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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并非凌家的骨肉

当天晚上用餐完后,凌皓辰直接带着母子两人走向了另一扇门。

音乐声不知何时起已经消失,而绕过了餐厅打开另一边的门,才发现原来顶层的包厢不光是有餐厅,就连住宿的房间也连在一起。

依旧是有着两面大大的落地窗,另一侧的则有着一个全面都是透明玻璃的大浴缸,白色的浴缸里已撒上了玫瑰花瓣。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浪漫,对于杜希夏来说甚至都有些不真实。

“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主次颠倒了……”

抱着凌突然的杜希夏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怀里的孩子,笑着说:“分明今天的主角应该是突然才对……”

“妈咪……妈咪……”

凌突然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一声声地叫她,声音甜甜糯糯的。

而关上门的凌皓辰上前就从身后抱住了杜希夏,将母子两人都圈在自己的怀里,低头亲|吻了两人的脑袋,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也许,突然也有生日愿望……”凌皓辰的话语里夹杂着暧|昧的音色。

“嗯?”杜希夏并未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看他,“什么?”

见她还蒙圈的样子,凌皓辰更是感觉心头一阵痒痒,他说着就抱着她们一起扑倒在床上。

“hiahiahia……”

被扑倒在床上的凌突然在边上开心地笑着,而后便一脸不解地看着身边的两人。

一上一下,凌皓辰压|在杜希夏的身上,两人的鼻尖间隔着很近的距离。

“比如说……再有个叫‘猛然’‘诧然’‘哑然’的弟弟妹妹……”

凌皓辰将今天奶奶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嘴角勾着笑,眼眸里满是璀璨。

他说着便压低了脑袋,将吻落在了杜希夏的嘴唇上。

有那么片刻间,杜希夏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的吻缠|绵而温柔,将她的理智全数抽走。

“唔……”感受到了凌皓辰的火|热,杜希夏终是清醒了过来,“别这样,孩子还在呢……”

杜希夏用双手抵着凌皓辰的胸膛,这才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两人同时看向了坐在床上的凌突然,他俨然是一副“为什么就你们俩玩,不带上我”的无辜表情,顿时就将两人逗笑。

“乖儿子,你爸你|妈在干正经事呢……”

凌皓辰笑着就伸出手来揉乱凌突然的头发,即刻就换来了他开心的笑容。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给突然洗洗哄他睡觉吧。”

杜希夏看着父子两人愉悦的互动模样,在边上喃喃一句。

“不如,一起洗……”

凌皓辰说完,还不等杜希夏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一手抱着凌突然,一手扛起了她,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诶,凌皓辰你放我下来……”

突然始终的杜希夏挣扎着,而凌皓辰压根就没听到她说话似的,逗着凌突然就走进了浴室里。

最终,杜希夏坚决不愿意以如此别扭的方式沐浴,硬生生地就将凌皓辰赶出去。

她和凌突然一起洗了澡后,凌皓辰才能进去继续洗浴。

听着那儿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杜希夏的心也随之发出同样频率的震动,好似所有的水滴都落在她的心头一样。

抱着凌突然躺在床上,身侧的他习惯性趴着睡觉,脖子上的项链闪闪发亮着。

杜希夏伸手放在了自己的吊坠上,抚|摸着它的形状,内心泛起的阵阵涟漪久久都无法平息。

原来,有些美好真的可以这么简单。

等到凌皓辰沐浴完出来时,杜希夏已经和凌突然躺在一起睡着了。

两人同样起伏着的胸膛,闭着眼睛睡得那么安稳的样子,让凌皓辰的眸色变得越来越温柔。

看着两人如此模样,擦干了头发的凌皓辰丢掉了手中的毛巾,他钻进了两人同一个被窝里。

大手一伸,将母子两人都揽入怀中,内心是那么得满足。

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好似这样就已拥有了全世界。

凌突然的一周岁生日,成为了三人最为难忘也最为甜蜜的一天。

有蛋糕,有礼物,有欢笑。

然而凌皓辰最近几天的转变,却都被白若涵看在眼里。

她知道凌皓辰每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哪些事。也正是因为亲眼目睹了凌皓辰和杜希夏之间的情感转变,才更加让她觉得良心不安。

