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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竟然是她

陆然再恨她,也不可能连顿饭都不给做,她躲开江范英的手道,“我上次做的饭,你尝了一口给倒掉了,说给狗吃狗都嫌弃,你确定要我做?”

江范英瞪她,“你不是都嫁人了吗?这几个月厨艺就没点进步?”

“家里有烧饭阿姨,我天天上班哪有空学?要吃吗?吃我就做,不吃我帮你叫外卖。”

“叫外卖,莫干西楼的,你妈每次都买这家的,其他的我吃不习惯。”

莫干西楼度假酒店的外卖?办公室有人说过,一顿饭几百甚至上千元。

吃个外卖,陆然只接受50元以下的,不太能接受高端餐饮的盒饭。

“既然叫了就多叫点,等你小姨回来也吃点。”江范英自顾说着,熟练的给陆然报了菜名了,“新春大盆菜,佛跳墙,海味一品煲,鲍鱼紫苏猪脆筋……对了,你小姨爱吃的寿司,还有海景西饼屋的蛋糕甜品可以给你姐当明天早点……”

她报完,陆然也在网上下好了单,江范英一愣,“网上点餐就是快,你妈每次都是给人家打电话,笨死了。”

不到五分钟,外卖小哥就在楼下按门铃,并打电话给她说放进了电梯里,陆然说好,江范英狐疑道,“怎么这么快?”

陆然打开门,站在门口等着,“你都饿成这样了,我留言让他快点了。”

江范英喜滋滋的,第一次觉得这个外甥女还算顺眼,可是,看着陆然从电梯地板上提起来的两个简易餐盒,她脸一黑,指着问,“你买的这是什么!”

陆然眨了眨眼,“楼下外卖啊,又快又实惠,快去吃吧。”

“我让你点的是莫干西楼的外卖!你没长耳朵吗?”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吃那些油腻大补的,对身体不好。我给你点的是清淡的汤面,你饿久了,吃不了太硬实的,胃受不了。”

“我不管!把你买的垃圾给我拿走!”

江范英用身体堵着门,陆然刚靠近,就被她推了出来,陆然无奈看她,担心她饿坏了身体不好交代,又觉得实在是生气,冷不丁的瞥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手,她略微怔愣了下,低头想了想,便什么都明白了。

三年前,陆惠子没有嫁给周程元时,大家住在一起,陆惠子照顾着一家人的生活,洗衣做饭这些事情全部包揽。

这三年,虽然嫁人,但是隔三岔五还是会回家来,把家里积攒了好几天的衣服洗掉,拖地买菜做饭。

所以,陆惠子一下子不来了,外婆受不了了,小姨有多么好吃懒做陆然知道,没几个人受得了,即使她是自己的女儿,江范英疼她归疼她,但是让她一个老人伺候四十多岁的老闺女,几天还行,天长日久,她也会烦。

于是,把心思用在了陆然这里。

陆然也学聪明了,看出来了,也不说,免得一会儿又要爆发肢体冲突,外婆不光骂人,讹人的本事也一级棒,像上次被邹凯推一下,没怎么样却装病赖在了床上。

陆然扶了扶额头道,“好吧,你让我进去,我手机在里面,重新给你再点一份。”

江范英这才挪开了身体。

陆然把餐盒放桌上,拿了包和手机走到门口,对站在那儿瞧着她的江范英说道,“你让我来做冤大头,我不是我妈,你休想让我做,再见。”

说完就走出了门,江范英一看她要走就急了,上去双手拽住她的包,“你这个贱人敢骗我!”

陆然盯着她的手,“我骗你,是因为你也在骗我。”

江范英悻悻了一下,想缩回手,又不想放她走,“我骗你又怎么样,我还准备打你呢!我让你骗我,让你不给我点外卖,让你不孝……”

她每说一句,就下死力在陆然胳膊上扭一下,捏着一块肉旋转三百六十度,陆然穿得厚,可还是会痛,她嘶嘶吸气,“外婆,放手,你放手啊……”

电梯,蓦地打开。

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纠缠的两人,一个凶狠欺人,一个节节败退。

陆惜不可思议的看着外婆,在她面前温柔和蔼,此刻却是一脸的穷凶极恶表情,瞪着眼,咬着牙,两只手像铁钳一样,在陆然身上又夹又拧。

周靖安没来过这里,刚才在酒吧遇到一个人放松喝酒的陆惜,她看到他似乎有些尴尬,周靖安有心去找陆然,问她详细地址,具体住几层几号,陆惜便主动带他过来,电梯一开,看到的一幕让他登时火冒三丈,他呵护在手心的女人,竟然被人欺负成这样!

