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电视上在播怀旧老歌,李一民看得津津有味的,林淑梅则笑而不语,她喜欢陪着丈夫,度过星期天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谁都有意气风发的时候,等孩子们真正长大了会明白的,这是林淑梅心里想说的话。
“老婆,咱们再好好……”
“不用想了,这孩子我要定了!你不可以阻止我!”
年轻的李一民在得知妻子怀孕后,并没有太多的欣喜,他更担心的是,有心脏病的妻子能否承受的住。
“医生说我没问题呢!定期去检查就可以了。这孩子很健康呢!”几番劝阻,李一民说不过妻子,只好将这孩子留下,妻子显得格外的小心。
“老公!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
当李一民的第一个儿子出世的时候,他已经哭成了泪人。
“你还好吧?”
他只看了孩子一眼,就急匆匆的回到了病房,守在妻子的身边。
“他是不是很可爱?”
虚弱的妻子欣喜的问李一民儿子的状况。
“嗯,那小子很健康。”
进病房前,李一民洗了脸,擦得干干净净的,他不想妻子发现他哭过。
“名字想好了吗?”
“想好了。”李一民告诉妻子,儿子的名字叫做李哲。
以后的几年里,李一民有了奋斗的目标,随着儿子渐渐长大,他晚归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喂?”
正要准备开会的李一民接到了妻子的电话,可电话那边却是个陌生人——“请问您是……”
话没听完,李一民疯了一样的跑到楼下……
当他赶到医院的急诊室门口时,见到的却是还穿着游泳裤,坐在椅子上发愣的李哲,他顾不上安慰儿子就急匆匆的推开门,可眼前,却只有那白得刺眼的东西。
当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乱作一团的时候,年少的李哲守在母亲的遗像旁,喝起了啤酒。
“这孩子,这是干嘛呢!”
亲戚们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去阻止这个倔强的、看似不太懂事的小孩儿。
“别管了,随他去吧。”
李一民叹了叹气,也许他能明白儿子为何要这么做,只是,他太累了。
……
“在想什么呢?”
林淑梅发现丈夫看着窗外,好像有心事一样,她知道,李一民的心里,有个角落似乎是自己触不到的。
“没什么。”李一民回过头,他不想林淑梅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操太多的心,她太累了。
“还在为小哲的事担心?”
“唉!”
难得的的星期天,李一民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小勇呢?真的在学习?”
“嗯,看书呢。”
林淑梅笑着,怎么可能呢?这孩子贪玩着呢。
“你呀,你就惯着他吧,别的小孩儿这会儿都在补习班呢,你可好,把他上的那几个补习班全都取消了。”
“那不是还有个跆拳道嘛!”
说不过妻子,李一民索性不说话了。
“在家吗?”
李哲买了冰淇淋,给青青打电话。
“不在。”
正在洗澡的青青接到电话,只好撒了个谎。
“骗人,你明明在家。”
“谁骗你了!”
“快点开门吧。”李哲忍住笑——“我在门口呢,买了好多冰淇淋,你再不开门的话就变成奶昔了。”
“你……”青青只好慌忙擦干了身子,换上衣服——“你等一下!”
“你怎么浑身湿漉漉的?”
青青红着脸,将雪糕接过来扔到了桌子上——“买这么贵的东西!”
“你在洗澡吗?”
李哲笑嘻嘻的盯着青青——“还没洗完?”
“洗完了!”
青青正要转身回小屋继续写稿,突然又转身,从袋子里抓起一盒冰淇淋回房间了,李哲帮她把剩下的一盒放到冰箱里。
“好吃吗?”坐在床上,李哲把椅子拽到自己跟前,这样搂着青青。
“嗯!”
青青没有回头,她一边盯着屏幕,一边点点头,接着转过身,舀了一勺递给李哲——“张嘴。”
“切!”
不管到什么时候,青青都喜欢拿自己当小孩儿一样对待,这大概是所有女人都有的母性特质吗?
“快点啊!”
李哲吃下一口,却无精打采的。
“怎么了?你不喜欢草莓味的?”
“没什么。”
“和你爸吵架了?”
青青知道,每次李哲这样的时候,都是同一个原因。
李哲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吵架的原因。
“为什么不愿意去呢?就因为你觉得是因为你姑姑的关系?”
