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哲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回来了，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和青青聊得正起劲。
“小勇，洗洗脸，刷刷牙，然后就去睡觉，不要去吵你哥哥了，知道吗？”
林淑梅很小声的提醒小儿子。
“好，知道了。”小勇也确实是困了。
林淑梅担心的看着这关着的房门，她很想和李哲好好聊一聊，说说心里话，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她真的很想帮他。
新年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在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一航决定出发了。
“你想着给我们打电话就行！”
这是一航的老爸说的唯一一句话。之后他和一航的妈妈并没有去火车站。
“你记得按时吃饭，不要总吃麻辣烫，还有啊，努力准备考试，知道吗？”
小慧红着眼睛听一航念叨这些嘱咐的话。
真是够啰嗦的，李哲在一旁都要看不下去了。不过人家两个离别之前情话绵绵的，自己也不能干预，作为兄弟这个时候在一旁待着就好了。
最后，他也只能陪着慧慧看李哲一边笑着挥手，一边消失在视野中。
当小慧笑着转身说了一句：“好了，走吧。”的时候，李哲仿佛不认识她了，是自己对乔佳慧本来就不够了解吗？
李哲当然不知道，昨天小慧和一航到底都经历了怎样的事。
“慧慧。”
“干嘛？”电话里，一航犹豫着、说话也吞吞吐吐。
“慧慧。”
“到底干嘛？”
“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结果两人来到了一间旅店。
“干嘛来这种地方？”乔佳慧心知肚明，但她还是有一丝侥幸。
“如果我想要，可以吗？”
这句话刘一航也在心里演练了好多遍了。
乔佳慧没有回答，而一航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放了一首歌，然后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另一边背对着他的小慧。
“过来躺一会儿吧。”刘一航苦笑着：“我还能吃了你啊？”
乔佳慧咬咬嘴唇，最终躺在了刘一航身边。
事后，她将这件事告诉了青青，谢青青也只是笑着听她说完，并没有说任何看法。她发现乔佳慧非常懂得照顾自己，而她也确实遇到了一个不错的男生。
“如果那晚真的发生了什么，我可能也不会这么轻松了吧。”乔佳慧意味深长的感慨着，和青青聊天有一种更舒服的感觉，这不像是和寝室的那些姐妹们在一起疯闹的感觉，安静的坐在一起聊天是她最近更喜欢的感觉。
开学后大家看起来都挺颓废的，看来是假期还没有玩够，连专业课老师都是如此，也许无法调动大家的情绪，搞得这位40来岁的男人看着也没什么精神，每天都好像浑浑噩噩的。学校里的怪人总是那么多，就在李哲还没脱下长袖的时候，有人已经穿上了裙子，还是礼服。
这天，一个胖胖的女生，李哲知道她是慧慧班上的，在下课后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出现在了影视班的教室。
“你有什么事吗？”
下课铃一响，大家纷纷走出教室，这女生也不顾及周围的男同学，就那么走进来，和老师打个正着。
“啊，我刚才从那边经过，看这儿还没下课。”
李哲暗自替这位老师叫苦，设计班的人怎么都闲成这样了，再说她、这身材，这真的无法恭维，李哲收拾好东西，赶紧离开了，走之前，看到这女生弯下腰，两团白白的肉一览无余的呈现在老师的眼前，这位专业老师此刻正有点紧张的在收拾他的东西，似乎有点紧张。
这要是一航还在的话，应该会顺势调侃几句吧。不过李哲自认没这智慧也没这胆量，还是赶紧走出教室来到操场。
一航离开有段时间了，李哲掏出手机，这家伙的信息留言少得可怜，想他肯定也是很忙，虽然离家也不远，但终归是一个人在那边，也不能总打电话，万一打扰到他不太好。可是看看这些信息的时间，有时候隔个两三天发一条，有时候一个礼拜了才发一条。
小慧和室友走过来，正好李哲在这边，几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好事的女生也问过小慧，刘一航在那边怎么样了啊？你们俩是不是天天联系啊，小慧只是随意敷衍了几句，她和李哲一样，每天看着手机里的几条零碎的信息，之后几乎就没有了，一航就像是要人间蒸发了一样，怕他的行踪连父母都没告诉，所以也就没去问过，就这样一直到等到雪完全化掉，等到这个特别冷的冬天终于过去，刘一航似乎真的消失了。
