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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图穷匕见(3)

相较于江南,西北的春天总是来得迟一些。虽已经是三月,风刮在脸上还有些余威,不过一场细雨后,前几日还光秃秃的树枝上忽然冒出了嫩嫩的新芽,墙角路边亦有娇黄迎春绽开花蕊,昭示着寒冬即将过去。

三年前魏蒙金三国议和,西北边境绵延了十几年的战火,终于平息。因着没了战事,定西军除留三万兵马驻扎边关各堡外,其余各部重归各县郡屯田,休养生息。老王爷卢明德年事已高,亦将兵事暂交司马彦署理,自己回了定西王府,不过忙碌了大半辈子,一时半刻也是闲不下来,便依着高珩那套法子练练府兵。

这日清晨,卢明德已经督促着府兵在校场操练了一个时辰,忽然瞧见自家的管事陈大匆匆跑了进来。

候陈大跑近了,卢明德也不等他行礼,便皱眉问道:“家中发生何事,要到校场来寻本王?”

陈大苦笑道:“回王爷的话,族里几个族老又来了,您不在府里,小人怕伤了王妃和世子妃的心,不敢去回禀,只能把几个族老悄悄儿带到您校场外边的小院里。”

卢明德脸色彻底黑了,沉默片刻,令家将带着府兵继续操练,自己慢悠悠往校场外踱去。

陈管事知道卢明德的心事,小心翼翼跟着,低声劝道:“王爷,几位族老也是为了您好……”

卢明德长叹一口气,谁说不是呢,可这心里,真过不去这个坎儿。

三年前的魏蒙一役,世子卢千林战死沙场,卢家嫡支血脉都已血洒疆场。及至和谈已毕,外孙秦王高珩被迫入蒙为质,定西王最后一丝骨血也离开了身边。这些年卢明德常常会回想起曾经儿孙绕膝的时光,想着想着记忆却逐渐模糊起来。

记忆褪色了,心中疼痛却不曾稍减。每回缓步在偌大的定西王府,瞧着空空当当的院落,卢明德都觉着胸口压着块大石,沉甸甸的喘不过起来。

纵使这几年朝廷对卢家多有嘉奖,破例追封了世子卢千林为“靖国公”,恩宠一时无两。

可这又值得什么?

若是卢家子孙能活转过来,便是几亩薄田几间破屋,一家人能尽享天伦,也好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用儿郎的尸骨换来了几卷轻飘飘的圣旨,几块描金牌匾。

家里能再有一两个孩子就好了……

这几个族老便是为了此事一再登门。虽然嫡支血脉已绝,但族中旁支却不是没有能过继的孩子。族老们已经瞧好了几个性子忠厚,颇有资质的男丁,也许是出于对定西王府的尊崇,也或许是出于对定西王世子这一高位的垂涎,他们的父母也都愿意将孩子过继到卢千林名下。

若真打定了主意要过继孩儿,只要孩子合眼缘,卢明德并不想去追究他们的用意。只不过每次动了念头,他便会想起儿媳江氏那如槁木死灰一般的模样,早年丧子,中年丧夫,江氏把一个女人一辈子都吃的苦头,全都吃遍了。如今还支撑着她麻木过活的,不过是对幼子兆满还在人世的执念。要是过继的事情传到了她耳朵里,恐怕江氏便真的活不下去了——那等于是直白的告诉她,兆满再也回不来了。

兆满,若是没有被拍花子的拐走,今年也该议亲了……

卢明德至今都还记得,兆满当初刚生下来时,儿子卢千林一边嘴里嫌弃着“哎,爹您看,又是一个带把的!”,一边却是十分小心地从稳婆手中接过小小的兆满,凑到嘴边亲了又亲。

刚出生的小团子皮肤嫩的像是豆腐,哪里禁得住卢千林的络腮胡子,被扎得哇哇大哭。亲家母心疼外孙,连忙接过手抱了,露出孩子肩窝上一枚圆溜溜的红印胎记,竟有小拇指指甲盖那般大小。