余文敏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事,不常回家,凌肃更是常年忙于公务,鲜少回家居住。

一时间,家中除了佣人之外,就只有白若涵长期睡在那儿。

然而她却没有一天晚上是睡好的,在一楼的她时常会关注外面的动静,可凌皓辰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天亮,他都没有带着孩子回来。

也就是说,他带着凌突然和杜希夏在外面过了一|夜。

脑海中自行脑补出那些亲密的画面,躺在床上的白若涵就再也安心不下来,她倏地一下睁开了眸子,目光里透着凶狠。

她从床上下来,收拾装扮了一下自己后便去厨房煲了粥。

期间有佣人过来,询问白若涵,她微笑着说了一句:“好几天没去医院,今天给奶奶煲点粥送过去。”

白若涵声音是那般温柔,所做的事也让佣人觉得暖心,也没有多想,任由着她去。

而她没注意到的是,站在橱柜前的白若涵脸上的表情在她离开自后就变得阴狠了不少。

煲完粥后,白若涵放进保温盒中后就让司机开车送到了医院。

她的出现让白秀娟有些意外,而她则对白秀娟说:“妈,你最近这段时间天天在医院,也辛苦了,今天我照顾奶奶,你去旁边的房间里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我随时叫您。”

“不用,我……”

白秀娟正要拒绝,就只听见在病床上躺着的刘灿君也随之说了一句:“若涵说的没错,最近这段时间你的确辛苦。”

“秀娟啊,你和阿香一起,都去房间里睡一会儿吧。”

刘灿君都已经发话,白秀娟自然只好应允下来,她微笑着点点头,“那好吧,有什么事,若涵你一定要马上叫我。”

“好,妈你就放心休息吧……”

白若涵亲自送走了白秀娟去休息,刘灿君的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躺在床上的刘灿君将目光落在了白若涵手中的保温盒上,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她一层又一层地打开。

“奶奶今天的气色挺不错的,看样子恢复得挺不错。”

白若涵一边说着,一边将保温盒中的粥盛起来,用勺子搅拌着,“看样子皓辰他们几个多来几趟,对奶奶来说就是灵丹妙药。”

挂着呼吸机的刘灿君侧眸看着她。

如今的白若涵,依旧和以前一样漂亮,只是身上的气息和往年的她已经发生了变化。

原本的温柔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如今的身上多了一份城府。

刘灿君看着她,低声地说了一句,“故意支开你|妈,想说的,恐怕不止是这些吧?”

听到她的这话,白若涵搅拌着粥的动作因此而停下。

她抬眸看她,刘灿君的眼眸中好似写了许多,她早就已经看穿了她。

白若涵的动作僵硬,沉默了片刻之后又勉强地笑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奶奶您。”

她继续搅拌着粥,将它吹凉,而刘灿君看着她,那双眼睛里写满了不甘心,刘灿君的内心也不禁随之柔|软了下来。

“若涵啊……我知道,凌家亏欠了你……”

刘灿君的声音虚弱地说着,而白若涵则听得清清楚楚。

她没有回应,只是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当年,强行让你离开皓辰出国,的确是太不负责任的决定……你一个人在国外,有家不能回……”

刘灿君说到这儿,让白若涵的动作再一次停下。

“我没有家。”她终于开了口,声音中带着怨恨,“我和母亲,都是寄宿在凌家而已。”

“傻孩子,瞎说,我们都把你当成凌家的孩子,所以当初才阻止你和皓辰在一起……”

刘灿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而她说的话却没有换来白若涵的认同。

她笑笑,嘴角扬起的弧度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我这次找你回来,是以为你对那段感情已经放下,所以才……”

“感情的事情就算放下了,私人恩怨,恐怕还不能就此释怀。”白若涵说着就打断了刘灿君的话,抬眸看着她,“没有人能够体会我这五年过的有多辛苦,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正是您们?”

