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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要求与约定

昏暗的房间之中,摆放着床具和衣柜这一些基本的家具,但是对于住在这里的人、或者用生物来说,显然这些都用不上,只是单纯的让进入拜访这里的客人了解到,这里并不是用来囚禁对方的牢笼,而是普通的房间罢了。

“我回来了。”

虽然并不是自己的房间更算不上自己的家,但是在打开房门进入之后的最先招呼还是这一句只会在回家之后与家人之间的对话。

“欢迎回来。”

而不同于这诡异甚至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的外表之下,声音却是如同少女一般的轻灵,其中更是隐隐约约的传达出些许的期待与喜悦。

黑袍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若是作为第一次接触的普通人类来说,绝对做不到如此的淡定,如此的温和,甚至连第一句的见面招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如同目睹了超出大脑所能思考的事物而表现出的呆滞。

然而,黑袍的确就是这样,作为「雨空」身体之中分离出来,并没有一同回到原来世界的那颗心,在这个荒芜的世界之中,随风飘留着,仿佛是被指引一般的来到了这里,然后看到了这一坨巨大的肉块。

他的确沉默了,或者说是被震惊的无法言喻,就算那个时候的他已然没有嘴巴、没有五官,甚至没有了原来的姿态,但还是能够思考,可是在见到之后就连那唯一的思考都停滞了。

没有大脑却能进行思考,没有嘴巴却能通过感应去表达话语,但是在这一刻,一切的一切都停止了下来。

“那、那个……这个时候应该说「你好」……吗?”

这是从那一坨肉块中所发出的声音,这是从被自己所认为丑陋的生物之中所发出的声音,少女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紧张,带着些许的兴奋,更是带着些许的期待。

我意识到必须要做出回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在听到之后,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在这样继续无言下去,那样反而会伤害到对方。

“啊、啊!第一次见面的话的确应该这样子打招呼,嗯、嗯!没有问题!”

这是我的回复,紧张到几乎差点咬到舌头的地步,虽然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名为舌头的器官,但是在过去拥有的时候却体会到过那种感觉,所以记得、所以能感觉到,可以这么确信的去肯定。

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的见面,第一次的对话,之后我才知道对方是这里的主人,更是那天晚上闯入自己梦境中的调解人。

对方重塑了我的身体,那是和原来一模一样的身体,但也只不过是看上去如此,心中是如此的明白,自己早已不是原来的自己,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我已然回到原来的世界,无知的、幸福的过着和往日一样的生活。

原本我并不打算再去介入,打算接受,只要原来世界的我依旧和过去一样那就足够了,可是,当从这里的主人那里听到了我的命运之后却有了不同的决定。

对方是掌管这里的主人,看守和保管「死」的负责人,用对方的话语来说,那就是并非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我,虽然年龄、外表会有些许的不同,但本质却是一样。

这原本应该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算是下一世也不会如此的相似,相似到几乎就是同一个人。

而且按照对方的说法,每一次都是在是18岁前后见到我来到这里,死在这里,消失在这里,每一次、每一次,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一样。

听到这里,说实话我震惊了、不,或者说是完全无法接受,所以我陷入了沉默,就在这个房间里无言的沉默着。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因为某种意义上已经算是一个死人的自己,不需要进食和补偿水分,同样也不必进行必要的排泄,甚至连睡眠也省去了。

就这样,在重新获得身体之后,没有发出大喜过望的笑声,也没有发出惊讶连连的感叹,只是就这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安静的坐在那里。

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发出一丝声音,甚至连位置都没有移动过,就这样仍由时间流逝,直到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当然,自己清楚的明白,与其说是振作,不如说是厌烦了,厌烦了这样无聊又软弱的自己,嗯,厌烦了。

“……已经过去了多少时间了。”

“啊、啊!……容我算算……这个……!”

突然的询问明显让在这房间之中的另外一人显得有些惊讶,甚至措手不及,完全给人一种相反的感觉,主客相反的感觉。

“呵、冷静一点,算不出来也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

或许是被对方这与外表截然相反的反应所感染,本来阴郁的心情也是减少了些许,发出了一声轻笑,安抚着陷入紧张的对方。

任性的发出提问,敷衍的过度过去,两个行动都是出自自己,但是那也可能是不想知道自己那窝囊的样子持续了多久而所发出的自我反驳吧。

“啊、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时间概念去回答你……”

“嗯?什么意思?”

对于这个回复,显得有些意外。

“因为这里的时间流逝与你原来所在的世界概念是有所不同,举个例子,在这里的一天相比较与你原来所在的世界好比一年,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精确计算来回答你的问题……”

“这还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啊……”

说实话,在听到的一瞬间的确有些惊讶,但是对于都已经死过一次,甚至都知道有许多、甚至可以用无数这个词汇来形容的自己来过这里,又离开这里……活过、死过,又不断的轮回……那么再发生什么别的事情,自己也不会感觉到奇怪了。

“啊、抱歉,本来按照步骤,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应该先进行自我介绍,但是老实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名字,不介意的话还是用我一直使用的称呼来叫我吧……你好,我叫雨空,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自己也不知道迟到多久的自我介绍,虽然就如自己所说的那样,严格意义上用这个原来的名字有些歧义,但是却无法去抛弃,不管是因为谁而导致自己的人生,但是那自己所度过的十八年人生却并非虚假,那是真实的,不管是喜悦还是痛苦,都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若是抛弃了这个名字,就相当于自己否决了自己,所以……做不到。

“啊、嗯、嗯!我很高兴!”

「雨空」对于那充满喜悦的声音和回复显得有些不明所以,但随后考虑到对方的模样和那一层身份,又联想到了那一次梦境之中对于朋友的渴望……一瞬间,好像又明白了些什么。

“嗯,我也很高兴,那么可以告诉我的名字吗?”

“当、当然!我叫……!”

这是新生的我与她的第一次见面,在那之后我都是在这个房间所度过,若是按照原来世界的时间去兑换,那就是数年或者十几年。

就在这里与她聊天,同时观察着原来世界的自己,掌握着情报,直到有一天,我对她提出了那一个「要求」与「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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