“我不想依靠任何人!”
李哲的话听来多少有些负气。
“可是你不努力的话,依靠谁都没有用啊!”
青青的话像极了一个家长教育孩子的口气,李哲有些厌恶——“总之,我不会去的!”
“你应该跟你爸好好说说,不然他会伤心的。”
说到这两人都不做声了,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因为感情以外的事吵架吧,虽然彼此都不愿意这样。
“我先走了。”
李哲说着起身,此刻他急于想离开。
“你要去哪里?”
青青很担心,她知道李哲多半是不会回家的。
“不知道。”
只是丢下这么一句话,李哲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青青觉得头痛,她看看手中的冰淇淋,真的要化成奶昔了。
“你怎么能范这么低级的错误啊?”
电话里,叶静也开始‘教育’青青——“男人最要面子的事就包括他的工作问题,一般情况下他们最讨厌身边的女人指手画脚了!”
“可是他因为这件事和他爸吵架,我也只是想劝劝。”
青青躺在沙发上,这会儿她完全没心思写小说了。
“你啊,还差得远呢?叶静不放心——你怎么一点儿进步都没有啊!”
“行啦,我知道了!”
青青听不下去了,她挂掉了电话,索性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睡一觉最好。
……
“姐姐,既然知道这个人会为了你赴汤蹈火,甚至愿意牺牲姓名,为何还要将他赶走?”
面对天野的质问,青桐不语,她不希望有人为了自己牺牲什么。
“如果这是你怎么都躲不掉的,你为何还不能接受呢?”
天野的话让青桐若有所思,她慵懒的躺在床上,只觉得越来越热,好像好把自己烧成灰烬。
“原来是这样。”
昏迷的青桐想起了过往的事,也想起了她思念的人。
烈火并没有吞噬她,这里是她的故乡,她怎么会死在这里,只是,那邪道士一天找不到秘籍,她就会继续被锁在这里,动弹不得。
“哎,你变成狐狸好不好?”
落天有时候也会这样和自己肆无忌惮的讲话——“你的毛色太漂亮了,特别的温暖,靠在你身上一定很暖和,到哪儿都不觉得冷了。”
在这极端之地,青桐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她不觉得丝毫的痛楚,虽然被折磨着。
……
“喂?阿姨,我今天、晚点儿回去,你们先吃吧。”
李哲拨通了林淑梅的手机号,支支吾吾的,——“那个、爸他……啊!……没事了,我先挂了。”
在青青家附近的网吧玩了几个小时后,李哲站在青青家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恰巧青青开门要扔垃圾,她抬头看着愣在门口的李哲。
“我帮你!”
李哲见状赶紧接过青青手中的垃圾袋,跑下楼去了。
等到他回来,青青还靠在门口看着。
“进来吧。”
“我……”
“我……”
两人都急着想说什么,互相看看,又都不说话了。
“我之前、态度不好,别生气了。”
李哲倚在小屋的门口,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道歉。
“不,是我不对。”
青青站在电脑旁,漫无目的的扶着桌子,她抬起头——“我应该相信你的选择,不应该对你的能力有所怀疑。”
“你?”
李哲有种莫名的欣喜,他忍住笑盯着青青——“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聪明的人会选择对自己最好的地方,对吧?”
呵!这女人!
李哲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女人,之前的不愉快瞬间全无了。
“我今晚要回家去了。”
“我知道。”
青青好像突然放松了下来,她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李哲,伸出双臂。
“干嘛?”
“我这么诚恳的道歉难道就没有一个爱的拥抱吗?”
“你道歉了?”
李哲被弄得哭笑不得——“如果给你爱的拥抱的话可就不止拥抱了。”
青青听到后立刻收回了张开了双臂,好像警觉了起来:“滚吧。”
……
回家的路上,李哲决定告诉老爸,他不会去姑姑安排好的地方,他要自己试着找工作,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单位,他都要自己亲自去尝试。
与此同时,好友一航也面试了几家公司,可是他最终还是离开了,看到那些每天趴在电脑前熬成熊猫眼的前辈们,他觉得这不是他待的地方。已经有半个月没和小慧好好在一起说说话或是出来玩了,他打算去找她,他很想告诉小慧,他自己的想法,他希望乔佳慧是第一个支持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