众人看着惊奇,亲家公当时就笑:“这孩子是带着名来投胎的,是个有福气的小子”。

卢家到了孙儿这一辈本来就是排的“兆”字辈,因孩子天生带了个红印圆形胎记,卢明德便拍板给小孙子取名为兆满,寓意圆圆满满,希望他能一生顺遂,平安无忧。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兆满一天天长大,容貌越来越像江氏,弯眉大眼,玉雪可爱,见了谁都笑。可就是生的太好了,那年元宵节被拍花子的给拐了走,江氏一听到这消息便晕了过去。

卢明德见多识广,自小便对富贵人家暗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心知肚明。兆满生得这样好,多半会给卖到见不得人的所在,所以孩子失踪的当天,他除了派人查找下落,亦发派了得力的人手,到大魏各地的小馆查了个遍,却仍是一无所获。

江氏自醒过来,便不吃不喝一意求死。最后还是卢千林抱着她,告诉她兆满带着吉祥的胎记,必定福大命大,如今四处找不到兆满,也许是被好心人收留了,总有一日兆满会回到卢家认祖归宗,到时候见不到自己的娘亲,岂不可怜。

这话激起了江氏的生存意志,终于肯进食。待到身体恢复后,她除了做善事,便是日日拜佛念经,替兆满积福,祈求佛祖保佑,让她们娘俩有生之年能够团圆。

想到这儿,卢明德停下了脚步,对陈大道:“你去同族老们说,这事本王还得仔细考虑下,半年后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大乍着胆子道:“王爷,其实王府里也太冷清了……”

卢明德烦躁的摆摆手:“莫要多说了,你赶紧去吧,等等,送走了族老,你去叫司马彦到书房找我。”

“是!”陈大应了一声,转身匆匆而去。

其实卢明德心中也有隐约的期望,期望着兆满真的还在人世。若是爱孙能平安归来,他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别的奢求了。

前些日子安王派人带来口信,皇帝已经有了与蒙古交换质子的意思。安王正授意下属上疏,替高珩回京造势,想来凭着他现在的实力,高珩回来也就是春末夏初时候的事儿了。

等到高珩回了京,便托他暗地里细细查访肩上有着红色圆形胎记的少年,说不准便能将兆满寻回来。

但卢明德怎么也想不到,心底这最后的企望和美梦,不过半刻钟后,在他推开书房门的那一瞬,就化作了泡影。

他刚进书房,便发现书案正中压着一封信件,卢明德随口问小厮:“止戈,谁送来的信?”

止戈奇道:“信?没人送信来啊。”

卢明德脸色一沉:“书房谁进来过?”

止戈这时候看到了信,也吓了一跳,忙跪下道:“回王爷的话,昨儿您走后,小人和止战将书房收拾了,关好门窗便落了锁,方才刚刚打开,钥匙一直在小人腰上挂着,并没有人再进过书房。这信……,小人实在不知是怎么放在这儿的。”

这封信定然关系极重大且机密之事,才会有人敢费尽心机闯入守卫森严的定西王府。

卢明德两步走到桌旁,拿起信封,没有封口,里面也只放了薄薄一张信纸,他将信纸抽了出来,只有一行字:“拐走小世子的人乃是一寸灰,人在西北方夫子庙。”

“王爷?”止戈见卢明德看着信半晌没有反应,可拿着信纸的手却簌簌发抖,显然极为激动,他忙上前搀住他,关切问道。

卢明德闭闭眼睛,反手紧紧攥住止戈的手腕:“去,立刻把司马彦给我叫来!”

止戈正要跑出去叫人,卢明德却拽着他不放:“不,先叫人给我备马!”

卢明德话未说完,便觉着发晕,整个人重量都压在了止戈身上。止戈哪还敢替他备马,一边扶着卢明德坐下,一边扬声叫道:“止战,赶紧去请司马将军!”

卢明德心急如焚,却力有未逮,只能坐在太师椅上闭目歇息片刻。

他人虽不能动,心中却焦急不已,他是听过一寸灰的名号的。

这人在道上是出了名的混子,坑蒙拐骗,就没有他不在行的。坊间传说凡是叫他看入眼的东西,没有不能得手的。曾经有人不信他的能耐,当场立赌让他从裕王府佛堂中取一寸燃尽的香灰来,包香灰的纸上还得盖上裕王的私印,少一个都不算他赢。这场赌约自然是一寸灰赢了,也自此在道上得了这个名号,之后还陆续做出劫税粮盗官银的大案来。各地官府对他是恨之入骨,只可惜一寸灰向来是狡兔三窟,同道上各处关系也好,所以几番海捕文书下来,悬赏花红上千两,都没人能把他给抓住。

卢明德可不管他是一寸灰还是一尺灰,涉及到兆满、卢家唯一的血脉,即使这纸条来历不明,背后之人用心十分可疑,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哪怕翻地三尺,也要把人拿到不可。

司马彦来得也快,卢明德将信纸交给他:“点两队人马,本王要去拿这一寸灰!”

