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殇听着雨空的回答，低着头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着。
“共犯……”
“没错，共犯而已，没有出于任何的义理和情怀，单纯的只是不想把本该就属于我的责任推脱开而已。”
“……呵、还真是只属于你独特的「温柔」呢。”
雨殇看着雨空那带着笑容的模样，片刻后，原本一愁未展的面容终于露出了笑颜，伸出手，同样开始捏起了雨空的脸颊，一边是对刚刚的行为所返还的报复，同时心中也是得出了答案的表现。
“不过，现在的确有一个问题让我不得不露出此时此刻的模样……”
雨空没有阻止雨殇的行为，只是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了一旁倒塌的墙壁，不由的感叹道，能露出的或许也只能无奈的苦笑了吧。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恶突然道
“哦、这个啊，没什么大问题，交给我好了。”
还没等雨空反应过来，只见恶一个挥手，一股股黑色的气体便不断的从手中出现，随后漂浮到废墟处，犹如工匠一般，将所有的碎块捡起，紧接着如同拼图一般的镶嵌了回去，最后所有的气息覆盖了上去犹如固定一般。
“恶，这是……！”
雨空看着眼前神奇的一面不禁有些愣神，搭配着此时的脸颊正被雨殇所玩弄，所以显得更加的古怪搞笑。
“你会惊讶也是正常，只不过你现在的表情比起惊讶更像是……噗……！”
恶看着雨空此时的奇怪表情，最后还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咳、没什么奇怪的，我故意的，你看、你这不是逗笑了吗，好了，既然成功了该松手了。”
雨空听到恶的话语之后才猛地回过神，假装咳嗽了几声，随后便临时扯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将雨殇的手拍去后再一次问道。
“刚刚的那个也是你的力量吗？”
“恩，「回溯」，只不过我一般不会使用就是了，当然对于这种死物所表现出的效果还是很实用的，不过对于有生命的活物吗……”
“会怎么样？”
雨空不禁微微皱眉，最后还是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发出了疑问。
只见恶带着古怪的笑容，一双眼睛不断的打量着雨空的全身，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
“如果是对于有生命的活物那可是一件相当残忍的事情了，比如说在你的手上划一道伤口，然后不断的重复恢复与破损，直到你的生命力一点点的消逝，那个感觉……我觉得你可以试着联想一下。”
“……”
雨空听到后，只是单纯的想象了下就觉得不寒而栗，的确就和恶所说的那样，是一件相当残忍的事情，不过同时也是极佳的拷问手段。
“啧啧，这还真是、我也希望你以后不会有对活物用到的时候……”
“可以的话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恶看着雨空那尴尬的笑容，无奈的耸了耸肩，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就像回答的那样，可以的话也不希望有这个机会。
“不过，我现在还真希望明天去验收答案的时候一个人都不在呢，不然的话事情反而会更加的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吗？”
雨空看着恶那再度皱起的眉头，心中也是明白对方的考量，但是装作一副不懂的模样，反问道。
“少来了，你明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恶看着雨空那欠揍的笑容，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随后鼓着嘴说道。
“若是在他们在明天之前有了新的答案离开了那里，也就是跟我们或者说跟你完全没有关系，这样子之后就算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再牵涉到你，可若是他们同意了你的建议，不管是一个还是部分都只会让事态更加的麻烦。”
“我还是那句，有什么麻烦的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恶看着雨空那依旧没有改变的笑容和反问，终于露出了微怒的模样，沉声了片刻之后，叹了口气继续道。
“若是他们选择的是你所提出的路，那么你就必须做到相应的监视和管理，而且之后所产生的事情都会跟你有所关联，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你都必须收拾这个烂摊子。”
“那么不妨换个角度，放任他们才更加麻烦吧？”
雨空对于恶的说法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但是随后又笑着反驳道，看着对方那有些诧异的反应继续道。
“与其让那些不安定的存在到处溜达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不如让他们在可控的范围之中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目标，而且那条路也并非恶，这不是很好吗？”
“同时你代表着你完全无法从这件事情中脱离出去。”
恶几乎是瞬间就给出了另外的结论，这也正是她最担心的，她不希望雨空再度被牵涉到更加复杂的事情当中，尤其是这种可以被一些存在当做把柄和话题的事情，对于一个普通人类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发展。
“或许吧，不过我刚刚也说过了……”
雨空明白恶想说什么，对于她心中的想法自然更是清楚，心中不禁一暖，但依旧没有改变想法，顿了顿。
“所以我并没有强迫他们必须这么做，只是因为作为「共犯」最后所做的事情而已，一个选择所产生的新未来那也只不过是必然的连锁罢了，我也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你就不用白费口舌了，好歹也跟他相处了那么久还不了解他吗，这份独特的「温柔」不会在乎后果更不会畏惧那些所谓的未知，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
雨殇对于雨空的辩解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着一旁的恶调侃着，对于她来说应该比谁都清楚，那个曾经甚至挑战过「神」的人类。
“哈……~的确，我也好小白也好，都已经很明白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不要把我说的没救了一样好不好……”