他上前握住江范英的手腕,用了一个巧劲儿,江范英胶在陆然肉上的手一下子撒开。

下一刻,陆然被周靖安带到了怀里,她愣愣的抬头看着面前脸色铁青的男人,“周靖安?”

周靖安看了看她块块乌青的手背,其他地方隔着衣服不知道情况如何,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有人拿着刀一刀接一刀地剜着他的心脏,他死死的咬牙忍着,闭了闭眼,霍地抬头,看向那个一边甩着发麻的手一边嘟囔着骂人的江范英,老人被他狠戾的眼神一瞪,下意识往门口退了几步,“你,你想干嘛?”

转眼看到了陆惜,她像是看到了救星,“囡囡,你回来了,你看你这个妹夫,竟敢对我一个老人家动手!真是丧尽天良啊……”

“姥姥!”陆惜连忙走过去,真怕她再口无遮拦下去,惹怒了周靖安,“姥姥,你别这么大声,邻居家还有人呢,你也不看看场合,不怕丢人吗?”

她偏离重点的话让周靖安皱了下眉,他不想跟老人家和女人一般见识,更不想跟陆然的家人产生矛盾,可是,他的女人受了委屈,他不能坐视不理。

“陆小姐,丢人是其次,我太太的伤才是眼下重要的。”他开了口,声音沉沉。

陆小姐这个疏离的称呼,让陆惜一愣,心知周靖安眼里,根本没把她们当作是陆然的亲人,她僵硬的转过身,“真是对不起,我一时给忘了,小然,你伤要不要紧?”

陆然被拧的地方,疼痛一抽一抽的痉挛着,忍一忍也能过去了,她正要说不碍事,江范英嗤笑了一声,“什么伤啊?又没见血,那叫伤吗?矫情!”

“矫情?”周靖安眼皮一跳,盯着江范英,眼睛像蛇一般没有温度,“老人家,你是真的眼神不好,还是根本没有把她当作一个人?如果这都不叫伤,那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把你从这里推下楼梯,断胳膊短腿没关系,只要不流血,就可以不用负任何责任,是这个意思吗?行啊,我倒是乐意这么干!你千万别矫情的叫疼!”

他说着,还真的走向江范英,握住她的胳膊走到楼梯间,作势往下推,江范英一开始还想跟他对抗,可是她挣扎了一下连动弹一下都没,这个年轻男人的力气真是可怕,她这才知道害怕了,吓得啊啊啊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陆惜和陆然都没想到周靖安会这么做,他平时也算是个绅士,修养是极好的,天大的事也难以在他脸上找到波澜痕迹,这会儿,却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做这种事!

隔壁和楼上楼下,有几个人被江范英杀猪般的嚎叫惊了出来,看到是江范英,都有些诧异,面面相觑了一下,眼里都有或多或少的幸灾乐祸。

陆惜吓得跑上去阻止,拉他的胳膊,“周总,您不能这样!”

周靖安回头,盯着她揪着他衣袖的手,嘴唇里吐出几个字,“把手拿开。”

嫌恶的眼神,让陆惜的手烫了一下,立刻收回!

她转眼看到在旁边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邻居,指点的眼神,看好戏的态度,让陆惜怒从心生,“你们还不过来帮忙?”

“呵呵,老太太平时就恶霸惯了,也该有人好好拾掇拾掇她了。”

“就是啊,咱们几家谁没被她骂过,啧啧,摊上这么个邻居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她跟她那个女儿一样一样的,不愧是亲生。”

“她们家还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佣,哎呀,那也是动辄打骂的。”这个女佣,就是陆惠子。

“姑娘,你站一边吧,这老太太你就算救了她她也不会感恩的,还会骂你多管闲事。”有人劝陆惜别多管闲事,她不经常在家,一些人不认识她。

“对啊,可不能跟她沾上,她打人可不论你是小伙还是姑娘,我跟你说啊,她家有个外甥女,是从小打到大的,把人当畜生打的,咦?不就是眼前这个吗?”跟陆惜说着话,一瞥眼看到了陆然。

对弱者,人们总是同情心泛滥。

而陆然,可没功夫理他们,她紧盯着周靖安,想过去劝下他,然后发现,他的动作虽然很粗鲁,可也没真的伤到外婆,推她到楼梯口,让她上身倾斜下去,胳膊还在他手里紧紧攥着,他只是想吓吓她,陆然嘘了一口气,看着楼上楼下走下来越来越多看热闹的,陆然还是决定上前阻止。

