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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你欠他的,我来还

彭思言这才想起问佳音来:“佳总,你一下午都在屋里谈公事了?”

佳音脸有点泛红,伸手借拢头发的动作挡住半边脸说:“谈了会公事,后来跟王姐他们聊了会,因为喝了两口酒不能开车,原本是打算让你开车回来的,看你不在,赫连总裁就送我回来了。”

彭思言露出羞愧的神色,嚅嚅的说:“是我的失职。”

佳音摆手笑:“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耿耿于怀,我这人不计较那些。”

听她这样说,彭思言松口气,问:“佳总,我后来给你打电话了,你怎么挂断了,后来又关机了?”

“哦,手机没电了。”佳音尽量自然的搪塞过去。

彭思言因为自己有错在先,知趣的不敢再多问。

过了几天,柯雪晴一家叫佳音出来吃饭,席间聊了点奇闻趣事,柯永骏忽然神秘兮兮的对佳音说:“我有个哥们,他认识几个黑道的人,那天他告诉我,说卢明宣得艾滋病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设计的。”

佳音立刻就来了兴趣:“是谁设计的?”

柯永骏摇头:“具体是谁设计的,我哥们没跟我说,大概他也不知道,但是据说,从卢明宣得艾滋病到他被抓,再后来在看守所打群架误伤致死,这一切似乎都有人在主导。”

他说完朝佳音挤眼:“佳音,你说这个幕后主使者会不会跟你有关?”

“那会是谁,难道是赫连正云?”柯永骏话音刚落,柯雪晴就接口问。

她这一问,所有人都沉默了,尤其是佳音,心里沉甸甸的。

想了想,她对柯永骏说:“永骏哥,我麻烦你个事,帮我问问你那个哥们,看能调查出这些事的幕后之人么?”

柯永骏立刻拍胸:“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柯永骏果然去打听了,过了几天,就给了佳音消息:“卢明宣感染艾滋病毒那件事,确实是有人在幕后策划,那个女人原来是个黑老大的女人,后来那个黑老大吸毒乱搞感染了艾滋病传给了她自己却死了,她一度非常穷困潦倒。”

“最近她突然变得有钱了,经常去酒吧寻欢,有次酒醉,有人问她是不是攀上了有钱人,她说自己是得了艾滋还能挣钱。过了没多久有人看见卢明宣在到处找她,而她已经听到风声躲起来了。”

“我哥们找到一个过去跟她关系不错的女人打听了,据说那个给她钱的人是个大老板,他的女人被卢明宣害过,所以要让那女人把艾滋病毒传给卢明宣。”

柯永骏说到这里,佳音就想起那晚的事来。

碰到卢明宣和那女人的那晚,她从洗手间出来,确实听见那个女人在打电话。

当时她不明白,现在想来,是那个女人事成之后在向雇主汇报,不过,那个雇主是谁?

电话里柯永骏声调略变:“现在有个传言,说那个大老板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当初被卢明宣害得不轻,现在混成大老板来找卢明宣报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佳音,我怎么感觉他们说的是你?”

“不是我。”佳音立刻回答。

“我觉得也不是你。”柯永骏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说是不是跟你有关的人啊……会不会是那个……赫连正云?”

佳音沉默了,就算赫连正云要为她出头,似乎也没必要对卢明宣下这样的狠手……

想了想,她问柯永骏:“其他的事呢?”

“据说卢明宣感染了艾滋病毒后像疯狗一样到处找女人祸祸,后来抓了个女人差点强了,这个女人在关键时刻逃脱了,直接报了警。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吧,后来警察一调查,之前的受害者全蹦出来了。”柯永骏侃侃而谈。

“这里面没人主使吧?”

“据说那个女人之所以能逃脱就是因为有人救她。”

“那卢明宣在看守所死了,是巧合吗?”佳音又问。

“那可真不好说,为什么斗殴别人都没事,偏偏卢明宣死了呢?”

“你的意思是,也有人在幕后主使?”