“若涵啊,皓辰他现在已经有了希夏……”

虽然这很残忍,但刘灿君还是将这个事实提醒给她。

而白若涵在听到这个回答时,却不禁笑了起来,“她和我的出生相比,又可曾好到哪里去?”

“可他们毕竟已经有了孩子……”

再次听到刘灿君口中说出这样的提醒,白若涵脸上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她的眸色中透露出不耐烦和怨恨。

“奶奶,有些事,可能您还不一定知道……”

白若涵说着,就抬起眸子来看着刘灿君,那笑容里的阴险,让刘灿君的内心微微颤|抖。

她还没说,刘灿君就已经感觉到了满满的威胁。

“奶奶,想喝点粥吗?”

刘灿君的眸光落在她准备的粥上,眼睛微微眯起,随后摇了摇头,便只见白若涵微笑着问:“怎么?怕我在里面下毒?”

说着,白若涵就准备拿起粥来自己先喝一口,而刘灿君却极为坦然地看着她,说:“你没那个胆子。”

“如此刻意而为之,不是故意给自己贴上嫌疑的标签吗?”

刘灿君的话,让白若涵的动作停下。

自己心里的想法被人看穿,白若涵的心中充满了苦楚。

如果当年,凌肃和余文敏要将她赶走时,也有那样一个人站出来这么说该多好?

当初的她对于凌皓辰就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和他的身份背景无关,却偏要被家长贴上那样的标签,最后更是连自己的母亲都见不到。

想到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白若涵的手心便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将盛着粥的碗放到一边,抬眸直视着刘灿君的眼睛。

正如余文敏所说的那般,她已经不久于人世了,如今的精神状况下,顶多也就能再撑一个月。

可,如若等到那时候,所有的计划实行起来就已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现在不快刀斩乱麻的话,一旦刘灿君在从中阻碍,所有人都会看在她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就无法处理好杜希夏和凌突然的事。

“果然还是奶奶了解我。”

白若涵说着就微微一笑,而后抬着眸子看着刘灿君,眸光中的怨念已经消失,现如今充斥在那其中的是满满的凶狠。

“我不如分享一个秘密给奶奶吧?”

刘灿君看着她如此模样,心中有一个不祥的预感,难忍地咽了口口水,等待着白若涵继续说下去。

“您那个疼爱的曾孙子,其实并不是凌家的骨肉……”

白若涵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对刘灿君说着,听得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不……不可能……”

刘灿君瞪大眼睛,情绪也随之激动起来,“做过很多次检查……都证实……他……是皓辰和希夏的孩子……没错……”

见奶奶依旧如此肯定,白若涵眼眸中的凶狠便又多了一份。

“是吗?那看样子,您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呢……”

白若涵说着,便朝着刘灿君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低语着。

伴随着她的嘴唇张张合合,在病床上躺着的刘灿君的眼睛瞪大得越来越厉害,四肢也随之颤|抖着,好似在否定这些消息。

“唔……唔……”

刘灿君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嘴|巴却已经完全不听话,说不出任何一个字眼来。

看着她如此模样,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旁边检测着的仪器也发出了异常的劲|爆,然而白若涵张张合合的嘴唇却依旧没有停下。

仪器发出了越来越多警报的声音,床上的刘灿君四肢也随之颤|抖着,逐渐开始僵直。

见到她如此模样,已经说完了自己想说的内容,白若涵眼看着她快要不行了,这才从病床里跑了出去。

“妈!!妈!!!”白若涵冲进了白秀娟所在的房间里,说着就要哭出声来,“奶奶她好像快要不行了……”

“妈……”

白若涵冲到了床边,原本才睡着没多久的白秀娟听到这话立马就从床上下来,连鞋子都没穿就直接冲到了刘灿君所在的病房里。

没几分钟时间,医生护士们就赶到了病房,随着仪器发出的警报声,能够判断出刘灿君已经快不行了。

医生护士们一窝蜂地拥入,而后便给刘灿君做紧急抢救,整个空间里的气氛都变得极为紧张。

白若涵在人群之外,脸色吓得一片苍白,脸上更是流淌着滚烫的泪。

她看到白秀娟在医生们边上,急得一头的汗,而那些医生们也在拼命抢救着,持续了十几分钟之后,仪器冰凉的声音最终都没有消停,测心仪一直都保持着一声平音的“滴”声。

所有的一切都陷入平静,医生们停下了动作,白秀娟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扑到了刘灿君的身边,摇晃着她的身体,嘶吼着。