刚走出一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有人捂着鼻子冷呵,“平时狂得无法无天的,竟然还会被吓尿,真怂。”

陆然拧眉,往江范英腿上一看,湿淋淋的往下滴着水……

周靖安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不惊吓,明明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他皱了下眉,松了手,走回陆然身边,抬起她的手看了看,问道,“还很疼吗?”第一次他的声音不像以往那么低沉性感,说得那么的小心翼翼。

陆然摇摇头,“有一点点跳疼而已。”

周靖安一撒手,老太太就腿脚发软的扶着楼梯坐在了地上,楼梯台阶上的水,继续往下流。

她的脑子是清醒的,也知道羞耻,可是,手脚不听使唤。

她满脸大汗,眼睛里泛着点点的恐惧。

陆惜从小到大从来这么丢人过,她看着姥姥那样儿,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帮忙,那些邻居们有人认出了她,“这姑娘,好像也是老太太的外甥女吧,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老太太最疼这个大的……你别看着啊,快点过去扶你们家老人回屋吧,这味儿可真……”

陆惜脸色难看的走了过去,艰难的把姥姥搀扶起来,老太太经过周靖安身边,都是绕道走的,陆然看她抖抖索索的,真怕她被吓出了毛病,下意识要跟过去看看,周靖安拉住了她,“这个地方,以后不要再来第二次。”

陆然为难的看他,周靖安脸色一沉,“怎么,你还挺留恋?”

陆然晃了晃他的胳膊,小声道,“不是,毕竟是我姥姥,有个万一,我……”

周靖安沉吟片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吩咐道,“过来一趟,地址发你了。”

很快,他的医疗团队来到这里,几个穿白大褂的一出现,邻居们纷纷竖起大拇指,“还是这个小的外甥女孝顺啊,被打了也还是挂念着老人的身体。”

“不过一看那老太太就没事儿,身子骨硬朗着呢。”

“看她精神还是可以的,就是吓得脱力了。”

“医生来了也好,免得以后这老太太回头诈病讹人。”

“小姑娘,他是你丈夫吗?小伙子气度不凡得很!”隔壁的老人笑着问陆然,陆然看了眼周靖安,点了点头,老人一拍大腿道,“我就说嘛,一看你就不是那种品德不好的小姑娘,你姥姥怎么说的你知道吗?我问你怎么最近不在家,她说你榜了个暴发户,做人小三,怀孕又被正室逮住揍了一顿,堕胎了,没脸回家……”

看周靖安眉头一跳,陆然连忙说道,“奶奶,您看他像爆发户吗?”

老人咧嘴笑了,“一看就不是。”

医生进去检查,这些人也没散去,他们说要给陆然和陆然的丈夫做个见证,免得将来老太太报了警,他们可以作证。

半个小时候后,医生相继走出来,为首的走到周靖安跟前道,“一切正常。”

邻居们纷纷散去。

周靖安和陆然下楼,正要上车时,陆惜下楼叫住了她,“小然,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也不知道她今天发什么疯。”

“她没疯,她就是奴役我妈习惯了,我妈一下子不在,她感觉天要塌了,就骗你我说手扭到了,让我过来给她折磨玩耍,也许她想着我若是受不了,肯定会让我妈回来替我。”陆然冷笑一声,“我要是跟她一般见识,就不会忍受她二十年的家暴,也不会在我妈妈把房子送给她之后,还每个月给她还贷了,也不会在明知回来就少不了挨打的情况下,还回来一趟。”

陆惜脸色青中带着惨白,声音也有些冷淡了,“我替姥姥向你们道歉,你帮我跟周靖安说一声吧,她毕竟是老人,别因为怜惜你去针对她。”

“周靖安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他今天除了让外婆冷静一下,也没做别的不是吗?还把自己的私人医生叫来给她检查身体。日后,他更不会无聊的打击报复外婆,他没那闲工夫。你尽管放心吧。”

话里的意思,她小人之心了!

陆惜咬了咬牙,生气,却也没有理由跟她发脾气,陆然说的,句句在理,她淡淡道,“不送。”

转身就进了公寓大门。

陆然拉开副驾驶坐进去,周靖安已经把车内空调打开了,里面温度很高,她正要扯开安全带,他道了句,“把毛衣脱了。”

陆然一愣,他手里拿着那医生给的药酒,她看了眼外面,“回家再弄吧?”

