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狩猎场,廉倾城下了马车四下一望,刚好看到太子与一妩媚女子自马车里下来。
女子媚眼如丝,发髻微微松散,项间的扣子都没扣上,露出一抹诱人的红色。
“那女人可真不知羞。”白屏轻轻啐了一口“也不怕污了别人的眼。”
廉倾城看了那女子一眼“人各有志。”
寂离作为负责此次狩猎期间安全的人,巡查完后第一时间来到廉倾城面前。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一个方向,寂离也顺着目光望了过去。
这一望,心惊。
女子项间的朱砂痣被看了个真切,寂离周身紧了一紧。
只是一瞥,女子便将衣服整理停当,快到寂离以为是自己眼花。
就在此时,太子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玖儿姑娘,那位便是你一直仰慕,战无不胜的寂王爷。”
玖儿柔媚的一笑,随即扭动着腰身妖娆的走向寂离。
“寂王爷”玖儿开口,似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撩得人心里发痒“玖儿久仰寂王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
眼看着那身子就要贴上寂离,廉倾城冷漠着一张俏脸站到了两人中间,轻轻整了一下寂离的衣服,她柔声道“累吗?我在马车里备好了糕点。”
廉倾城的模样惹得寂离心中一阵畅快,整日的奔累似都一扫而空。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进了马车。
听雨不耐烦的瞪了玖儿一眼,拉着白屏就走“快离开,小心惹一身骚。”
跟着廉倾城走了,连说话都毒舌不少。
玖儿望着寂离的方向轻轻一笑,似没事人一般离开。
狩猎场有行宫,廉倾城一行人在放好行礼以后,就看到一个盛服女子朝自己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哪个是廉倾城?”
廉倾城行礼“回邀月公主,臣女便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百里邀月,当朝皇帝的长女,百里琅的姐姐。
“呦,姑娘眼光挺毒,从何得知我便是邀月公主了?”百里邀月趾高气扬的坐在上座,这才让廉倾城起身。
被听雨扶起,廉倾城淡笑一声“臣女虽然资质愚钝,但一度听闻邀月公主气度不凡,容貌亦是惊为天人,因此臣女才敢断定。”
“好甜的一张小嘴,好一个玲珑的人儿”百里邀月摆弄着自己指甲上的蔻丹,也不看廉倾城“杜鹃,掌嘴。”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听雨一惊,身子一动便要挡在廉倾城面前,廉倾城死死拽住听雨的衣摆,才险之又险的拉住了她。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廉倾城的脸上瞬间浮现五个指印。
百里邀月傲着嗓子道“知道本公主为何打你吗?”
廉倾城依旧浅笑着“臣女愚钝,还请公主明示。”
“我三弟弟下落不明,而太子弟弟如今性情大变,整日的花天酒地。你别告诉我……这些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百里邀月越是说到最后,声音越是深寒。
见百里邀月的茶水凉了,廉倾城恭恭敬敬为她添了一杯双手递于她面前“三皇子是谋反之罪,后又被同谋所救,因此下落不明,太子殿下痴情,心爱之人的与世长辞对其打击也是相当的大……若说这些,臣女还是了解的。”
顿了一顿,廉倾城继续说道“但要说与臣女有关系……臣女真是惶恐万分……”
“牙尖嘴利。”百里邀月冷声斥道“且不说其他了,你这小贱蹄子,为何贴着阿离不放?!”
话音还未落,那名叫杜鹃的婢女又是一扬手。
廉倾城闭着眼睛,但等了又等,却始终未见那巴掌落下。
再睁开眼时,她笑了。
寂离看着廉倾城脸上的指痕,盛怒与杀意瞬间盛满了眸子,声音低低的道“哪只手打的?”
百里邀月原本稳稳的手一哆嗦,险些将茶盏掉在地上“离……离舅舅……”
“我在问你,哪只手打的?”寂离看着杜鹃原本就诡异的狐脸面具此时越发森然。
“不说是吗?”
还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剑光一闪,热血撒了一地。
杜鹃的整条手臂被齐齐的砍下,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没有惨叫声,杜鹃早已晕倒在地,百里邀月眸子闪烁不定,她怕寂离,若寂离真的来了脾气,她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哪怕她是皇帝最疼爱的公主。
“滚回去,”寂离将廉倾城揽入怀中,抬眼看了看百里邀月“若让本王知道你还来找倾城麻烦,就不是断婢子一条手那么简单了。”
百里邀月赶紧起身,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寂离,眸中有水光波动。
百里邀月来的张狂,走的狼狈,白屏心疼的将去瘀药膏拿了出来,廉倾城摆了摆手“不用了,没什么大碍。”
“为什么不派人去叫我?”
廉倾城依在寂离怀中,有些贪恋那稳稳的感觉“你不是来了吗?”
寂离替廉倾城上好了药,示意她陪自己走走,兜兜转转,居然来到了玄羽珩的小院。
院里的娇俏笑声分外引人注意,只听玄羽珩的声音隔着墙传了出来“玖儿,你可真调皮,快到本宫怀里来。”
“殿下你真坏,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那娇滴滴的声音听得听雨一哆嗦。
见廉倾城与寂离从门前经过,玄羽珩冲两人眨眨眼,又摇了摇手中的玉骨扇示意两人进去。
“倾城小姐……王爷……”玖儿一见两人真的走了进来,一改先前的媚气,嗫懦的看了一眼玄羽珩,却冲着廉倾城小声道“我……能继续留在这里陪着羽珩殿下吗?”
廉倾城失笑“玖儿姑娘这话说的,进了这院子,你我均是殿下的客人,要走要留可不是我说了算,姑娘莫把关系搞复杂了。”
玖儿看了一眼廉倾城脸上的红痕,眸中荡起一片喜色,却哀着声音道“倾城小姐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当下自怀中取出一精巧盒子“这是我带来的药,去瘀效果很好,小姐试试。”
那喜色怎么逃过廉倾城的眼睛,只是她觉得奇怪,为何这女子一出现便隐隐觉得她抱有微微敌意?而且几次三番想惹怒自己?
那么……如他所愿好了。
廉倾城抬手,将那精致盒子打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如此,是在笑我吗?”
玄羽珩脸色微微一变“廉倾城,这是我的院子,你……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