“我哥们跟我说,那几个在看守所斗殴的人原本在外头是好兄弟,是一起犯事进去的,平常在里面关系都不错,怎么会突然斗殴了?虽然这件事没有确切的证据,但道上流传的说法很多,最多的一种就是有人出钱让他们打架的,目的就是趁乱搞死卢明宣。”

佳音不说话了,如果真如柯永骏所言,这件事就细思极恐了,这个幕后主使的人是对卢明宣下了杀手的啊!

虽然佳音也恨不得卢明宣死,但真要让她下杀手,她还真下不了手。

这个幕后主使的人也算是心狠手辣了,如果这个人是赫连正云,那就太可怕了……

时间飞逝,转瞬又过去了几天,圣诞节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了。

佳音想到赫连正云提到的圣诞节礼物,就开始紧张和期盼。趁着工作的间隙,她拉着柯雪晴出去逛街,买了许多八岁男孩和女孩喜欢的玩具和衣服。

终于到了平安夜前一天,早上彭思言忽然笑嘻嘻地来找她:“佳总,我听说你今天要在公司开几个会议,是吧?”

佳音笑答:“是啊,怎么?”

“那个……你要是不出公司的话,我想跟你请几个小时的假,在你下班之前我一定赶回来。”彭思言很是羞赧地说。

佳音对于她的形影不离早就有点不耐烦了,听她要请假,赶忙说:“哦,没事,我不出公司,你就算是下班时间不回来也没事。”

“那不行的,我负责你的安全,万一你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什么危险……”

佳音知道她十分的尽忠职守,只好笑答:“那好吧,我等你回来再回家。反正这几天公司有点忙,我可能还要加班看方案,你稍微晚点回来也没事哈。”

彭思言听她这样说,喜滋滋的走了。

佳音去开会,连着开了两个会议,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意外的看见赫连正云等在里面。

“佳总可真忙啊,你的先生怎么好意思放你一个人在s市独自忙碌呢?”佳音一进门,他就半嘲讽地开了口。

佳音很想呛他两句,但想到明天就是平安夜,硬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走吧。”赫连正云站起身来就走。

佳音不动:“去哪里?”

“吃午饭。”

“我还有很多工作,在这里吃工作餐就好。”佳音生硬拒绝。

他抱臂看着她,眼睛微微眯起:“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平安夜是收获礼物的时候,你觉得现在惹我生气有好处吗?”

佳音撇撇嘴,极不情愿地说:“要吃饭只能在附近。”

中午的饭,吃得勉强算是愉快,佳音发现,只要自己不总跟他作对,赫连正云的心情就不错。

下午佳音继续工作,到了下班时间,彭思言还没有回来,她便打算留在办公室看资料顺便等着她回来一起走。

正在算资料上的数据,听见脚步声响,佳音以为是彭思言回来了,也就没在意,继续算自己的数据。

等着终于算好之后,她抬头一笑:“好了,我们可以走——”

话没说完就愣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哪里是彭思言,根本就是赫连正云!

看见佳音睁大眼睛瞧着自己,赫连正云唇角勾了笑:“不用等她了,她早就乐不思蜀了。”

“你怎么知道?”

“你还是她的老板呢,连她跟谁出去都不知道吗?”

佳音这才恍然大悟,恐怕是韩泽方约的彭思言,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彭思言这么尽忠职守的人擅离岗位了。

心里正想着,佳音感觉手腕上一紧,低头,看见赫连正云已经过来握住了她。

“你拉我去哪?”她迟疑地问。

他不说话,一使力,拉得佳音不得不小跑两步才能稳住自己的重心。

赫连正云开车将佳音送到了她住的小公寓去,很喧宾夺主地坐进佳音家的沙发里面:“糖醋排骨,三年没吃过了,去做吧。”他甚至还向她发号司令。

佳音硬邦邦地站着:“我忘记怎么做了。”

“真的忘记了吗?”赫连正云用手指瞧着着脑袋,歪头看着她,“那我可能也会忘记了圣诞节礼物——”