“老夫人,您醒醒啊!老夫人……”

白秀娟拼命地呼唤着,然而却没有换来刘灿君的任何回应。

只有一双已经涣散而无光的眼眸睁开着,对着天花板始终都没有合上。

刘灿君去世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这个现实。

余文敏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和江智玥几乎是同一时间。

当她们来到医院时,刘灿君的病床上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白布,原本安置在她身上的仪器都已经被放在了边上。

白秀娟和白若涵两人趴在她的病床边上哭泣着,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悲怆的凄凉。

“不是说最近情况好些了吗?怎么这么突然就……”

余文敏随口说了一句,虽说是自己的婆婆没错,可这些年来刘灿君处处压制着她,余文敏对于这位长辈并没有多少感情。

“夫人,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老夫人……”

白秀娟沉浸在这样的伤痛中无法自拔,满脸的泪水,“都怪我……”

瞧见白秀娟如此痛不欲生的样子,余文敏也叹了口气,“这也怪不了谁,老太太的福气只能到这儿了。”

余文敏的话音落下,随后宫云便走了上来,对余文敏汇报着医院当下的情况,已经凌肃在过来路上的消息。

她点点头,随后和宫云走到了门口攀谈了几句,而依旧站在房间内的江智玥却将目光落在边上哭泣着白若涵的身上。

她看着她第一时间就已经在了现场,并且已经过来许久的样子,再看着那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盒,里面的粥已经不再冒着热气。

观察着这些的她心头上不免有所疑虑,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而后凌皓辰带着杜希夏和孩子也来了。

“奶奶……”

凌皓辰呼唤着冲到了病床里,没想到只是过了一|夜而已,她居然就离开了他的世界。

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伤痛的凌皓辰心中难忍痛苦,这是全世界对他最好的那个人,却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走了。

“太奶奶……太奶奶?”

在杜希夏怀里的凌突然看着病房里发生的一切,不明情况的他弱弱地唤着。

而听到他的声音,站在门外边的余文敏不禁皱起眉头来,双方就间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余文敏皱着眉头看着那对母子。

在一边的宫云见状,已经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不等余文敏吩咐,他就走上前去来到了杜希夏的身边。

“杜小姐,老夫人的死讯已经传开,恐怕马上就会有不少人过来。”宫云压低着声音提醒着杜希夏,“如果可以的话,还麻烦您带上孩子离开这儿……”

杜希夏反应过来,尽管心存忧伤,可觉得宫云所说的话不无道理。

她正要回答时,就听见病房内的凌皓辰不满地说了一句:“那是我凌家的人,凭什么让她们走!”

“胡闹!”凌皓辰的话被余文敏尖锐而严肃的声音打断,“难道你还想在奶奶的葬礼上再闹出些新闻,让人们大肆报道这些消息吗?!”

余文敏厉声苛责着,立马就让凌皓辰没了声,他不甘愿地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想要反驳,却又不想在送走奶奶最后一程时还弄得鸡飞狗跳。

“我马上就走,还请您们节哀……”

在母子两人僵持时,边上的杜希夏连忙站出来说话,抱紧着怀中的凌突然,又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刘灿君后,红着眼眶抱着孩子离开了。

整个楼层里悲伤的气氛弥漫不去,而她却只能顾全大局带着凌突然离开。

走出了那三层屏障后,杜希夏走向了电梯,然而身体却是那么得无力,心脏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塑料纸,闷得她透不过来气。

昨天发生的美好场面都还历历在目,可那个慈祥可爱的老人就这样永远地走了。

杜希夏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可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这些是真的,奶奶是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永远的。

抱着孩子的手在忍不住地颤|抖着,当前方的电梯门打开,杜希夏连忙走了进去。

而正当她面前的电梯门要合上时,旁边那一侧的电梯门则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是凌肃。

