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604600000105

第105章 骤变

“早前不是说病死的吗?”楚羽忙问,“爹,这到底怎么回事?”

楚风行轻叹,“是病死的,但……也算是饿死的。”

刘景山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现在还会有人饿死吗?”刘景山低低的问。

“你是太守府的大公子,自然不知道这世上的艰苦。”狐小步轻叹,“你这一路走进无明县,难道就没发现村子里的人,家家户户都很少有存粮吗?知道为什么吗?”

刘景山摇头,“我从未试过饿肚子,除非不想吃。”

“老百姓种了粮食还得上缴赋税,苛捐杂税之重,让百姓苦不堪言。”说这话的是楚风行。他虽然身在公门,可始终改不了这直脾气。

刘景山不解,“何为赋税?把赋税交了,不就可以吃饭了吗?”

“你不懂。”楚风行轻叹,“老百姓交完了赋税,几乎剩不下什么粮食,只能靠着平素里挖树根吃树皮,若是运气好就去山上打猎换得一口饭吃。”

“这还是运气好的,运气不好的还得交打猎税,若是被朝廷抓住,是会被处以极刑的。老百姓吃不上饭,只能躲起来,躲进深山里避开朝廷。”

刘景山愣了愣,“那朝廷为何要这样赶尽杀绝呢?老百姓吃不上饭,还怎么有力气给朝廷缴税呢?”

“上头的,哪管你下面的死活。”楚风行摇摇头,“罢了,跟你这孩子也说不通。”

“来日我若是当了官,我一定让老百姓都吃上饭。”刘景山梗着脖子,“我一定不会让百姓躲进深山里。”

楚风行轻笑一声,“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不过何尝不是一种希望。但愿以后你长大了,还能记得自己曾经发过的誓愿。”

刘景山颔首,“我一定说到做到。”

“想来是这李先生教书育人原以为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可是村子里的百姓自己都吃不饱,哪里还顾得上他。他这一病自然就找不到吃的,此后病久了又无人照料,便在饥寒交迫中死去了。”楚羽轻叹。

梓桐颔首,“所以他死后心有不甘,总觉得乡亲们是在恩将仇报,便心存怨恨。”

村长红了红脸,“今年的收益不好,咱们给朝廷交了赋税,实在是拿不出吃的。就算有一口饭,都攒下来给孩子们吃的。咱们成年人少吃一口没事,可孩子还小,不能不吃,所以也顾不上李先生了。”

“那日李先生出殡,还是咱们给凑的棺材板。大家伙念着李先生对村子有恩,就想给他葬到那风水宝地去。哪知那天的运气不好,刚到那里便下了大雨。”

“所以大家伙只能把棺材放在哪里,暂时先回家了。这雨足足下了好几日,咱们也没办法安葬李先生。天一晴都忙着下地,忙着干活。再后来就出了无头尸的事,大家伙就更顾不上了。”

顿了顿,村长问道,“难道真的是李先生?”

“是!”楚羽道,“你们把棺材放在养尸地上,那地方能保尸身不腐。此后又发生了一些事,让他从棺材里头出来了,开始到处咬人,造成了僵人之祸。”

楚羽可不敢说,有魔的搀和,免得吓着这些老百姓。

村长连道两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其实也不怪你们,人的能力有限。”楚羽轻叹,“所幸现在养尸地已经断了灵根,以后不会再有僵人了。但是村长,李先生毕竟对村子有过恩惠,所以解铃换需系铃人。”

村长明白过来,“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咱们一定会重新做一副棺材,好好的安葬李先生。此事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唉……是因果报应。”

“多谢村长!”楚羽松了一口气,“那我们也该走了,僵人之祸被解开,你们无明县的人都自由的。”

“谢谢!”村长感激涕零。

的确该走了,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事情都办完了还是早些离开为好,免得这些百姓又得千恩万谢。楚羽最不擅长的便是这些东西,所以一门心思赶紧开溜。