各类好声音的比赛还在继续，大家还是会议论谁唱得好，谁长得帅，和慧慧同寝室的几个女生议论的时候，也会注意到乔佳慧的眼神，她越是笑得像没事人一样，越是让旁人觉得不安。
“还是没有消息吗？”
青青也很担心刘一航，每一次问李哲，都没有什么进展，有一次李哲实在忍不住跑去了问了一航的父母，结果得到答案却是“我们也不知道。”
“真是奇怪啊。”李哲躺在床上搂着青青，看着手机，微信、微博、QQ……什么都有，但是，只要这个人不想出现，或是无法出现，别人依然找不到他。
“他到底去哪了？”青青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也许北漂去了，也许……”
这么说着，两个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无奈的叹气。
春节过后，李哲很少到青青的家里，如果要见面，两人就会在那个小出租屋里见，青青更喜欢出租屋的感觉，也许那里已经充满了李哲的气息，李哲生活的痕迹。
“这么快就发出去了？”
青青的小屋，李哲坐在小床上，看着青青发出了卖房广告。
“是啊。”青青转过身：“不想卖了我就撤掉。”
“不行！”李哲似模似样的教育起来，他摸摸青青的头发：“小朋友要听妈妈的话。”
“切！”再次被李哲逗乐了，青青笑得有些勉强，并不是要敷衍李哲，而是最近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人家说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要抓住这美好的机会，可是她却觉得提不起精神，总是懒洋洋的，看来也应了那句“春困秋乏”。
“是不是快考试了。”与其在电脑前没什么灵感，还不如直接躺在床上。
“是啊，之后就要放假了。”李哲嬉笑着压在她身上，青青愣了下，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你干嘛？”
“你说呢？”李哲抚摸着青青的头发，一点一点的知道她的脖子……
“走开！”青青伸手推了一下，想不到李哲真的翻身背着她躺下了，其实这段时间，李哲也一直没什么精神，青青是看在眼里的。
“还是没消息吗？”
青青多少能知道李哲的难过，自从和刘一航失去联系后，他就总是这样，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突然没了精神，或是一个人在发呆。
前两天，青青和所有熟悉刘一航的朋友一样，看到了他更新了相册，只有一张相片。戴着墨镜，头发也长了不少，从前的寸头变成了齐肩长发，显得清瘦了不少，一脸胡茬的他举着自己心爱的吉他，笑得很灿烂，背景是一家全国各大中小城市几乎都能找得到的肯德基快餐店，除此之外，就一个字都没有说。好多人都留言问他到底在哪里，也没有回答，虽然留言的都是同学，但青青没有看到乔佳慧的留言。
李哲曾经问过慧慧：“你会放弃他吗？”
却没有得到答案，也许小慧心里早有了答案，也许这个问题太难，乔佳慧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会怎样。
此刻李哲转过身，盯着天花板，向青青讲着他和一航的故事。
“他唱歌很好听，虽然说不上听起来像哪个大明星，但真的很好听。”
“我刚转学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跟我说话的小孩儿。”
青青靠在李哲的怀里，静静的听他说着这些零碎又清晰的记忆。
“考完试就放假了，再开学就是大四了。”李哲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想说了。
李哲知道，身为教师家孩子的刘一航，从小就有着一种叛逆，他对成绩无所谓，对上什么学校也无所谓，他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会努力，李哲不敢苟同这种认知，毕竟现实里该有的不能少，虽然自己也不喜欢这种被条条框框束缚的感觉，但他只能选择在有限的条件下做着有限的挣扎。
“这个假期咱们出去玩玩吧！”李哲念叨着，他很想散散心。
“好啊。”
知道李哲烦闷，青青就答应得这么快。
考试对于李哲来说并不算什么，不管是专业课还是文化课，对他来说只是必须要做的，也是无趣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生存方式。是好是坏，别人无法判断的准确，也无法帮你预测什么，青青趴在桌子上看着那颗已经长得很大的绿萝，它太好养活了，几乎有水就能活下来，它已经长大了，李哲特意为它买了新的瓶子，让它看起来更漂亮了。透过看着外面的纷扰嘈杂，那间甜蜜的小屋，李哲应该还在考试吧。青青沉醉着，想着和李哲出去的时候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