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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幸福的等待

覆盖在伊西斯身上的肉块完全脱落,在那丑陋的外貌完全消失之后,所呈现出的一张绝美的容颜。

仿佛没有经过任何岁月击打般,就像是从壳中刚刚诞生出来的生命那样,一尘不染。

“伊西斯……”

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女,嘴唇微微颤抖,下意识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不对哦。”

然而,在听到这一声呼唤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缓缓地睁开了那紧闭的双眼。紧闭了多久,沉默了多久,那是她所无法知晓的,更是无法用简单的时间单位去换算得出的。

“伊西斯并不是我的名字,这是王的名字。而我的名字是……宁录。”

吐露真名的同时,双目也是一同睁开。绿色,如同翡翠一般的瞳色。此时的少女、不对,应该说是宁录,正带着柔和的笑颜,看向眼前面露呆滞的少年。

“怎么了?大吃一惊了吗?”

“是啊……如同第一次见到魔术表演那样的惊讶……”

有些呆愣的点了点头,对于宁录的疑惑毫不隐瞒的承认道。

“那么……是失望还是惊喜?”

发出询问的同时,不禁语气一变,面色更是微微暗淡下来,原本的笑颜也变得僵硬了起来。仿佛是十分害怕,但却又不得不问的问题。

“当然、是惊喜了!”

“太好了……”

对于宁录的变化,完完全全的看在眼中。对此,从短暂的失神中回过神来,轻笑一声。同时,宁录也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笑颜再度挂上面颊。

“这算是传承结束了吗?”

“嗯,现在你就是新的王,这个死之领域的王者。同时,你原来的一切都会被剥夺,就算不愿意也必须隐藏起来。姓名、家人、过去、记忆……所有的一切都再传承结束的瞬间都被否定,现在的你名为伊西斯。”

“或许会让你有些不开心,但这是必须要承认的东西。若是你选择了拒绝,那就是否定了现在的你,否定了自身。若是那样,就会无法发挥出王的力量……抱歉。”

如同后话一般,宁录再一边解释的同时更是低下了头,不断的道歉。

“为什么?”

对此,少年则是洒脱一笑。伸出手抬起了宁录那低下的脑袋,带着笑容淡然的回答道。

“本身我就已经失去了一切,现在依旧站在这里也是因为他人的力量,你的力量。而之所以没有选择沉默也是为了探求我到底是何物。既然那个答案现在还依旧没有找到,那么再明白之前,暂时换一个身份也未尝不可。”

“不管是雨空也好,伊西斯也罢。只要我还保持理性,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胸口那跳动的含义代表着什么,我就不会迷失,我依旧是我。”

“所以,没有关系。”

现在,至少现在我的名字名为伊西斯。这是历代王者的名字,或许也是这里最后一个王者的名字。

“是吗,厉害……你果然厉害……”

宁录对于少年的觉悟不禁发出了感叹,而就在话语落下的同时,宁录的整个身体倒了下来,好在少年、不对,现在应该暂时称呼为伊西斯才对。

好在伊西斯急忙搀扶住。

“怎么了?!没事情吧!”

紧张的情绪,担心的话语。完全不像是一个王者该有的情愫。相反,更像是一个王者应该抛弃的温柔。

“嗯……~你在担心我吗?那还真是让人开心……”

“这都什么时候了、到底是怎么了?!”

显然,对于宁录的玩笑,伊西斯并没有配合的打算。反而是更加紧张的发出了询问。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传承,也就是王的交替。在那之后,前代王会因为失去支撑自己的力量而死亡。这个时间或许是一天,或许一小时,或者又是……下一秒。”

“纤雪……”

只见纤雪缓缓的走近,从回到这里之后她都一直待在房间外,因为她明白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是自己所无法介入的。所以选择的沉默,默默的在一旁注视着,直到旧的结束和新的开始。

“纤雪……”

“……”

纤雪对于宁录的呼唤则是沉默不语,站在一旁。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

“现在,或许我可以真正以完全平等的姿态看着你并与你交流……”

而就在压抑即将取代沉默的时候,终于,纤雪开口说话,并伸出了手,轻轻的握住了宁录的手。

“啊、终于……你愿意成为我的朋友了吗……”

“嗯,我与你是朋友。”

微弱的话语与幸福的微笑,坚定的回应与不带虚假的微笑。这是两人相遇至今第一次完全面对面的交流与接触。

真正的第一次。

“我……可以先休息一下吗?直到你的事情全部处理完之后,别忘记了约定、你答应我的约定……”

“嗯,当然了。”

虚弱的话语,说着只有两人之间才能听懂的话语。

对此,伊西斯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将宁录的整个身体抱起,小心的安置到了一旁的床铺上。紧接着,在宁录的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若是换做还是普通人的过去,这个行为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道别晚安。而如今却并非如此,触碰的同时,灌输了力量,这是为了让宁录能暂时维持形体的保护。

“好温暖……嗯,我已经没有事情了、或者说,比起刚刚更加的活泼。”

并非逞强,就如同话语中所表现的那样。突然从床上坐起,与不久前那副虚弱的模样完全不同,简直就像是两个人一样。好似大病初愈那样的清爽。

“你啊、就给我乖乖的在床上好好休息,等我的事情解决完之后就履行与你的约定。”

“不要!好不容易可以自由行动了,我才不要就这样躺在床上呢!”

显然,宁录显然是不愿意像一个病人那样,躺在床上。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现在的宁录已然如同死人,或者用即将消失更为贴切。之所以与刚刚截然不同,也不过是受到了伊西斯的庇护。

但那并非是治疗,只不过是一种拖延时间的方法罢了。

“不过我答应你,我会在这里乖乖的,直到你的事情结束之后。一定要回来找我,因为你答应过我的,绝对不可以失言。答应我。”

“嗯……当然,我去去就回。”

看着那坚定的面容,短暂的陷入了沉默,随后站起身,笑着摸了摸宁录的脑袋。点头做出了承若。

而就在转身离开,关上大门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已然不再。有的只是无奈与叹息。

“你欺骗了她对吧……?”

“嗯,是的。”

跟随在身后一同出来的纤雪,毫不犹豫的便揭穿了开来。虽然她并不知道两人之间所做的约定是什么,但是她嗅到了谎言的味道。

“是的,我撒谎了。”

所谓的约定不过是美丽的谎言。从这里离开,踏出的那一步便不再可能回头,不再回到此地。

那一声熟悉的招呼也不会再有。

“走吧,该走了……”

“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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