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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越境

方向阳刚到文山上任,不想因私事耽误上班,况且李、布两人也没有心思住下,于是又连夜赶回文山。到文山已经是凌晨时分,三人作别,各自回去休息。第二天近午,李子香开完会,兴冲冲来找布帛,通知他参加缉毒行动。原来警方得到线报,有大宗毒品运到国境之外的越国河江,在这几天内将会进入我国境内的马白县或者麻栗县。上级派李子香负责这次行动,希望毒品一入国境马上截获,不让毒品流毒四方。

李子香带领三十个武警和布帛进驻马白县,陈一阳同样带领三十武警进驻麻栗县,分头布控。她又把手下分成十人小队,分别撒向八寨、白河、都龙等接近国境线的镇子。自己带着一小队和布帛悄悄地潜伏在都龙和八寨中间的一个同坡上。山坡对面就是越南一个叫北川的小村子。

虽然是隆冬时节,南国边陲并不冷。四望群山郁郁苍苍,林木葱茏,高山峡谷,溪涧横流,地形如此复杂,三五个人速度上十斤八斤毒品爬山涉水来去,根本无法禁绝。十个人轮流用两个高倍望远镜加上红外线夜视仪监视三天,只看到对面的村子人来人往,确实有几个可疑人员进出过村子,国境线上却是一派安宁。

李子香等得不耐烦了,这天中午,她跟队员们商量:“我们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对面村子确实有几个可疑的家伙,有几个不像当地村民的进进出出,相信大家心里有数。今天下午重点观察村子东边那座大山,我怀疑毒品就藏在那儿。我打算今晚上摸过去搞掉它!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咱们搞掉这一桩,相信春节可以放个大假。当然,必须化装过去,过去之前,所有能够识别出身份的东西记得清理干净。”

一个叫贺若升的班长担心道:“可是咱们私越国境,让上头知道了要受处分的。”

李子香眼一瞪:“大伙儿把嘴巴扎紧了不就没事了?毒贩子把毒品运到这儿,明摆着就是要运入我国毒害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做为守护边疆的国境卫士,缉毒武警,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毒品而不去收缴?回来向上面报告,不会说毒贩已经运毒品运到了我国?嗯,就运到这座山上了!怎么样?同意我这个主意的举手!”

除了布帛,十个武警战士全部举手,其中就有之前在丰都认识的关千富。李子香看了布帛一眼,不以为意。她只是带他来熟悉一下战场,并不想征求他的意见。布帛不举手其实也不是反对她,而是还不习惯举手表决。他心性谦和,却也是热血青年。况且不是正式军伍出身,偷越国境这样的政治问题这十二人的小队内数他最为漠视。

是夜,月黑,风高。十二人在李子香的带领下鱼贯越过国境线……一条浅浅的溪流,进入异国国土。十二人分成两个小组,左右交叉掩护前进,目标是北川村东那座大山。

根据白天观察,这座大山的南面,也就是背对国境线的那一面应该有山洞放置毒品。只是受地理所限,看不到可疑人士入山之后的动向,判断不了藏毒的准确位置。面对占地几十上百亩的大山,纵然确定是在山南面,想找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眼望黑黝黝全无动静的大山,李子香只有再次把手下分成三人一组,分开搜寻。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还是没有发现。焦躁的李子香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低声问布帛:“能不能画个符念个咒,派几个小鬼帮忙寻找毒品?”

布帛转头看一眼落在他们身后几个身位负责警戒的关千富,看看有些疲惫的李子香,想了想,说:“那你们就地休息一下,我试试看有没有发现。”李子香欣然拉了拉他的手,停下来等候关千富。

布帛走开几丈,血书阿曼陀,涂血于眼耳,暂开眼耳神通,眼望大山,一无所得。转头看向北川村,便看到村子南边一栋木板屋有异。屋内两个男人睡得死沉,呼噜声不绝于耳。地板下面另有地下室,四个男人围坐着打扑克,身边放着四把卡宾枪。打扑克的四个人说着异国他乡的话,他天耳虽然能够听到,可惜听不懂。还想把木屋内外看个详细,忽然一阵子心慌气促,全身无力,眼前一黑,天眼天耳神通消失。

他明白这几天借用天眼太过于频繁,身体有点支撑不住,必须马上打坐练气,否则将受内伤。勉力回到李子香身边,说了所见。李子香大喜:”那六个家伙一定是毒贩!这个错不了。咱这就过去消灭这些人渣。“