“好吧,我想起来了。”佳音赶忙说。

这个男人总是知道她的“七寸”在哪里,时时刻刻都能拿捏到。

佳音去厨房忙碌了一阵子,做出糖醋排骨来,还有几个别的菜,两个人坐在餐桌上面对面,头顶是盏昏黄的灯。

赫连正云拿了筷子,却迟迟不动,佳音呆呆看着他。

良久,他轻声说:“只可惜这个是你的家却不是我的。”

佳音心里微颤,没答话。

他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在嘴里吃了,屋子里一下子非常寂静,只有他轻轻咀嚼的声音。

佳音心酸酸的,哪里有胃口吃饭,视线凝聚在糖醋排骨上,心却乱麻麻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说:“离开他。”

佳音愕然地抬眼看着他。

他与她对视,漆黑的眼眸里尽是认真:“等我给了你答案,你就离开他。”

佳音一个激灵,立刻摇头:“不行!”

“你不爱他!”

“不爱他,我也不能离开他!”

赫连正云不说话了,深深地看着她,良久良久才开口:“如果你欠他的,我来还。”

心里猛猛的一酸,佳音深吸口气故意露出冷淡的表情:“等你把三年前的那些事给了我答案再说吧。”

他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佳音想要把手撤回去,他却紧紧地握住不松开,佳音挣扎了两下,干脆放弃了。

这晚,他对她非常尊重,没有像往常那样半霸道半强迫地对她做什么,只一直那么握着她的手。

大多数时候,两个人都是相对无语,就这么静静坐着,然而,佳音的心却空前绝后的宁静下来,这是三年后她回来面对他的时候最宁静的一次。

但这样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赫连正云的来电声打破了这样的气氛。

他接了电话,神色沉沉:“什么事?”

佳音隐约听见电话那边响起个温柔的女人声音,她认出这是碧丝,但她说了什么却听不清楚。

碧丝说完,赫连正云就一本正经地回答:“嗯,在外面,一个朋友,大概会晚点,不用等我。”然后就挂了电话。

佳音扁扁嘴,不无嘲讽地问:“怎么,你的未婚妻查岗?”

他淡淡看她一眼,站起身:“我走了,等着明天我来找你。”

佳音顿时心里“怦怦”乱跳起来,赶忙点头。

他起身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回身望她:“怎么,客人要走了,你都不送送?”

佳音咬牙,走到门口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出了单元门。

冬日的晚上,寒风嗖嗖,佳音出来就不自觉地伸手抱住了双臂。

赫连正云走上前来,将她一把搂在了怀里。

佳音在他怀里挣扎:“你不是要走了吗,慢走哈!”

他松开她,走远了两步停下来返身看着她:“三年前,我有疏忽的地方,你如果对我有气,只管踩。”

佳音一愣,看见他的视线落在地上,便朝地上看去,这一看,心里顿时涌上热潮,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只见,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地上,拉得长长的,他影子的头的部分,正好就在佳音的脚前。

三年前,佳音曾经撒娇地踩过他的影子,说,打不过他只好踩他的影子出气,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对她这样说……

眼泪扑簌而落,佳音赶忙低头不想让他看见。

视线中,他的影子却往前近了点,延伸到她的脚下,他的声音如鼓点敲击着她的心:“佳音,离开他,无名无实的婚姻没好处。”

佳音震惊地看着他。

他上前来,捧住她的脸颊,温柔的目光深情地凝注着她:“我和你还有孩子,才是对的。”

佳音泪水控制不住地落,拍开他的手:“你别忘了,你有未婚妻!”

他咬咬牙回答:“我会处理好。”

佳音用手背擦去眼泪,淡淡地说:“还是等你的答案出来再说吧。”

他不再多说,点头转身上车而去。

佳音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子远去,心里又酸又涩。

一直到身体被寒风吹得冰凉,她才转身上楼去,然而她和赫连正云都太投入,没有注意到,就在不远处的树后,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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