周靖安摇头,“即时处理会更好,放心,看不到里面的。”

陆然只得把毛衣脱掉,周靖安撩起衣服看了眼,主要是胳膊和手背,腰上有几处,他看她惊惶的眼神看着外面,他记了下位置之后把灯关了,没有了光线,陆然感觉安全了不少,又把里面打底衣也脱了下来,赤着上身,周靖安开始给她擦上药酒,轻轻的揉,感觉到皮肤有些灼热,拇指用力按血管的流向揉擦,直到陆然说那一块热得快受不了时,他才转移到下一处……

他的手法很标准,抹完之后,陆然感觉浑身热得快要烧着了,可是,到家之后一看,瘆人的淤青已经消除得差不多了。

是夜。

身边的女人睡得安然恬静,乖乖巧巧的枕着他的肩膀,唯一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下巴,他无意识的蹭着,她却伸手摸了上来,细白手指在他粗糙的胡茬上一掠而过,小嘴里喃喃道,“扎人。”

周靖安无声笑了笑。

笑容慢慢收敛,眼神温柔得溢出水来,想着今日,和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之前从来都不知道,在乎一个人,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候是这种感觉,看到她笑的时候那就是晴天,看到她难过时候那就是阴天,他想要,每一天都是晴天。

他侧头看了眼,窗外,寂月皎皎。

月光笼罩下的白公馆。

一辆别克君威缓缓驶入,车停,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提着档案袋从车上下来,步伐从容的来到二楼,最里面一间房,他敲门进入,看了眼伏在作案前忙碌的白衣男人,“楚总,查清楚了。”

楚白抬头,眸底,闪过明显的欣喜,男人一愣,从来没见他露出个这样放松的笑容。

“不过,我也被人盯上了。”男人语气里有抹懊丧,也有一种遇到对手的雀跃。

“哦?”楚白诧异的看他,“谁?”

男人上前,把档案袋放在桌上,“不知,那人在暗处查我,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楚白一愣,食指在档案袋上轻顿了一下,片刻后,打开档案袋,里面滑落一张纸和一沓照片。

楚白把那张纸打开,皱了一下眉,男人道,“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有呕吐物在上面。”

楚白并没有露出任何嫌弃的表情,手指抚摸着上面草草勾勒出来的线条,视若珍宝一般。

看完,放在一边。

他拿起照片,一张张翻看过去,翻到第五张的时候,神情乍然一惊一喜,“是她!竟然是她!”

照片上的女人站在J.K公司门前,面容白皙干净,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他的小鹿。

楚白面含激动,手指竟然有些发抖,他继续往后面翻,有几张照片是从窗口俯拍的对面楼二层的一个包间。

男人道,“这是程念订下的包间,我一早守在对面楼,可是,程念没去,陆惜去了。”

照片上,小鹿把一张纸递给陆惜,陆惜低头看着,后面一张,是陆惜手中纸张的放大版,上面的图清晰可见,图纸一角,有一处不显眼的类似落款印章,灰色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铅笔无意中弄上去的,他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那是一个图案,书写很特别的一个大写字母R。

男人似乎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一直寻找的标志,近在眼前,他激动不已,阖了阖眸,低头又看了一遍。

最后,他把照片整理了几张出来,上面无一例外都有小鹿出现。

楚白开口道,“通知许就,程念这个人,可以寻个由头让她离开公司了。”他留程念在公司,他允许陆惜接近他,无非,只是想借由她们,找到R的主人。

顿了下,又补充了句,“最好离开江北市,不能让她再有机会纠缠小鹿。”

“是。”

男人得了离去。

楚白却再次拿出了那张图纸,手指抚摸着那个肉眼看不清楚的印章。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夹,打开,里面也有一张图纸,图纸有些年份了,色泽有些发黄,图纸一角,也有相同的印章。

男人抿了抿唇,唇里悠悠然然的吐出四个字,“找到你了……”

翌日。

又一场竞标结束,J.K金融中标。

杨影和陆然相视一笑,击了个掌,“这是我们俩合作的第一个项目,从策划案到竞标,全部靠我们自己,真有成就感。”

为了庆祝,两人中午在酒楼奢侈了一顿,回到公司时,下午三点半。

杨影开车,先把陆然放在了公司门口台阶前,她再去停车场停车。

陆然下车时,看到了一抹穿着深蓝色西服的身影,他站在公司玻璃门前面大理石地上,正在看J.K金融立在那儿的广告牌。

陆然一愣,一个画面闯入脑海。

楚天酒店,她去参加拍卖会,却没办法进入,站在门口无聊的盯着酒店展示的牌子。

是他!

