在桌案后读着一本神通卷轴,见齐昊进来,欧胜也没有停止阅读,直接将齐昊晾在了一旁。
齐昊只好站在一旁等待。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直到齐昊的肚子忍不住,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专心致志读着神通卷轴的欧胜才将注意力放在了齐昊的身上。
像是才刚刚看到齐昊似的:“你来了?”
“晚辈已恭候多时了。”齐昊抿抿嘴角。
“怎么,不满吗?”欧胜扫了一眼齐昊,眉头一直皱着,让他立即放下齐昊重伤自己儿子,甚至阻碍儿子修行的事情,一时半会还真放不下。
齐昊抿抿嘴角,心中暗骂了一声老东西,嘴上只能说:“晚辈不敢。”
“哼,我看你也不敢。”
欧胜哼了一声,将神通卷轴放到桌子上,起身在书房中走了两步,推开窗,目光朝村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齐昊啊,不是欧伯为难与你,只是这村外世界,可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简单、逍遥。”
“在外界,天才骄子多如牛毛,三岁力千斤有之,十岁入化气也有之,更有甚者,天生便带有上古大能之血脉,强悍无比,非人力所能敌。”
欧胜叹了口气:“自数百年前立村以来,我小海村已走出数百位如你一般的天骄少年,但如今还活着的,不过十指之数。”
闻言,齐昊被惊了一把,以前他只听说外界多么多么精彩,如何如何绚烂,还从来不知道外界如此凶险,数百人,竟只剩下不足十人?
要知道,修士但凡修炼到入神境界,便拥有五百载寿元。
齐昊轻吐出一口浊气,拱手道:“晚辈心意已决。”
“好吧。”
“这是出村令牌。”
“还有我赠予你的小小机缘。”
“你要记住,但凡离开小海村,百年之内,不得回返。另外,永远不得对外人提及你是小海村之人。”
说完,欧胜忽然又想起什么,说道:“至于拜大长老为师,此事作罢吧,等你百年之后再回来时,恐怕大长老已随你祖父仙去了。”
闻言,齐昊心里又沉重了三分。
村里的许多老人对他还是十分不错的,等他百年后再回来,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位?
欧胜最后看了一眼齐昊,一甩袖子:“你去吧,明日便启程,记住,永远不得对人提及你是本村之人。”
齐昊抿抿嘴角:“那我该如何寻找其他小海村天骄?”
“为何要寻找?他们有他们的际遇,走出村子之后,将没有人能在帮到你,凡事都要靠自己。”
“不要让你祖父,和村里的人失望。”
欧胜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书房。
齐昊攥攥拳头,目送欧胜离开,心中对欧胜之前的徇私舞弊稍微释怀了些,能够当上村长的人,度量还是有的。
齐昊回到家中,将家里打扫了一遍,这才来得及看欧胜给他的小小机缘。
欧胜直接给了他一个储物袋,禁制已经被去掉了,所以齐昊心念一动,储物袋中的东西就纷纷出现在桌子上。
齐昊自认为是个对财富不会心动的人,但是看到欧胜给他的这些东西,还是忍不住震撼了一把。
光是钱币就足足装了两个木箱子,十几瓶对修炼大有助益的灵药,一面护心镜,一柄龙吟枪,品质要比齐昊自己的长枪好出许多,以及诸多尚没有炼成丹药的药草若干,一张地图,甚至还精心准备了两套衣服。
齐昊试着挥舞了一下龙吟枪,嗡鸣阵阵,像是能够划碎虚空似的,声势骇人。
再加上齐昊原本的灵药等物品,此时他俨然已经是个比肩长老级的小土豪了。
齐昊看了看地图,整张地图统称为飞鸿界,地图上只标注了三个区域,分为三个国家:惊鸿国、镇天国和御景国。
小海村和景龙学院,都在御景国之内,而且看两者之间的距离,似乎并不是太远,这让齐昊松了口气,不然以他化气的修为,实在难以横穿大陆去寻找景龙学院啊。
地图上面标注了许多地点,但是介绍寥寥,而在三个帝国之外,则是一片昏沉,那里疆土无垠,却标注了两个醒目的大字:大荒。
两个大字后还跟着两个小红字——禁地!
不过,光是这三个帝国的面积,都不知道是地球的多少万倍了,所以大荒什么的,直接被齐昊抛到了脑后。
带着激动地心情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将贵重的东西放在司徒静赠予的储物袋内,贴身存放,另外的东西放在欧胜给的储物袋中。
思索再三,齐昊最终将祖父的牌位留在了家里,这一去,将毫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