当凌肃抵达室内,刚一进门就听见了来自病房的哭声,他惆怅地吐了口气。

走近后看见了站在余文敏身边的宫云,凌肃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扫过,没有多停留一眼就朝着奶奶的病床走去。

四人都跪在奶奶的床边哭泣着,凌肃的面色沉重,没有说话。

白秀娟一见凌肃到了,跪着就上前去说自己的不是,如何如何没将奶奶伺候好等等。

其实她心里有些后怕,毕竟奶奶是在和白若涵单独相处的时候出的事,虽说这不能代表什么,但一旦有心调查的话可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白若涵。

她和女儿已经分别了五年,这才刚回来多久,白秀娟自然很害怕白若涵再次被凌家驱逐出去。

如今老太太也已西去,没有人会再站在她们的角度着想。

“白姨不必太过自责,我妈她自己气数已尽,怪不得任何人。”

凌肃站在床侧,语气沉重地说着,面上的表情流露出来的伤感,让人能看出他还是不舍得老太太离开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白秀娟重重地松了口气,随后便立马又一次哭了起来。

站在边上的江智玥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说不能感觉到什么,但起码刚才白秀娟在对凌肃说话时,原本在伤心痛苦的白若涵停顿了下动作,竖起耳朵在等着凌肃的回答。

这样的细节,江智玥观察到了。

在最短的时间内,灵堂已经准备好,刘灿君的遗体从医院开始转移。

在这期间,每个人的心情都极为沉重,白若涵更是在此期间从未停下眼泪。

遗体被送到了已经布置好的灵堂里,凌家的家人们换上了衣服守灵。

当白若涵从换衣间里出来时候,抬眸就正好碰见了对面也同样换上丧服的江智玥。

看到她身上穿着的白色的麻衣,白若涵的身体一怔。

江智玥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看着她那已经哭得如同核桃般的眼睛,吐了一口气后便拿着换下的衣服走向储物柜。

“智玥,你这衣服……”

白若涵吸了吸鼻子,拿着衣服走到了江智玥旁边的储物柜,将自己的东西放进去。

“尽管还未过门,但我也是凌皓辰的未婚妻,作为奶奶亲近的孙媳妇儿,有什么不妥吗?”

江智玥很平静地回应着,让听到这话的白若涵表情僵硬下来,而江智玥关上了储物柜的门口便朝着外面走去。

站在原地的白若涵听到她这么说,泪水止住,垂着的双手也因此而紧握。

她差点儿就要忘了,还有一个棘手的人物在。

刘灿君的死讯很快就散布出去,社会各界的人们第一时间得知。

凌家在岚林市的身份尊贵,不少电视台也开始报道。

带着孩子回到公寓的杜希夏,只能从电视上看到凌家发生的这些事,当她看到奶奶的遗像时,原本一直控制着的泪水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整个公寓空空荡荡,凌突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只是默默地看着杜希夏,眨巴了几下眼睛。

看着她哭,他也被悲伤的情绪感染,扁着嘴泪眼汪汪的。

“突然,你太奶奶没有了,她真的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了……”

杜希夏心揪得生疼,将孩子抱在了怀里哭泣着。

昨天还好好的,昨天还在一起为孩子过生日,有说有笑的那一幕幕刚刚才发生,可就在一|夜之间,奶奶就没了。

他们都没看到她的最后一眼,听说奶奶还是睁着眸子去世的。

她一定还想多看看这个世界吧,还不放心自己的子孙,还想和他们都相处一段时间。

可是她就真的那么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想到她们无法送奶奶最后一程,甚至连突然都不能过去,杜希夏心里便更加难受了。

奶奶在生前是这么喜欢孩子,每天看着孩子的眸光里都有着最为温柔的光,永远都是笑呵呵的。

只是再转念一想,若是孩子的存在被社会各界知道的话,就真的如同余文敏所说的,奶奶的最后一路走会成为人们关注其它点的地方。

连最后的日子都不消停,这是对奶奶的不尊重。

“突然,我们就呆在这儿,送太奶奶走,好不好?尽管不能陪同在太奶奶的身边,可她一定看得见你……”