给她一张邀请函的许先生!

那晚后来,她遇到了白先生,他叫她小鹿。

许就低头看表时,瞥到了陆然,他笑着走下台阶,朝她走来,陆然最好勾着笑容等着,两两相对时,陆然意味深长的叫他,“许先生。”

许就一愣。

陆然开门见山,“为什么要给我邀请函?”

许就笑了笑,“白先生吩咐的。”

陆然皱眉,想不通。

许就又说,“白先生想见您,您可以问他。”

“好啊。”陆然想也不想的点头。

许就去开车,车上,给楚白去了个电话,“楚总,小鹿小姐认出我了,嗯,那个拍卖会,我想,您得给她一个说法了……”

杨影停完车过来,陆然跟她说了一声,下午不过去公司了,杨影说OK。

车上,陆然问许就,“白先生最近还好吗?”

“还好。”

“那就好。”

“就是挂念你……”

“啊?”

许就大喘气一口,笑着续上,“你的身体。”

陆然突然想起来似的,伸手用力拍了下额头,“你瞧我这脑袋,我都忘记跟白先生说了,我后来没事的,烧饭阿姨被辞了,我很安全。”

车子出了市中心,朝着海边度假村而去,陆然略微诧异的看着许就,许就笑着道,“这里,由楚氏开发设计。”

陆然‘哦’了一声,“一时给忘了。”

车子进入度假村,陆然看着那一排排别墅,心里的自豪油然而生,那是她设计出来的,每栋的细节处都有所不同,但是大致框架和设计风格是一样的。

车停,陆然下车,面前这一栋别墅,是她设计稿的完全复制版,几乎没有改变。

许就示意她走进去,陆然走到门口,许就按门铃时,陆然猛地发现,这栋没有像其他一样在门旁写着几号别墅,而是一个大写字母R。

这个R,陆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那是她设计出来的,她设计作品的专属LOGO,无论服装设计图,还是无聊时做的画,只要出自她之手,她都会刻上她的印章,但是这印章,一般人是看不清楚的,用放大镜可以。

当初,那张图纸被她从画册上撕下来,交给程念,程念竟然发现了!还用她的LOGO,给这栋特殊的别墅编号,陆然开心不已,谁不喜欢被认可呢?

许就见她在看那个R,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很是可爱,他也笑了,这是门开,许就退下,“你进去吧,我去海边放松一下,你出来时候call我,我送你回去。”

陆然朝他比了个OK,走进门内,进入院子,院子里,错落了三个巨大的花盆,盆里植了三株梅花,梅花盛开,梅香四溢,整个院子都是香的。

而白先生,一袭白衣束手站在那一片粉红色中,陆然怔愣的望着这个圣洁的男人,风吹过,带走了花香,似乎,他也会随着花香绝尘离去。

他折下一支,上面是一簇簇盛开正好的梅花,走到陆然跟前,递给她,陆然笑着接着,凑上去嗅了嗅,“谢谢,好香啊。”

楚白看着她的笑颜,与那粉色的花,融为一体,很美,他笑着道,“气色还不错。”

她嘻嘻笑,把车上跟许就重复的话说了一遍,楚白点头,沉吟着,片刻后问,“他对你,还像以前一样好吗?这件事之后。有没有生出隔阂来,你说过,那烧饭阿姨算是他的亲人。他有没有,给你出气?”

陆然笑着点头,“白先生您就放心吧,他对我可好了。”

楚白闻言,有些失落,看她笑颜,复又满足,“以后,别叫白先生了。”

“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你叫什么?”

“白。”

“……”

“单字,白。”

陆然一阵赧然,“你不姓白你还不纠正我!”

楚白勾唇,笑容里有一丝无奈,“我大你十五,你叫我白大哥,行吗?”

陆然当即叫了一声,楚白拍了拍她的头,这让陆然想起周靖安拍蒋梦晚的那一幕,她心底升腾起一股幸福感,她也有一个疼她的哥哥了。

楚白领她进屋,陆然四下里好奇的看了又看,她的图,只有外观,并没有室内的细节,但是这细节在自己脑海里过了一遍,这会儿看到,只有一个感觉,跟她当初设想的差不多,不,比她设想的还要完美!