刘景山显得很高兴,终于可以回家了。这一次回到家,他一定会诚心诚意的跟娘道歉,以后乖乖的听娘的话。一想起这些,他便兴奋得不停说话。

“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多话!”狐小步揉着眉心。

“师父师父,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孩子,小小男子汉!”刘景山拍着胸脯,“我要保护娘,以后好好孝敬娘,让娘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你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娘就一直不曾笑过。我一直想知道,娘笑起来是什么模样,可她好像从未高兴过。”

“这一次你回去,你娘一定会很高兴。”狐小步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最好别太高兴,免得到时候没力气走路。这一路上蹦蹦跳跳的,累了的时候可没人背着你。”

“我不会累!”刘景山道,“只要一想起马上能见到娘了,我就不会累。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家去!”

不过他的风筝也丢了,下一次他要做个更大的风筝,带着娘一起飞,带着娘去看那些好山好水好风景。

只不过这一次,似乎没那么容易,这无明县进来容易出去难。

倒不是飞不出去,只是……

天灾人祸这东西,总归是防不胜防的。

他们得出去告诉外头的军官,无明县的僵人之祸已经平息,免得到时候官军冲进来灭了所有人。然则,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

大批的军士包围了无明县外头的军营,原良州的军士毕恭毕敬的退到了一旁,担虑的望着被封锁的谷口,面露担虑。

数日之前,这些军队突然出现,二话不说便把他们都赶到了一处,带着刘太守的手谕,让他们把兵都给撤了。说是从现在开始,由他们来接手无明县的一切。

谁都闹不清楚这些军队是哪个部分,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但是在刘太守的字里行间却能感觉到一股无奈。想来这些人并不简单,但具体如何,谁也不敢多问。

太守府内,刘敬仁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些日子黄秋娘和刘景山都失了踪,而刘君玉又闹腾得厉害。打从孩子生了病就一直是黄秋娘在治病,她的医术其实很高,但从不轻易给人看病。

大夫一批接着一批的出去,刘君玉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刘敬仁让所有人出去找,始终没能找到黄秋娘的踪迹,就好像那年她突然出现一样。他静静的坐在书房里,心头回想着,当年她是怎么出现的呢?

当年的黄秋娘……

十年前的他正是青春年少,因为家里的权势而恣意猖狂,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那黄秋娘是怎么出现的呢?

刘敬仁揉着眉心,打开了抽屉,在抽屉里头放着一个锦盒。

锦盒上了锁,他找了很久才找到那枚钥匙。打开了锦盒,里头放着一块马蹄铁。

他想起来了,当年他踏马长街,险些伤了无辜的人。是她不顾自身救了那个无辜的女子,还被他踩了一脚。可这人好生倔强,即便身负重伤还要站在大街上骂他。

她狠狠的骂了他一顿,不留余地,不留情面,劈头盖脸的让他难堪到了极点。

后来她骂完了,也晕了。

原本想着把她往河里一丢就算了,可后来想想,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骂过他,骂得这样痛快过,便又觉得有趣,就将她带了回来。

他爹本只剩下一口气,愣是让她给治得多活了两年。

太守府里的人都知道,老太爷很是喜欢这个儿媳妇,就算刘景山并非她亲生,明知道这儿媳妇不会生养,但临终前还是下令,不许任何人赶他们母子出府。

不但如此,还不许任何人动摇刘景山的大公子之位。

虽然众人不解,大夫人进香途中捡回来的孩子又不是刘家的子嗣,何以要这般厚待?而且这刘景山还不服管教,一直都调皮捣蛋惹人厌烦。

然则,可能是谁带大的孩子就像谁。

这刘景山虽然是黄秋娘捡回来的,但是日渐长大,眉眼间倒是越发像黄秋娘。

老太爷以前还常说,这孩子跟刘敬仁小时候是一模一样的。所有人都只是笑了笑,不是亲生的,怎么可能像呢?只不过是运气好,眉眼间有些影子罢了!

“大人?”师爷进门,毕恭毕敬的行礼,“李姨娘请大人过去一趟。”

“小公子又犯病了?”刘敬仁问。

师爷颔首,“小公子病得越来越厉害,大夫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是以……大人,您看这如何是好啊?大夫人不知所踪,会不会是带着大公子离开了良州?”