布帛摇头:”我……用力过度,必须马上打坐练气,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别莽撞!“觉得她有点蛮勇,不够精细。李子香吃惊问:”你出了啥问题?要不要紧?“

布帛说没事,就是必须马上调息。李子香想让关千富守护,反正对方只有六个人不难应付。布帛拒绝。有人在侧反而让他分心。李子香乃罢,匆匆带人下山。

掩近村子,因为人手充裕,她派四个战士分成两组,分别守住村子两头,担任外围警戒。自己带着贺若升、关千富等六人直扑村南木板屋。

这个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很容易就找到了木板屋。木屋前面临近道路,后面是一个小山坡,长满荒草。另外两边分别是倒塌荒芜的废宅。除了前面的门户,后面还有一个窗子向着山坡。七人把木屋团团围住,贴墙听动静,隐约有含混的人声。李子香低声说道:”里面有六个家伙,屋子里两个,地下室四个。都有枪。大家千万小心。我数一二三,行动!“贺若升和关千富砸门,另外两个战士破窗,四人几乎同时冲进屋子里,分别扑向睡在两边角落的两个男人。

一个刚刚惊醒,就让贺若升一枪托击昏在地,轻松搞定。另一个却有几分本事,惊醒过来后不是挺起上半身爬起,而是警觉不对,裹着棉被从木床上滚落在地。一个扫蹚腿,把挥动枪托想打昏他的关千富踢倒在地,同时口中大声叫嚷着什么,显然在警示地下室的同伙。黑暗中的武警战士不如他熟悉室中环境,又怕误伤自己人不敢开枪。一个战士奋不顾身地扑上去,一拳击空,反让对方一拳击中下巴,几乎昏倒。一个战士情急之下抓过一张板凳猛掷过去,砸得室内一片哗啦声,也不知砸中想砸的人没有。

贺若升喝道:”都靠墙别动!“掏出强光小手电揿亮。只见那人光着膀子矮着身子正往门口摸去。见到强光射到,他手中一把匕首猛掷过来。贺若升慌忙闪避。同时扬手把手电砸过去。啪地一声正中对方肩膀上,却于对方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依旧夺门而出。他刚刚冲出门,就被守在门外的李子香出脚绊倒,另一个战士飞扑而上,一下手刀切在对方颈侧大动脉上,那人便昏了过去。另一个战士马上就地取材,从屋内拿了一条绳子把他反绑了。

贺若升等四人拿出手电寻找地下室入口。木屋只有四五十平方米大小,很快就找到了。抛开盖板,一个木梯延伸而下,底下一片漆黑,一片死寂。众人押过光膀男人,推他走在前头,贺若升等人鱼贯沿木梯而下。寻到开关打开地下室电灯,一个人都没有。地下室另有出口,四个人都跑掉了。

贺若升让其他人搜寻,自己上来向李子香报告。李子香惊奇:”没人?逃哪里去了?找到毒品了吗?“心里疑惑,难道布帛的小鬼谎报军情?她不懂布帛是怎么感知的,以为是念咒驱使鬼灵帮忙之类。

贺若升未及回答,下面关千富叫道:”找到地道入口了,追不追?“李子香阻止:”别追!都上来,收队。“她不想拿战士的生命冒险,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在地道中打埋伏?

忽然两声枪声传来。李子香脸色大变:”这边!快!“又有几声枪声响起,应该是担任外围警戒的战士遇上了从地道溜出去的毒贩,双方交起火来。

众人循声赶到村子东边,山脚下枪声大作。众人通过枪声很快就分清敌我,马上加入战团。毒贩们边打边逃,两人成功地逃入大山中消失无踪。另外两个在交火中被击毙。从他们身上找到了十几公斤的毒品。但是先前担任警戒的两个武警战士一个脖子中弹,光荣牺牲,另一个左肩中弹,受伤不轻。”李淮山!李淮山!“众人痛心地呼唤脖子中弹的战士的名字,李淮山双眼紧闭,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李子香转头吩咐关千富:”你带人上去找布帛,让他下来救人。快去!“

关千富心下奇怪,布帛又不是医生,找他来救人……组长没有急胡涂吧?无暇询问,带了一个战士急奔向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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