司马彦以军纪论处,本该战后斩首的,但在关外一战中太过骁勇,斩敌首近百,以至于卢明德战后清算战果时,全营的将士下跪替他求情。卢明德心中也爱惜这个自年少时起便常伴自己左右的将才,如此顺水推舟,让司马彦功过相抵,这才留住了他的性命。自那以后,司马彦更是将身家性命都卖给了卢明德。

如今见老王爷这样情状,哪敢还让他领兵,司马彦半跪道:“王爷,您就在府里等卑职的消息。卑职以项上人头担保,一定将一寸灰全须全尾的擒了来。”

卢明德还待起身,却仍是手足发软,只得挥挥手:“快去快回,还有……,这事须得做的机密,不能让王妃和世子妃知道。”

“卑职省得,一定让他们闭紧嘴巴,”司马彦点点头,明白胡乱给王妃和世子妃错误的希望和暗示,万一人还是没找到,只怕府中两位女眷都不止是失望那么简单,毕竟王妃年纪也大了,世子妃又是那个样子……

他不敢怠慢,当即召齐了几个得力的部下,又点了两路府兵,一刻都没有耽搁,急匆匆地赶往夫子庙,果然在破败的夫子像后面,发现了酒醉不醒的一寸灰。

一个海捕多年的贼头竟这么容易就被捉住,再联想到那封神秘出现的信,司马彦心里泛起了嘀咕。

将一寸灰秘密押到了王府,见他还是人事不知,司马彦只得吩咐部下先给他“醒醒酒”,自己先向卢明德复命,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王爷,这一切未免太过刻意,属下怕是有心之人故意在做局?”

“本王如何不知此事大有蹊跷,可是我卢家……”

卢明德说到这儿,忍不住滴下两滴英雄泪,司马彦见一向硬朗的主帅这样无奈落寞的模样,亦不免心酸,老王爷这一世,太不容易了!

卢明德咬牙道:“苍天有眼,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得了兆满的消息,这就是龙潭虎穴,本王也要跳一跳了。”

司马彦便道:“王爷且安心,既然一寸灰已经到了我们手上,要不了多久,便能知道小世子的下落。”

卢明德沉重地点点头,心里的期望和惶恐互相拉扯,坠着一颗心忐忑不已,只是不住问一寸灰醒了没有。

司马彦有心要开口请命去讯问一寸灰,得了口供再来回复老王爷。可已对上卢明德满含着希望和痛苦的眼睛,便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多时一寸灰便给拖进了书房,神志清醒,身体却是没了骨头一般软瘫在地。两名家将一左一右托着,才让他勉强抬起头来。

卢明德心里有数,这怕不是喝醉了,是被人灌了什么药。

他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撬开一寸灰的嘴巴,没想到他们还没开口问,一寸灰便一五一十交代了个底朝天。

“卢老王爷是来和我算账的吧?没错,贵府的小公子便是我偷拐的,那几天您搜城搜得厉害,原来谈好的买家黄了,我想着毕竟您是藩王,总归不敢在皇帝眼皮底子下有太大动作,京城肯定是大魏最安全的地方,于是我便带着小公子走水路趁夜往京城方向走,上船的地方是城东渡口,藏在了来收皮货的皇商船仓里,一路没人敢查验。”

几年前的事情,怎么可能张口就来,司马彦一听就觉着不对,这一番话定是不久前刚准备好,才可能说的这样流利,他正要开口提醒卢明德,便见老王爷对他摇了摇头:“先听他说下去。”

一寸灰听到卢明德的话,脸上却露出个似乎是怜悯的笑容,转瞬便收了去。见无人再出声,他继续说道:“到了京城,像小公子这样岁数和长相的,虽是极好找买家,可大多出的价格不如意,拐了您家的小公子,我早就做好赔命的准备,所以这价钱总得让我觉得值了这条命才是。”