“不会!”刘敬仁深吸一口气起身,“她不会走的,如果她要走,根本不必等到现在。”

“那大夫人到底去了何处呢?”师爷不解。

刘敬仁也不知道,她只说自己是孤女,他也曾问过她的出处。但她总能绕着弯把话题给岔开,是故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她的事情。

他们也曾幸福过,可后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蓦地,外头传来一声喊,“大夫人回来了!”

话音刚落,刘敬仁已夺门而出。

黄秋娘面色惨白的站在院子里,看上去十分憔悴。她站在那里,身子有些摇晃,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睛里透着少许迷茫之色。

她说,“你是不是以为,我走了?”

刘敬仁站在台阶上,他伸出手,然后又缩了手,“既然你走了,又何必再回来?”

“我回来杀人。”黄秋娘转身朝着外头走去,“刘敬仁,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我信过你,是你不肯告诉我实话。”刘敬仁疾步追上,“你要杀谁?黄秋娘,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疯了?”

“我来杀冷漠无情之人。”她脚下很快,快速的出现在李然的院子里。

下一刻,刘敬仁一把拽住她的手。

黄秋娘的手很凉,凉得透骨。她冷笑一声,“我曾经以为一味的退让能让我好好的留在你身边十年,老爷,你知道十年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十年,对你们来说是很漫长的,但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只是眨眼间的转瞬即逝。我用自己的一切,换了陪你的十年。可你不懂,你始终不懂。”

“你到底在说什么?”刘敬仁骇然盯着她。

黄秋娘甩开他的手,缓步进了门。

“秋娘,你到底想干什么?”刘敬仁凝眉不解,“秋娘,有话好好说,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进了院子。

李然就站在台阶上,唇边浅笑,瞧着黄秋娘面色惨白的站在院子里,“姐姐的脸色这样白,可是哪儿不舒服?你不顾太守府小公子的病,擅自离开了太守府,到底意欲何为啊?”

“我拿自己的命给你儿子续命,可你儿子的亲生父亲却要我的命,你说我意欲何为啊?”黄秋娘毫不客气。

李然冷笑,“我听不懂姐姐到底在说什么。”

刘敬仁顿了顿,“什么意思?”

蓦地,刘敬仁发觉黄秋娘的袖子上有嫣红之色微微透出,“秋娘,你是不是受伤了?你的胳膊——有血!你出血了?”

“这笔账得跟李然算,跟你的李姨娘好好算清楚。”黄秋娘眯了眯眼睛,瞳仁狠戾,“李然,一直以来你害景山,害我,我都无话可说,毕竟我们之前有所协议。但是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卑劣,那无辜的百姓下手,还单方面的撕毁了协议。”

“你跟无明县的百姓有仇,想借助太守府的力量来报仇,但你们不该动我的儿子!景山再不济,那也是我的儿子,你们竟敢动他,我岂能跟你们善罢甘休!”

李然面露惧色,“老爷,夫人这是怎么了?景山不是她捡来的吗?难不成这孩子是她跟外头的野男人生的?”

“混账!”刘敬仁一声厉喝,“你再敢污蔑秋娘,别怪我不客气。”

“从我入府,老爷就一直护着夫人。不管孰对孰错,挨骂的总是我。”李然冷笑两声,“老爷明面上对我宠爱有加,可实际上一颗心总是在夫人身上,夫人又何必因为嫉妒而污蔑我?刘景山不是老爷生的,这是人所皆知的事儿,而君玉可是实打实的太守府小公子。”

刘敬仁蹙眉,“秋娘,你到底怎么了?我让人给你找大夫,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我这伤都是拜李然所赐,人间的大夫根本治不好我。”黄秋娘站在原地,突然手一挥,大门随即合上。顷刻间光罩从天儿降,将整个院子包围其中。

“怎么会这样?”刘敬仁骇然,“秋娘,你……”

“老爷,你可看清楚了,她根本不是人,她是妖怪!”李然快速跑到刘敬仁身边,拽着刘敬仁就王后退,与黄秋娘拉开了一段距离。

“秋娘?”刘敬仁定定的站在那里,面上有少许惧色。

黄秋娘长长吐出一口气,“如今老爷可明白,为何我不愿说自己的来历?老爷害怕吗?”