杜希夏擦干了眼泪,也擦掉了凌突然眼睛里的湿润。

另一头的灵堂里,开始不断有亲属、朋友、凌家往来的各界人士都开始前后抵达灵堂。

接连两天时间,灵堂里来往的人极多。

南宫一家人也在闻讯后第一时间赶过来,刚一进门,就听见了南宫宁的哭泣声。

三人都穿着正装,南宫岳和南宫世坤站在门口安慰着凌肃和余文敏,而南宫宁则直接跪在了刘灿君的灵位前悲伤地哭起来。

她从小就喜欢跟在凌皓辰的身后转悠,以至于对于刘奶奶,她一直以来都是当作亲奶奶般对待。

刘灿君的突然离世,对于南宫宁来说打击不小,豆大的泪水不断地掉落。

在门口停留了不久后,南宫世坤看着妹妹哭得那么伤心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他上前去跪在她的身边,安慰着妹妹,却让南宫宁心中的伤痛被无限放大,她趴在哥哥的肩膀上痛哭流涕着。

在伸手擦掉眼泪时,她模糊的视线看到了跪在边上的凌皓辰,还有和他一起并排跪着的江智玥。

在看到江智玥身穿白色麻衣时,南宫宁愣愣地停下了哭泣。

她没想到,江智玥会以凌家人的身份跪在奶奶的灵堂里。再环顾了一下灵堂,并没有瞧见杜希夏的身影,而白若涵则和白秀娟及佣人们一起跪在更远的地方,一行人一起哭泣着。

对于自己这样的发现,南宫宁有些意外,也因为注意力的转移,伤痛的情绪缓解不少。

南宫世坤在边上安慰着妹妹,也是随着时间的过去,灵堂里不断有人进来,他搀扶着妹妹挪开了几步。

站起身的那一刻,南宫世坤的眼神正巧和白若涵的对视,两人相互撞击的目光中好似夹杂着什么,不必言说也已交换了心声。

南宫世坤合了一下眼表示自己已经明了,正要带着南宫宁离开这儿,就瞧见门口出现了一个陌生却又眼熟的身影。

一名身材高大有些壮实的男子,穿着正装站在夫妻两人面前,从对话姿态上能看出来凌肃和余文敏对他都极为客气。

南宫世坤原本要继续前行的脚步,却因为发现了他的存在而停了下来。

隔着数米距离,他并听不清他们在对话什么,而当那名年约六十岁的男子转过头来准备朝着灵位走来时,南宫世坤的身体不禁僵住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对方的身份是枫岚省的省长——刘秋严。

南宫世坤没想到刘灿君的葬礼上,省长大人居然也会亲自到访。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刘秋严和刘灿君从某种意义上,还是远房堂兄妹的关系,因为两人年龄相差不少岁,加上从小两家宗门就不在一起,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这层关系。

南宫世坤而后便带着南宫宁准备离开,同凌肃和余文敏两人道别之后便从灵堂离开。

而在上车之前,南宫世坤却突然对南宫岳说:“父亲,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就不与你们一起前往了。”

“哥哥你要去干嘛?不是说好了等会儿还要去找希夏姐姐的吗?”

已经坐在车内的南宫宁探出脑袋来,南宫世坤看着她无奈一笑,“改天吧,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

说完,南宫世坤就转身要走,南宫宁不满地看着她说,“那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看着儿子离开的身影,再看女儿有些赌气的样子,上车后的南宫岳有些疑惑,问:“希夏姐姐又是哪位?”

“嗯?”南宫宁完全不知父亲的用意,如实告知,“就是上次哥哥悔婚约时追出去的姐姐,之前在我学校当辅导员。”

南宫岳一听,眉头一蹙,“你哥哥他,该不会是因为她才拒绝和徐家的联姻吧?”

“我才不告诉你呢!你休想伤害我希夏姐姐,我和她可是一条战线上的。”南宫宁一脸傲娇地看着南宫岳,“爸,你要是敢动希夏姐姐一根汗毛,那就是和你亲闺女过不去!”

