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掌门有事喊你!”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阳光下的男子一身红白相间的袍子,沐浴在阳光下,显得耀眼无比,他放下剪刀,拨弄了下面前的花朵,弯下腰,轻嗅了下,嘴角缓缓勾起。
旁边是女弟子见状都红了脸,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看着苏澜,捂着觜,直到苏澜站起身,逐渐远去才回过神。
“苏师兄真好看。”
“对啊,很温和,同时也很高傲,我最喜欢苏师兄了!”
“苏师兄是我的。”
“我的!”
“……”
苏澜走进房间,对着前面的掌门施了一礼,恭敬地说:“见过师傅,唤弟子前来所为何事?”
掌门看着苏澜,欣慰地说:“唐惜听闻你在这里,便要来看你,还有沈小公子。”
苏澜答道:“是。”
苏澜在脑海中回忆沈复,模样已经模糊,只知道那个人不怎么爱说话。
掌门挥挥袖,说:“他们马上就要到了,你去接一下吧。”
“是。”苏澜转身走出房间。
苏澜向外走去,速度不快也不慢,渐渐地来到了大门,大门那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张望了,看见他来了,纷纷让开,对他笑着点头,苏澜也点头回应,站在大门那里等。
周围人开始兴高采烈地谈论起来,叽叽喳喳的,苏澜不禁觉得有些头疼,应该过会再来的。
“吵死了。”有人冷冷地说。
不知为何,苏澜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情绪升腾而起,酸酸涩涩的,几乎让他红了眼眶。
苏澜压下这种情绪,抬眼看去,面前走来一个人。
一头黑发高高扎起,一身黑衣,十分冷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苏澜的手指有些颤抖,心中的情绪翻腾而起,脑海中出现一个人影,一样的黑衣一样的冰冷一样的俊朗,在他的面前,说:“吵死了。”
苏澜扯了扯嘴角,那人站在他面前,说:“沈复。”
苏澜说:“苏澜。”心下念叨,沈复,沈复。
唐惜从马车下来,看见苏澜,笑盈盈地说:“苏澜,还记得阿姨吗?”
苏澜笑了,说:“哪能不记得,唐姨,好久不见。”
唐惜看着他,心疼地说:“瘦了。”
随即唐惜看了一眼沈复,笑道:“你们很久没见了,还记得以前啊,你们玩得可好了,苏澜你总是在后面追着沈复呢。”
苏澜也笑,说:“是吗。”一直追着他?莫名地,苏澜想到,他以前说的,我要变强,这样,我就能追到他了。
苏澜看了眼沈复,友好地笑了,沈复却没有再看他,径直向前走。
唐惜无奈道:“这孩子就是这样,我说他也不改改。”
苏澜陪着唐惜在后面慢慢地走,时不时地答话,更多的却是在看沈复,渐渐地,在他的脑海中,沈复和一个人的身影重合了。
“是啊,我喜欢你。”
“就算你不喜欢我,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抱抱我吗?”
有人递给他一个剥好了的蛋,对他说:“吃了再走。”声音虽然冷,但是眼睛里有着笑意。
这些场景一闪而过,苏澜不记得了,但是情绪铺天盖地的袭来,让他心口泛疼,只觉得很开心又很悲伤,苏澜看了看沈复,这种感觉愈加强烈。
那个人总是很冰冷,他不喜欢他。
“你怎么了?”唐惜一脸担心地看着苏澜。
苏澜白着脸,勉强笑了笑,说:“没事。”
“你快去休息,我们会在这里住几天,你先去休息,不用陪我们。”
苏澜被唐惜推到房间里休息,坐在桌边,喝了一大口茶,冷冷的,让整个人由内而外地发寒。
苏澜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种心痛的感觉,站在窗边,打开窗子,看见沈复拔出剑,正在舞剑。
沈复一身黑衣,发丝被紧紧地绑住,身姿矫健,手中的长剑煞气凌人,苏澜不禁愣住了。
这时沈复皱着眉,长剑拐了个弯,剑尖指向苏澜,苏澜被惊醒,沈复正冷冷地看着他,片刻后,收回长剑,说:“抱歉。”
苏澜别过头,说:“没事。”
苏澜关上窗,无力地跌坐到地上,眼里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苏澜摸着眼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心痛到无法呼吸,苏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平复心情,但是眼泪越流越多。
半晌后,苏澜止住了眼泪,摸着胸口,愣愣地,说:“喜欢。”
苏澜回过神,被自己吓到,喜欢?喜欢沈复?
苏澜打开窗,沈复已经不在那里了,苏澜拍拍脸颊,不可能。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苏澜和唐惜,还有沈复,一起吃饭,苏澜看着沈复,心下一动,唐惜见状笑道:“不认识了?看你今天一直在看他。”
苏澜放下碗,想了想,对沈复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沈复皱眉,没有说话,唐惜笑个不停,说:“你这傻孩子,你们小时候总在一起,那时候你还说可喜欢沈复呢,怎么,长大了就不记得了?”