刘敬仁没有吭声。

害怕是对的,人对于妖怪的认识太浅薄,总停留在吃人的阶段。黄秋娘苦笑两声,“害怕也没关系,该做的还是要做。”

下一刻,黄秋娘张开五指,指甲快速变成了锐利的爪子。在景山回来之前,她得铲除所有可能危害到他的威胁。若不是感应到太守府的妖气越甚,生怕刘君玉会闹得人仰马翻,她是断然不敢丢下刘景山跑回来的。

回到太守府门前,看到太守府上空的妖气已经开始破开了自己的结界,她便知道刘君玉已经褪去人性,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妖童。

妖童,是要吃人的。

“你是说,君玉……”刘敬仁终于回过神来,身子微颤。

“你的小儿子,其实压根不是你生的,是苍鸮首领山川所生。你的李姨娘只是在利用你,人心能坏到这样的程度,连我们妖都不得不觉得汗颜。”黄秋娘嗤笑,“你的枕边人,是个蛇蝎毒妇,亏你还一直把她当成宝!”

她的呼吸有些紊乱,毕竟伤得太重,又只是稍稍疗伤,便又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这会早就吃不消了。好在杀一个李然,再杀刘君玉还是绰绰有余的。

语罢,黄秋娘飞身而起,直扑李然而去。

“老爷救我!”李然惊呼。

出声的那一瞬间,刘敬仁的瞳仁突然便得狠戾,说时迟那时快,手起掌出,黄秋娘被狠狠的震飞。

黄秋娘真当是完全没有防备,生生挨了一掌,当下吐了一口血,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刘敬仁。

这眼睛不对!

这是苍鸮的眼睛!

“山川!”黄秋娘气息奄奄,她快要稳不住自己的人形了。

“如今才发现,会不会太晚?”刘敬仁笑得凉凉的,可这双眼睛分明是苍鸮的眼睛,他已经被山川附体了。在他走神的时候,意志薄弱的时候,心生怀疑的时候,山川找到了机会。

换做平时,妖需要很强大的念力才能附在人身上。毕竟,妖跟鬼不一样,妖有实体。

“刘敬仁压根不信任你。”山川缓步上前,“秋娘,你看看你千挑万选的好男人,不过是救命之恩罢了!如今你也还了他一条命了,难道还不够?”

“难怪太守府上空的妖气这么重!你放开刘敬仁,放开他!”黄秋娘不断的吐着鲜血,这一次真的是绝路了。

“你说你修行千年,为了一个男人搞成这样,值得吗?”山川轻叹,“这凡人有什么好?他不信任你,也不爱你,你跟着他压根没有幸福可言。”

黄秋娘嗤笑,“那你跟李然厮混,还生下了妖童,就幸福了吗?”

“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刘敬仁轻笑,徐徐蹲下身子,俯看着没了还手之力的黄秋娘,“你说你好好的黄大仙不做,却要当什么太守夫人,算不算咎由自取呢?若是在此之前,我兴许还能留你一命,与你缔结连理统治天下,然则现在……”

刘敬仁举起手的那一瞬,黄秋娘却突然消失了。

“谁?”山川骇然。

有人劫走了黄秋娘,毕竟此刻的黄秋娘连半点气力都没了,更不可能在他的手下脱逃。而且来人这速度极快,他竟然对骤变没有丝毫感应。

到底是谁?

“是谁?”山川厉喝。

然则这人似乎只是为了救黄秋娘,并没有在这里久留。

带走了人,便已消失无踪。

“岂有此理!”山川切齿,“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然惶然,“你上了太守的身子?”