“的确是没救了。”
不仅仅是雨殇和恶，就连一直未发言的露比和沙菲亚此时都做出了反应，就像是说好的一般，异口同声的反驳了回去。
最后，雨空和恶约定好明天晚饭后见面，也正是去验收答案的时候，随后便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雨空昏昏沉沉的醒来，洗刷完毕准备好早饭后来到了学校，一屁股坐下后，对着坐在前面，比自己率先来到的纤雪抱怨道。
“那个商人我见到了，的确不是流言。”
“哦？真的？运气不错啊。”
纤雪听到身后雨空那无奈的声音，转过头去，看着那怅怅不乐的模样，不禁一边调侃着一边幸灾乐祸的笑道。
同时，一旁的张舒婕那原本翻动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但随后立刻恢复了正常，没有说话，依旧一副专心预习的模样。
“是啊，运气的确不错，不过被我打发走了，虽然应该还会来找我「推销产品」就是了。”
雨空看着纤雪那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禁嘴角一个抽搐，没好气的说道，只不过抱怨归抱怨但也明白有些东西不能说出来，所以用了相对隐晦的说法，对于其他人来说大概只会认为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业务人员吧。
雨空原本还想从纤雪那里听听有什么新的看法，不过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除了看到对方那一脸幸灾乐祸的欠扁模样以外！
带着这郁闷的心情来到了中午，直到看到无之后才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了无。
“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想必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来了，毕竟经历了那种程度的精神反噬，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费尽心思想要夺走的「人偶」，也就是无炎的位置他并不知道。”
“看你那么自信的模样，应该……不是在露西的出租屋里那么简单吧？”
“恩，并不是露西那里。”
雨空对于无的猜测也是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在第一次与商人接触的时候就从对方的话语和行动上不难猜出，自己遭受到了监视，最能反映出的就是那些照片，不止是无炎平时在外行走的模样更是有空中飞行时候的姿态。
如果顺着这一点去思考的话，对方或许也知道露西所在的位置，那么将无炎藏在那里就不是一个明确的选择了。
“看你那得意的模样，肯定是一个会让对方意外的地方吧？”
“算是吧……”
雨空被无说的一愣，无奈的摸了摸了鼻子，敷衍了过去。
无也是明白雨空的顾忌，善解人意的笑道。
“没关系，只要没事情就好，若是有新的情况可要及时告诉我哦。”
“恩，明白了。”
雨空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心中却是阵阵无奈，若是无能将所住的地方或者手机号码一类的联系方式告诉自己的话那的确可以做到及时通知。
只不过每次提到这个话题都会被对方带着笑容敷衍了过去。
放学后，雨空多少有些心事重重，不为别的，正是即将要听取到的回答，同样的也不清楚是否真的会有留下等待着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前行的脚步突然停下，那本就显得有些烦闷的面容此时显得更加的阴沉，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
一名带着笑容的中年女性，一名陌生的女性，原本看似毫无关系的两人却在此时有着微妙的关系。
“这还真是没想到……我应该感叹你的承受能力还是那对自己所追求的完美表现出的执着，依旧还是这么称呼你吧，商人？”
对面的中年女性对于雨空那看似自言自语的神经质话语却没有表现出诧异，反而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不是雨空想要看到的，他甚至希望对方会用一副关爱傻子的模样看着自己，这样子至少可以说明只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就现在的反应来看，并非是自己多想。
“怎么了？昨天的享受让你连最基本的说话功能都做到不了吗？还是说隐藏在这面具背后下的你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吗？”
“或者说……只是单纯的想要找我进行报复吗？当然，我随时欢迎，但是同时你也得明白一个前提，那就是你杀死我很简单但是想要再找到她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当然，要是你对于你的跟踪和观察十分自信的话那就来吧。”
雨空看着商人那依旧没有反应的模样，心中一个嘀咕，但是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带着笑容，一边调侃讽刺着一边又将现状清楚的告诉了对方。
并不是无意义的挑衅，只是对于这种精神控制的对手上，扰乱心智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同时也加深了自己的危险就是了。
所以，安全这一方面也就赌在了对方的需求上，虽然不能做到百分之一百，但至少能做到最基本的威胁。
“呵……”
商人在沉浸了许久之后，终于有了反应，只不过是让雨空有些诧异的反应，只见对方轻笑一声，并没有露出任何愤怒的情绪。
一脸淡然的反应却让雨空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昨天的确是一场十分奇妙的体验，我由衷的向你发出感谢。”
“……”
雨空不禁对这突如其来的感谢弄得一愣，尤其是在感觉到这份所表现出来的情感并不是虚假的前提下，更加的疑惑和不安。
商人没有理会雨空那呆滞的表情，继续带着笑容说道。
“我的确不知道那个「人偶」的下落，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因为交易发生了改变、不，我想要的发生了改变。”
“一切都是你告诉我的，一切都是你所展示给我的，就是在昨天那场奇妙的体验中……”
商人带着古怪的笑容看着雨空，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逼近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