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走出饭店,若大的停车上,他在哪?她有些茫然。
“欣然!”她听到他到背后叫她,转身,果然,他朝她走了过来。
“你吃饭了吗?”欣然觉得这个时间点还有些早。
“还没有。”
“那你怎么不吃了饭再来,傻吧?”
“等你一起吃啊!”
“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在这里吃晚饭吗?”
“肯定没吃好,陪我再吃点。先上车。”
“我们去哪?”车子在霓虹闪耀的大街上行走,欣然问傅晨宇,这个城市对她而言,熟悉又陌生。曾经,她无数次关注这个城市,就像脑海中装上了关百度地图,然而,她又非常忌讳这个城市,每一次想起,都会心痛。
“去我家。”
“什么?停车!停车!我才不去你家!”欣然急得狂躁不已。
“傻,安静点。不是去我家。说了陪我去吃饭,在我的老家,一切听我的好不,大婶。”看到她急得直想跳的样子,他觉得挺好玩的。顾大婶依然是当年的脾气。
“混蛋,老是骗我!”一惊一乍的,她真有些吃不消。
“不骗你骗谁啊!我骗术不怎么高明,也就你这样傻傻的愿意上钩。”
“傻子你都骗,没人性。”欣然白眼他。
“哈哈。你是第一次来这边吧?”
“不是,两年前来过一次。”欣然望着窗外,淡淡的说。
两年前出差,她来过这个城市。她曾一个人走到江边吹风,那是一个冬天。冷风吹在身上,像没穿裤子般的彻骨凉。她站在江边,脑海里全是他的样子。他过得好吗?胖了还是瘦了?在这个城市吗?有女朋友了吗?结婚了吗?工作如何?有关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站在生他养他的城市,这种感觉尤其强烈。只是这些疑问,都被她深藏心底,她知道他肯定有了新的生活,她不应该去打扰他。她静静地来到这个城市,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你来过?你来过为什么不来找我?”
“人海茫茫,有什么好找的。大家都有了新生活,何必去打扰别人的宁静。”她依然记得当时的感觉。其实,她是那么想见到他。现在,他就在她的身旁,而她,却想把他推开。人生,就是如此矛盾,也许,这就是命!
“我是别人吗?”
“你。。。现在于我,就是别人!”
“好了好了,换话题,又惹我不开心。”
没几句话就杠上了,欣然闭嘴。她不再说话,侧望着窗外的风景,直到他将车子停在一家饭店的停车坪。
“来让你试试我们这边的特色。也许对你的饭店会有点启示。”为了让她陪着吃饭,他不忘记讨她欢心。
“好,这个我喜欢。”
他下车,跑过来为她开车门,殷勤体贴,如同昔日。
“不用,我自己能行。”这些年独立惯了,甚至像个女汉子般惯了,还真不习惯被人娇宠着。
“慢慢习惯就好了。”
他关上车门,转身,很自然的去牵她的手,她赶紧缩了起来,将两只手相互握着放在胸前。
“怎么了?”
“没怎么。”
“矫情。我的地盘我都不怕,你倒怕了?”他觉得她是有心理障碍。
她苦笑了一下,不再作声,只是跟在他的身后。
饭店门口,虽然人来人往,但是欣然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她沿着那种感觉四下张望,不远处,一张脸似曾相识。她想不起在这里有什么熟人。突然,她头皮发麻,那个男人不是当年和她谈判的林江吗?只是六七年没见,他似乎胖了一圈,但是那神情、目光,她不会忘记。
想到他当年表面温和实则是威胁的话,今天,看到她和傅晨宇在一起,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欣然的心在哆嗦,怎么这么惨!一到这里就被这个人看到,这是羊肉没吃到,却惹一身骚。她脚步零乱,心情更是跌到谷底,这是非常糟糕的预兆。
傅晨宇并不知道欣然刚才已经经历了一劫,他只是领着她进饭店,并且向服务员报了他订的包厢。
“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很累吗?”傅晨宇坐在欣然的旁边,轻轻的抚着她披在肩上的长发。一头黑发,不烫不染,摸着却像丝般光滑,手感特别好。若大的包厢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还好。”如果说她刚才来的时候还有些小欣喜,现在,已经完全泄气。
“菜我已经点好了,你多吃点。”
“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好。”
“你要多吃点,我感觉你比原来还瘦?”