“怎么,舍不得了?”山川冷然。

李然忙道,“不,这样是最好的。只不过咱们的儿子怎么办?他现在越来越难控制,就算把他绑起来他还是会叫唤,若是让他出去,恐怕……”

“我的儿子自然秉承了苍鸮的凶猛好斗,有什么好奇怪的?”山川深吸一口气,“他要吃人,就让他吃,反正这太守府多的是奴才!”

音落,他拂袖散了太守府上空的光罩,伸手就揽过了李然纤细的腰肢。

李然微微一怔,心头跳得飞快。

“也不知道这刘敬仁的身子好不好用,不如就试试吧?”他快速将她打横抱起。

李然伸手圈住他的脖颈,“你就不怕黄秋娘回来找你算账?你打伤了她,还占了刘敬仁的身子,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她伤得太重,就算跑出去也活不长。”说这话的时候,山川的气息微乱。

屋子里,传来了苍鸮的鸣叫声。

不多时便有一奴婢被不声不响的丢进了屋子,这才平了屋子里的苍鸮声。至于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便无人知晓了。

太守府,接二连三的有奴婢失踪,却始终找不到原因。

一时间,太守府内,人心惶惶。

太守府乱了,这良州早晚也得乱。

奈何此刻的楚羽,也是遇见了难处。

冷眼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官兵,一个个手持钢刀,似乎要将他们赶尽杀绝。这些人并不是放他们进去的那帮良州官兵,全部是生面孔,真当奇怪得很。

“你们想干什么?”梓桐冷然。

楚风行蹙眉,“你们不是良州的兵士,你们来自于何处?”看这些人的装备,显然不是良州的物资装备。

莫名的,楚羽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若说她这辈子得罪过什么人,思来想去也就那么几个,但有这么大本事调动军队,出动这么多军士的,恐怕没几个人。

何况,这是良州。

“无明县有僵人之祸,你们这些人从无明县出来,显然也是僵人!”为首的军士冷哼,“杀了他们,然后割下头颅!”

“我们不是僵人!”楚风行厉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楚英慌了,“没瞧见我们的眼睛跟你们的一样吗?爹,我不想死,爹,我还年轻我不想死!爹,这些人一定是冲着楚羽来的,爹,我们跟他们说清楚,咱们是无辜的。”

“你个蠢东西!”楚风行切齿,“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他们要杀人灭口,谁都别想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玩意,连个女人都不如!”

楚羽上前一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无明县的事情,太守严令禁止外传,已然封锁了谷口就不可能再去别的地方调兵遣将。你们是冲着什么来的吧?”

“说对了,就是冲着你来的。”为首的冷笑,手中钢刀凛冽,“我们奉命而来,就是要取你的首级。你是楚羽对吧?”

梓桐冷笑,“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敢在这里口出狂言。”冷剑在手,誓要与这些人拼一拼。

如今他们这些人都算是伤员,一个个都负伤在身,若说真要对付这么多的官兵,还真的很是吃力。可又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遁走,否则妖孽之名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是赵月茹让你们来的?”楚羽问。

为首的没有回答,只是笑得凉凉的,“甭管是谁让咱们来的,你们是无明县出来的僵人,咱们是为了为民除害,绝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霍庭燎合上眉眼。

到了这一步,怕是没了退路。

赵月茹乃是大司马府的千金小姐,恐怕就算是斛大将军也不会放在眼里了。所以到了这会,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生死不由人。

楚风行怒不可遏,“简直是欺人太甚!”竟然指名道姓要取他女儿的项上人头,换做是任何一个父亲,都会暴跳如雷。何况楚风行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如今更是一点就炸。

是以到了最后,最先动手的反倒是楚羽的父亲。

反正动了手,干脆就硬着头皮上。

墩子拽着刘景山窜上了树梢,那楚英不用说也会跟着,这会他可惜命着呢!手脚并用爬上了树,只恨不能插上翅膀飞。  底下打得激烈,楚羽等人却不敢杀官兵,只是在逼退他们。

然则对方这么多人,长久下去只会精疲力竭。饶是你武功再高,怕是也经不住车轮战术,这一波接一波的涌上来,楚羽已经手脚疲软了。

突然间,墩子在树上喊,“丫头,那边有辆马车!”

