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歌闲的无聊,便一把扯过来报纸翻了起来。
突然,一张被放大了的照片映入眼帘,那张脸有些熟悉,定睛一看,这不是舒老爷子吗?
“舒庆宏身患重病,舒氏大权花落谁家?!!”醒目的新闻标题点明了所有内容。
沈夕歌忙放下手里的三明治,拿起报纸,细细的读了起来:
据知情人士爆料,舒氏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已身患淋巴癌晚期,日前一直在的秘密接受治疗……
整篇新闻稿说得有模有样,而且摆出了大量的事实根据,让人不得不相信,怪不得今天门口围了这么多记者。
这绝不是一次炒作。
莫非是妈妈爆的料?这样一来,舒氏集团势必要召开董事会,选出新的董事长,那么舒奕寒大概很快要从水东赶回来了。
沈夕歌凝了凝眉,开始考虑下一步她怎么帮助语泽才好。
水东爱丁堡郊外的一个宁静的小镇。
整洁的庄园里种着薰衣草,开得正盛,大片大片的紫色,美得像一副油画。
一个穿着米色长裙的妇人静静的坐在木窗前,眼神充满希冀看着落日的方向。
女人长得很美,岁月夺走了她的青春美丽,却给她留下了典雅雍容。
有佣人轻轻的她肩上披了一件流苏披肩。
舒奕寒站在门外,轻轻的走近,表情前所未有的温柔,看着那妇人。
佣人还未讲话,他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佣人会意,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走了出去。
舒奕寒走近,将手搭在妇人的肩头,轻轻的揉了揉。
妇人的眼睛立刻亮了亮,脸上溢出温暖的笑容,抬手抓住身后那只大手,紧紧的贴在自己脸上。
“你来了。”妇人的笑着起身,将舒奕寒抱在了怀里。
舒奕寒轻松的笑了笑:“嗯,妈,最近好吗?”
“好,只是想你。”妇人伸手抚上他的脸,“变黑了,好像又长壮了。”
“跟我回国吧。”舒奕寒突然说道。
妇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永远都不想再见到那个负了他的男人。
“不想见见儿媳吗?”
妇人眼睛一亮,“你结婚了?”
“嗯。”舒奕寒脸上的笑,如真的新婚燕尔一般。
“给我看看她的照片。”妇人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舒奕寒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照片递给她,那是在调查沈夕歌的时候他的人偷拍的照片,沈夕歌正坐在钢琴前弹琴,脸上带着灵动的笑。
“真好,多漂亮的女孩子,你怎么没带她来?”
“她的签证还没办好。”舒奕寒随口应付着。
妇人抚摸着照片上的女孩子:“这张照片就留给我吧,下次,你把她带来好吗?”
舒奕寒点了点头。
每次出门,不管是公差还是私事,舒奕寒总会来看看她,她不愿意回国,只想在这个宁静的小镇孤独的安度晚年。
舒奕寒在这儿陪了她一整天,剪花喂狗晒太阳,安安静静的享受这安宁的生活,也只有在这儿舒奕寒才能真正的像个孩子一样大笑,放心的睡到自然醒。
本想多留一日,可是纪博的紧急电话一直不断打来,无奈,舒奕寒接了起来。
“舒总,今天媒体曝光了董事长病重的消息,舒氏集团的董事们都慌了手脚,私底下互相碰头,商量着选新董事长的事。”
舒奕寒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下,说道:“先按兵不动,不必回应。另外,通知所有股东明天上午开会。”
舒奕寒放下手机,眯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几年来,他一直在暗中收购舒氏集团的股份,即使是舒庆宏免了他的职,他依然是舒氏最大的股东,跺一跺脚舒氏依旧要颤三颤,而他要的不是以继承人的身份拿到舒氏,而是以收购的模式,所以他一直在暗中筹备着一切……
晨光熙微。
沈夕歌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外,翻了个身,手搭在了一个温暖厚实的胸膛上。
吓得一个激灵,定睛一看,是舒奕寒。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你……”
舒奕寒也睁开眼睛,扬了扬眉:“做了亏心事?”
沈夕歌心里一惊,忙侧过身不再看他:“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舒奕寒也平躺着,将眼睛眯了起来,一脸很疲倦的样子,昨天晚上两点的飞机回来的,不累才怪。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我怎么不知道?”沈夕歌汗颜,他是什么时候爬床上来的自己居然一点也没察……?
“你睡得跟猪一样。”回来后,他真的叫她了,只不过见她实在睡得太熟,也没硬把她吵醒。
沈夕歌往被窝里缩了缩脑袋,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自从她偷偷把文件拿给方语泽之后,心里就一直不踏实,不太敢直视舒奕寒那双眼,太有穿透力了。
“不是说三天后才回来吗?”沈夕歌算了一下,他才走了两天两夜而已。
舒奕寒依旧闭目养神,低声说道:“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
“不是,就是想问一下,你突然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沈夕歌装模作样的说。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他不信她没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报纸。
“因为你爸的病?”沈夕歌明知故问。
“嗯……”
静默了一会儿,舒奕寒突然说道:“说起来你也是众所周知的舒太太,也该去老爷子病床前尽些孝,明天就去吧。”
沈夕歌心里瞬间明了,她清楚的知道他们父子积怨已深,如今又叫她去尽孝,不过是在维护他自己的形象,免得外人说他不孝。
当即便嘲讽道:“你不怕我在他饭里下药?”
“只要你敢。”舒奕寒低沉的声音带着些笑意。
沈夕歌也故作轻松的说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如今,我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小命儿一条呗!作为已经看淡了生和死的人,沈夕歌突然胆大了起来。
舒奕寒皱了皱眉,不想再跟她耍嘴皮子,大手一把捞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好吧,又把她当人形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