南宫岳第一次见到女儿如此对一个女生护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女大不中留,以前是一门心思扑在凌皓辰身上,现在居然还多方面下手了。

“好好好……”

南宫岳笑着答应着,随后便吩咐司机将车子开出去。

他没有发现的事,车子后视镜里那个与车辆背道而驰的南宫世坤,在走了没多远之后就停下脚步,随后折了回来。

刘秋严在灵堂待了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门口就站着两名他的保镖,护送着他上车之后离开。

正当司机准备驱车回办公地点时,坐在后座的刘秋严却说:“先去一趟老地方。”

坐在前排的司机一顿,随后答应下来将车子调转了方向。

最终刘秋严的车子停在一家茶楼前,他才刚从车上下来,茶楼里的服务员就已经迎上来,带着刘秋严便上了楼。

他在这家茶楼有着一间公用包厢和一间私人包厢,这一次,他去的则是私人的那一间。

等到他坐定后没多久,服务员便上来沏茶,将准备好的水果等都端了上来。

靠窗而坐的刘秋严,眸色深邃,视线看向窗外,可脑海中却想着其余的事。

刚才在灵堂里的一幕幕浮现在他脑海里,让他最为难以忘记的,便是跪在侧边守孝的凌皓辰以及江智玥。

他沉沉地舒了口气,想要抽根烟,摸了一下口袋却发现没带。

正当他准备打个电话给助理时,他的身侧就已经多了一个人。

“您的烟。”

他双手递上刘秋严平时抽的烟,等他接过后又为他亲自点了烟。

刘秋严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惆怅地吐出烟圈,询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发现。”

“在您刚刚回忆过去时。”

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也被看穿,刘秋严无奈地一笑,又抽了一口之后对他说:“别站着了,坐吧。”

宫云点头,随后坐在了刘秋严的对面。

两人面对面而坐,刘秋严脸上痛苦的表情都被他看在眼里,而他更是没有任何一丝情感的流露。

静静地等他抽完烟后,宫云才双眸直视他,等待着他开口问话。

灭了烟,刘秋严却依旧觉得心头缠|绕着的苦闷没有消退,叹了口气,问:“听说你最近在给孩子找寄养人家,找的怎么样了?”

“我的本意是留在枫岚省省内,可余董事长觉得必须将孩子寄养到国外,所以我正以找不到合适的人家推脱着。”宫云毕恭毕敬地回答,“最为折中的处理方法尚未落定。”

刘秋严闻言点点头,“你的考虑没错,如果能留在省内的话最好。”

从他的话语里,宫云知道刘秋严心中的顾虑,却没有开口安慰任何。

也是因为提及了这些,刘秋严的回忆被拉扯到了很远的时光,有欢声笑语和各种甜蜜的画面。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之后余文敏打来了电话,刘秋严点头示意,宫云接过电话之后便要走。

在他离开之前,拿起茶盅淡定喝茶的刘秋严不忘问了一句:“最近云暖的身体状况如何?可还有原来的排异反应?”

宫云的脚步因为刘秋严的提及而停留,他的眸色微微一深但又转瞬即逝。

“多谢您照顾,她近来的病情很稳定。”

刘秋严放心地点点头,随后便看着他离开。

整个包间里只剩下他一人,而那个身上拥有着强大气场的男人,却在宫云离开之后顿时情绪低迷。

又抽出了一支烟,他亲自点上。

从包间里离开的宫云,才刚关上门,脚步就因此而停下。

他转身看了一眼后方,眉头蹙起,隐约觉得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好像闪过一抹人影?

可过道上安静得没有任何声响,更没有人走动的痕迹。

恐怕是最近事务太多,疑心病过重了吧……

宫云松了口气,转过身去朝着出口方向走去。

听到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包厢后方过道上那个一直屏气凝神的人而恢复了呼吸。

紧张的气氛得以缓解,而随后传来的却是更多的疑惑。

宫云和枫岚省的省长又为何会有关系?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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