楚羽顿时来了精神,“梓桐,上!”

然则还不等梓桐飞身,某人已经将她塞进怀里,飞身越过众人,火速朝着那马车而去。

耳畔,是官兵的厉声疾呼,“快,保护小姐!”

同类推荐
  • 腹黑六小姐:凤舞繁华

    腹黑六小姐:凤舞繁华

    21设计顶级设计师,人人惧怕的王牌杀手,因被自己的姐姐和男友陷害导致自己无故枉死,一朝醒来,居然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12岁废柴的身上,容貌被毁,痴呆疯傻,父母失踪,叔母不爱,兄弟姐妹欺之,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就让我为你报仇,修仙术,炼丹药,魔兽任我擒,这一世要死压渣男女,却不曾想到,一次好心竟从此惹上妖孽君主,也开启一场盛世奇缘
  • 惊世废物小姐:第一狂妃

    惊世废物小姐:第一狂妃

    她是安阳侯府胆小懦弱的废物七小姐,一朝受辱致死,再睁眼,眸中万千风华。废物?笑话,堂堂21世纪杀手之王又岂会任人欺凌?私生女?当真相揭晓,她那高贵的身份亮瞎了那些人的狗眼!一场争夺赛,昔日的废物大放异彩,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 明月谣:家有美夫

    明月谣:家有美夫

    你以为你自断筋脉锁穿琵琶骨就能让我于心不忍?你以为你一身妖媚惑人心魄就能勾住我的魂?你以为你凛然如尘如月似莲就能慑住我的眼?你以为你狂荡不羁风花雪月就能惹得我怒不可竭?你以为你温润如玉玉树临风就能留的我的心?你以为你楚楚可怜清新俊逸就能抓住我的身?家家养男当门户,有暖几人坐榻上。美人如花隔云端,夫婿朝回初拜侯!(雷文+YY+np,慎入,18岁以下和男士请绕道!)
  • 乱世俏红颜:长孙皇后

    乱世俏红颜: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辉煌的一生,此履历来自《旧唐书》,“年十三,嫔于太宗。”“武德元年,册为秦王妃。”“(武德)九年,册拜皇太子妃。”(注,这里唐太宗才做了二个月的太子,可见就是短短的两月时间,唐太宗也没有忘了给予妻子应有的身份)“太宗即位,立为皇后。”(唐太宗是在武德九年八月登基的,而仅十三天后,他就把长孙立为皇后,而四夫人的册封却是在来年的四月份确立的,一对比,就可以看出长孙皇后在李世民的心里是以怎样一个位置的存在)
  • 有女天降:阿爹请爱我

    有女天降:阿爹请爱我

    她双魂共生,前世今生纠葛不断。他以为给了她最好的一切,却不知她情愿破釜沉舟、倾尽岁月与人世兵戎相见,只望他回眸,那墨黑的瞳孔中仍有一丝情愫。却不知她情愿牺牲所有,踏遍心酸苦海,算尽人心,只为达成他之所愿,不择手段。那年忘忧桥下衣衫褴褛,看他犹如神祗。我说我犯了世间最大的错。只是,阿爹,你可懂?
热门推荐
  • 逆战尸兄

    逆战尸兄

    穿越火线大神陈飞,凭借独特‘手感’在网吧暴虐逆战大神,获得美女相邀进入一家工作室,打游戏还给钱,身边美女环绕。从城市巡回赛到世界WTG电竞赛,向你展示一名凭借‘手感’走向巅峰的高手传奇!
  • 筑北王府

    筑北王府

    外姓藩王的王府果然与众不同。东院里武将做总管,京官儿当账房,把王妃宠上天的王爷,放浪不羁的世子,皇家亲王的庶子,林林总总。西院有绣花枕头似的王妃,骄傲的大郡主,任性刁蛮的小郡主,事儿妈似的姑奶奶,侧室夫人,各色丫头……章静言告诉自己,这地方,水深,慢慢儿来吧。--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宠妻成瘾,总裁你够了