你的命?你的贱命连兆满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卢明德的双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因为极度的愤怒,额上青筋尽露,面目狰狞。

这模样让刀口上添血的一寸灰也不免露出一丝害怕,可转而又露出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不过我还是运气好,在京城转悠到第三天,终于在瘦猫的牵线下,搭上一个十分阔气的主顾,一出手就是三千两银子,呵呵,比朝廷悬赏的花红高出三倍,倒是够买我这条命的了。”

书房里其他人已经听得暴跳如雷,恨不得要将一寸灰扒皮挫骨,卢明德止住众人,咬牙问道:“那人是谁,兆满如今在哪里?你说出来,我放你一条活路。”

一寸灰嘴角似是十分勉强地勾了勾,笑道:“王爷,道上的规矩,不可打听主顾的事情,我并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看您年纪一大把了,便告诉您一点消息吧,我只知道那人一直都在让人寻找特别点的货色,越是家世显赫的越好,折磨起来才格外有乐趣。您知道的,京城里有些贵胄就是癖好这个,而这一位可是里头数一数二的,手段格外厉害,小的猜想,这人家中一定十分有权势,才不怕他在外头惹是生非。我没带小公子进京之前,据说这位主顾手上已经断了两个月的货,不然就算小公子长得再好……”

他笑着摇摇头,又继续说道:“还有,当日我拿了银子,请瘦猫喝酒,我怕小公子的事情暴露了惹祸,他喝多了给我交了底‘在这位贵人面前,定西王府算个屁’!”

听到这儿卢明德已是面若死灰,司马彦忙喝道:“放肆,是谁派你来妖言惑众!”

他抽刀便要往一寸灰身上砍,刀刚出鞘一半,一寸灰忽地喷出一口血来,嘴里发出几声荷荷嘶吼,一歪头倒在了地上,身体扭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司马彦连忙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片刻后,回过头来对众人摇了摇头:“已经死了,看样子,他是早就服下了毒药。”

“王爷,一寸灰的话未必可信,卑职恐怕有人做局,咱们应当立刻派人去京里追查小世子下落。”

他忽地止住了说话声,众人发现卢明德已是满脸泪水,想到卢家最后的希望竟会是这样的结局,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半晌,卢明德才带着明显鼻音说道:“查!你去安排,必要查出结果来!一查七年前所有的官商货船,查清楚是谁放一寸灰上的船;二查七年前,还有谁家的孩子跟兆满一样丢了,最重要的便是一寸灰提到的瘦猫这个人……”

瞧着卢明德狠绝的脸色,司马彦想到方才一寸灰的话,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一寸灰口中的“主顾”,哪怕是煊赫如定西王府,也不一定能惹得起,那这样的人物,在大魏一只手便能数的过来。

“王爷,你觉得那下作种子会是谁?”

是谁?

兆满被拐之时,京城纨绔首当其冲便是安王。

兆满被拐后不久,皇帝忽然将最宠爱的安王圈禁在王府里,若不是犯了弥天大错,向来溺爱子女的高林绝不会做出如此决定。

兆满,十有八九是被高珏……

还有,眼下安王与珩儿交好,定是当年知道此事之人忌惮安王做大,才会在选在此时将此事抛将出来。以高林的行事风格,知道自己儿子丑事还能活下来的会是谁?

卢明德眼神一暗。高珏,若此事被我查实,我孙儿尝过的苦楚,我也要你亲自尝一尝!

再想到卢家为之满门尽忠的皇帝高林,卢明德眼中郁愤之色越浓。

“我卢家儿郎在边关抛头颅撒热血,拼尽性命保护他高家的大魏,可结果呢,又有谁来保护我卢家的稚子幼儿?”

幽幽一声长叹,其中却是满满的悲愤和失望。司马彦听得心中一惊,瞬间明白过来。

“王爷,这事一定不能瞒着秦王!咱们不能叫小世子白白冤死,更不能让秦王稀里糊涂地,就帮着凶仇成了大业!”

卢明德点点头,眼神渐渐清冷下来。

“再去查一个人。”

司马彦抬头疑惑道:“谁?”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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