坐在落地窗前的软垫上,怀里抱着抱枕,陆然欣赏着外面的梅花,偶尔看一眼正在煮茶的男人,他慢条斯理的动作让她觉得岁月静好。

“那日清晨,我出去散步,一个女孩撞到了我怀里,手指在这儿按了一个印儿……”楚白淡淡说着,空出来一只手点了点胸口。

陆然一愣,不解的眨了眨眼,楚白提醒她,“你那天穿着一身湿衣服。”

陆然恍然大悟,“是你啊。”

楚白点头。

恍然过后,陆然想到那日发生的种种,她和周靖安的第一次,是在这里发生的。

楚白看她想事情入神,把一杯茶推给她,“烫口。”

陆然还是没忍住喝了一口,烫得直吐舌,“好喝,大哥你真厉害!你教我泡茶吧。”

“不必。”楚白淡看她一眼,“想喝,过来这里,我给你泡。”

陆然美滋滋的点头,手机蓦地震动了一下,陆然拿起来一看,周靖安简明扼要的消息:门口,出来。

陆然拍了下脑门,忘记跟周靖安说别去接她,也忘记跟他说,她来见白大哥了……

一双温暖的大手印在脑门上,她愣然抬头,男人皱眉道,“拍红了,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陆然眨着眼睛看他,一脸认真道,“大哥你真细心,我还真有这个习惯,我万一那天变傻了,肯定是被自己拍傻的。”

楚白笑。

下一刻,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陆然接起,“喂?”

“你不用下来,我上去找你了。”周靖安性感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抹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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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本不该这么遇见,以这样无法逆转的身份。在追逐皇权的道路上,楚正越孤勇前行了多年,叶凝欢是唯一一个让他想要停歇的人——即使她生命中的光和爱都不是他。纵使是仇敌,他也冒着被天下人耻笑的风险,立她为后,陪她苦等一个渺茫的希望,亦是等自己绝境中的一线生机。宗室倾轧,见叔侄情谊;锦泰国威,留绝世红颜;千古一帝,为后世平顺。三个人的感情纠葛,江山为饵,天下为注,只为成全一个人的安稳快意。
  • 因为爱只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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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公主炸毛了“就算我长得白,可我不是姑娘啊”静少爷笑了“是男是女有关系吗”白公主喷了一把撕开衬衫”给劳资看清楚!我没有胸部“静少爷笑了“你有,只是平了点”白公主咆哮了“我是直男”静少爷笑了“没关系,以后你就不是了”是暧昧、是甜蜜、是苦涩、是虐情、是刻骨铭心、是无悔青春
  • 泥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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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然死亡的人,在地狱莫名的复生,然而拥抱他们的依旧是死亡。一个平凡普通的年轻人,如何在这里一点点成长?独自一人与妖兽为舞,又为何一次次的掀起地狱狂潮,历练、友情、爱情……这是一个弱者的巅峰之路。亡者的天堂,生者的地狱。
  • 功夫高手在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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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的离奇经历使他成为一个武林高手,步入校园,走向社会,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让他风光无限,同时也带来的种种麻烦.学武不仅是修身养性,更加是克敌制胜的关键.不凡的功夫,引来了美女,也引来了对手,一一打败不是目的,心悦诚服才是至理.一个功夫高手如何混迹都市,成就一方神话.铁子群号:64140206本人专属,欲加从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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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她这名小女子,五年后,带着儿子来寻仇!“妈!你这是做什么?”一一不解望着他妈咪手上动作。“妈见你父皇,夜夜流连女人怀抱,怕他早晚会挂掉!所以他好生休息些时日!”夜晚降临,某妃子房中,传来一男子怒吼:“该死的女人!你给本王等着!”--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逆魔黑刃

    逆魔黑刃

    浑浑噩噩,他自九天而落,落入凡尘成为一方帝国大将军之子。他自异世而来,要登入九天寻回家的路。他是九天神域的十一皇子,是凡世的将军府少主,是一个自神域而落入凡尘,却不能修炼的神子。九天神域里,神皇的妻妾不想他活;凡世之中,仙灵帝国有人想要他的命。平静十五载,一朝入修仙路,一切开始变得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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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哭着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葫芦娃是只会玩泥巴的孩子。也许你不会懂,你为什么重生成了穿山甲?你的肩上,使命太多了。你要变成仙侠世界里,你爱的那个强者。张开双手,就是七彩莲花仙法。你不相信,不相信你们会象童话故事里,灭了蛇蝎就是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