    宠妻成瘾,总裁你够了

    一个二十七岁的成年男人压榨一个十八岁的小女人时用几分力量比较合适?十八岁那一年,左小暖遇见了一个男人,本以为是萍水相逢,却不曾想之后两个人这样那样的原因,开始反复牵扯在了一起。这是一场爱情迷局,明明是她拉的他进来,但最后沦陷的却只有她一个。当另外一个女人出现在他身边时,左小暖准备离开,后被他抓回,他嘶哑着声音问,“丫头,我是不是该在你肚子里种点什么,才能让你安安分分的呆在我身边,嗯?”左小暖冷嗤一声,“种吧,大不了我带着种子一起跑路!”
  • 跟专家学情绪调节

    跟专家学情绪调节

    每个人都是有情绪的,因为情绪是与生俱来的东西,高兴、悲伤不用别人教,天生就会。但是,恰当地表达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情绪,调节自己的情绪,这些能力却是通过后天学习得来的。所以,只有学会并提高自己表达、控制、调节自己情绪的能力,才能够自由地体验不同的感受,并将它融入我们心理的不同层面,使自己成为一个更加成熟的人。
  • 逆世魔仙:仙帝快到碗里来

    逆世魔仙:仙帝快到碗里来

    她从未想过一个块破石头就能毁了她的一切。她不过想在这修仙界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奈何总有人挡她去路。无奈,只能杀!杀!杀!咦,路上怎么有一只仙帝?一棒子打晕后,某女打量片刻,修为太差!可身材不错……算了,勉强收入帐中吧……
  • 城市骑士

    城市骑士

    什么时候都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异能一样,做人也一样。智慧比力量更强大。作为城市骑士,我们必须默默地守护这个表面安宁的城市,社会,世界。
  • 缚石

    缚石

    一睁眼,傅清清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世界。是时,天下大乱。战祸、征伐、倾轧、背叛充斥四海八荒。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他从门外一派春意盎然中走进来,这一刻就是宿命的展开。刀光剑影在明;机谋巧算在暗。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翻云覆雨手,在戏弄着所有人的命运。满门覆灭之仇,一忍十载之恨。他眼底温和的笑意是天诛地灭的不归路。“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折磨你、报复你,至死方休。”可是,可是——在你死我活的阴谋算计中,你可曾有过一点点交付真心?
  • 名门厚爱:帝少的神秘宠儿

    名门厚爱:帝少的神秘宠儿

    乔小歌原本以为这个男人真是外界所说的高冷范。婚后才发现,这个男人不要脸的程度绝对是世界第一!说好晚上分房,这男人却总有理由来霸占她房间,步步将她逼到死角,互相纠缠!于是,一连串夫妻的爆笑斗争开场…“找到少奶奶了,她在教堂结婚!刑少掀桌:“抄家伙!阉新郎,夺新娘!”【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青春恋曲之爱如诗意

    青春恋曲之爱如诗意

    滚滚红尘,有爱才美丽,有爱才牵动着你我跳动的心,有爱才演绎了一场又一场的悲欢离合,有爱才让你觉得万家灯火中有你的温暖,有爱才让你的一生情有所属。爱是一世的情缘,是一生的陪伴,是心底最深的眷恋,是人间最温暖的感觉,是不了的红尘情……
  • 花色狂妃:王爷跟我走

    花色狂妃:王爷跟我走

    她乃天圣元朝的长公主,因身材臃肿外貌普通被放逐宫外,从未迈进过皇宫一步,空有大公主虚名。作为人质落到妹妹手中,意外身亡,她不甘心,一缕孤魂反复挣扎,让她成功附身当朝第一美女身上。从前,她自卑懦弱,不奢望任何东西,只想平凡过好这一辈子。重生,她拥有美貌,拥有新人生,勾一勾小手指,一群男人为她赴汤蹈火。她不狂不燥,还对得起这扬眉吐气的人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