苏澜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怎么会。”
相处久了,苏澜发现他对沈复越来越上心,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涩涩的,心跳个不停。
苏澜觉得,他是喜欢沈复的。
唐惜走了,让沈复在门派内学武。
后来,苏澜终于鼓起勇气。
“我喜欢你。”
沈复不解地看着他,苏澜紧紧地看着他。
“我喜欢你。”
沈复拂袖而走,苏澜跟着他。
不远处,树后的白发一闪而过,风子期靠在树干上,眼神有些空洞,体内真气紊乱,气血翻涌,他却好像无所觉。
以前,他也对他说过,所以,果然是小孩子,年少不懂事。
可是,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
风子期起身,离开了门派。
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所在地,却让他看见这样的情景。
风子期回到了雪山。
若干年后,等他出来,却得知沈复负了苏澜,苏澜一睡不起。
风子期设了个很大的局,让纳兰初找到了解药,唤醒了苏澜,他和苏澜一起报仇。
只是,原来,他忘记了。
风子期苦笑。
纳兰宿觉得风子期简直莫名其妙,他也没来由地觉得心烦意乱。
纳兰宿一脚踹翻一张椅子,自己生闷气。
渐渐地,纳兰宿觉得很困,纳兰宿打了个哈欠,躺到床上,迷迷糊糊地拉过被子,睡着了。
风子期悄无声息地潜入,翻身上床,抱住纳兰宿,也闭上眼睛。
纳兰宿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他离开了唐姨,回到家,被姨娘使唤着干活。
后来,姨娘要把他卖掉。
然后他遇见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说:吵死了。
冷冷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很好看,他很喜欢。
最后,那个人走了。
纳兰宿睁开眼睛,发现泪水已经流了满脸,这就是他丢失的记忆吗?
这么重要的记忆,他怎么会丢掉,还把沈复错认成齐风。
齐风,风子期。
风子期睁开眼睛,擦掉他脸上的泪水,说:“想起来了?”
纳兰宿翻身抱住他,梗咽道:“我居然把你忘了,明明是为了你,却把你忘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就不能主动点。”
风子期苦笑:“你说你喜欢沈复。”
纳兰宿踢了他一脚,说:“我喜欢的人,是你,是你,一直是你,我以为沈复是你。”
风子期拍拍他的后背,说:“快了,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们就隐居,再也不分开。”
纳兰宿看着他,说:“你现在……”
风子期笑道:“已经解决了,现在我呢,神功盖世。”
纳兰宿也笑了,说:“性格居然变成这样,不过,我喜欢。”
风子期哈哈大笑。
楚瑄穿着盔甲,这场仗打得顺利无比,有的人直接投降,楚瑄这边的人越来越多,胜利,就在眼前。
“将军!”
“撤军!明日再攻,一定能攻下!”
“是!”
营帐内。
皇上摔了杯子,愤怒地说:“一个个地都是废物!”
底下的人一语不发,免得被迁怒。
皇上平复了下心情,冷笑道:“即使是他赢了,他也名不正言不顺,世人都会说他是一个盗贼,这个皇位,不属于他,这将是他的终身污点!”
次日,楚瑄诏告天下。
先皇遗诏,皇上若是不德,八大将后人持此遗诏,可废帝,拥立新皇,江山不可毁于子孙之手。
一时间天下沸腾,楚瑄的呼声最高,同时,骂声也最多。
楚瑄再次诏告天下,拥立陈王为帝,陈世子为太子,将来继承大位。
一时间,骂声减少了不少,陈王也是皇帝一脉,流着一样的血,有人说楚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到时候当个摄政王,无冕之王,更加逍遥自在。
楚瑄第三次诏告天下,他只是怜悯百姓,无意于高位,新皇登基之后他自会解甲归田。
天下人都觉得楚瑄高义,楚王仁义,楚瑄扛着仁义的大旗,大举进攻,队伍一天天壮大。
皇上气得跳脚,暴怒道:“他楚瑄就是个骗子!现在说的好听,以后可就不准了!百姓愚昧!陈王该死!”
服侍的人静若寒蝉。
“朕命令你们,一定要打败楚瑄的军队!不惜一切代价!”
“是。”
飘渺宫。
“各位!我们最后只是得到了几本武功秘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飘渺宫不仁,我们又何须再将义气?干脆打下飘渺宫,诸位意下如何?”
“甚好。”
“赞同。”
“好!还请各位召集兵马,一举攻下飘渺宫!”
“小月儿,你走吧。”
“师傅,你快走吧,我召集人手,再撑下去。”
纳兰宿急道:“人手?飘渺宫已经散了,师傅也不在意,你就走吧!”
纳兰初摇头,执意不走,说:“我已经决定好了,师傅,你不用为我担心。”
“他不会来了!”
“他会来。”
纳兰初目光坚定,纳兰宿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