“好像是轻一点。”
“幸好关键的地方没缩水,要不然,我真的有意见了。”他给了她一个暧昧的笑。
“流氓。”
“我哪流氓了,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懒得理你。”
正好有服务员进来上菜,她对服务员说:“请给我两个打包盒。”
服务员应承着退了出去。
“打包?你要干嘛?”傅晨宇不解的问欣然。
“我的室友,就那个小刘啊,今天的晚宴没吃饱,要我帮她带点好吃的。”
“你。。。今晚,回酒店住?”
“当然。”她挑眉看了他一眼,某人一脸黑,落寞的坐着。
“晨宇,怎么不吃?”
“吃不下,我不吃了。”他耍起了小性子。
“快吃吧,吃完饭咱们好好聊聊。”
“聊个鬼啊,我没兴趣。除非,吃完饭,你陪我回去聊。”
“你家?我说了不去的。”
“不是我家,是我的房子。我在外面的房子。”
“就在这吧,我不想跑来跑去的。”她婉拒。
“去不去?不去我不吃了。我也不想和你聊,我现在送你回酒店!”继续耍赖坚持,不过想换她的心软。
“答应你,行了吧?”
“嘿嘿。吃饭!”他这才开始盛饭,开心得像个孩子。可是,她好像还就是吃他这一套。
陪他吃饭,对上来的菜式拍照、试菜、点评,欣然就像一个卧底的同行,来收集人家的情报。傅晨宇也相当配合她,每上一道菜,总会先让她拍照他才吃。当然,她还是没忘记帮小刘装上两大盒美食。
吃完饭,欣然还是有些犹豫地上了他的车。
“晨宇,待会我们好好聊聊好不好?”
“好。”
“只准静静地坐着,边喝茶边聊,不准胡来,好不好?我是真心想和你聊聊,别让我不开心,好不好。”
“好。”
什么条件都答应,简直好好先生。
她对这个城市并不熟悉,反正随他开车约三十分钟,来到了他的住所所在的小区。
站在电梯里,她看到他按了一下30,是排列的最大数字,意思是顶楼了。
“晨宇,你平时不住家里?”
“住家里,这里只是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住一下。”
“明白了,约会专用。”
“是啊。为了约你,我今天百忙之中请人把这里打扫干净了,这么久不在这边,一直没叫人打扫。”
“你回来开会顺利吗?”
“挺顺利,得到了绝大部份人的支持,没看到我心情不错吗?不过,这个时候,我不想谈工作,只谈风月。”
“切!”
电梯门开了,他在3001前按着密码,“密码是你的生日,记着。”
“我的生日?”欣然懵了。她的心像被电了一下一般,眼睛一下子蒙上一层雾气。
将她迎了进去,转身就将她按在门背后,热烈的亲吻简直让人窒息。她没有挣扎反抗,也没有配合相迎,只是默默的接受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欣然,你怎么哭了?”他轻轻的帮她擦拭着眼泪。
“说了是来好好聊聊的,你又这样。”她有些无奈,又无比伤感。
“是好好聊啊,但是你没说聊之前不许做点别的啊!”他一脸无辜。还是先将她放开。因为爱的真诚,所以尊重。
她神情严肃,他也不再和她抬杠。
“来,咱们坐这好好聊。”他将她领到沙旁,顺势将她搂在怀里。
“你聊什么都可以,但必须让我抱着你。”
“你。。。”
“我怕你说太过份的话,抱着你,也许你不会那么坚硬冰冷。”他要给她温度,给他支撑,她明明是止步不前的状态,他看出来了,她不是不爱,而是爱得谨慎。她一直是这样的性格,当年,如果不是自己先勇敢的跨出那一步,她恐怕一辈子也不会主动表白。
“你这家伙,就是欺侮我心软。”
“说吧,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不可能,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也好金钱也好,都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这个问题pass,还有别的吗?”
“你这种态度我没法再说下去。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我在一起,阻力有多大?”
“有多大?我不觉得。欣然,我不是当年的傅晨宇,你明白这一点就够了。”
“正因为你不似当年,当年反正一无所有,无惧无畏,现在,你我情况都复杂得多。”她想细细和他剖析。
“现在也一样,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同,我只知道你我都是单身,并且,心里都有彼此。”
“那如果你现在的一切都将要失去呢?”她委婉的提醒,今晚,她又见到了林江,她该如何让他明白啊!
“一切都将要失去?你傻吧?不可能的。大不了就是被家里扫地出门吧,可是我有自己的事业。”
“假如你的事业也毁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