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刀疤脸,一个独眼,一个三指(也就是左手只有三根指头的男人)和一个胳膊上纹有麒麟图案这几个人尤其难对付。这几个人单是一只胳膊上隆起的肌肉就比我的两只胳膊加在一起还粗。
他们看来都是练家子,身形步法和刚开始的那几个人完全高出了不止一个等级。
擦,真他妈疼,肌肉撕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十分的沉重,我的眼前好像出现了幻影似的。
我努力稳住身形保持镇定,我能感觉到身上越来越明显的黏腻的感觉,我已经说不清那到底是汗还是血了?
“段宁,你还好吗?”裴曜竣挥舞着钢管打开了身边的人站在我身边,撑着我的背,我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看起来也很狼狈啊,西装外套和领带早已不知被他扔到了哪里,衬衫也变得脏污不堪,上面一片片的血迹,看他的样子应该都是别人身上的吧。
还好,还好,不止我一个形象那么的糟糕。
哈哈,这个时候了,我居然还能够想这么多,我觉得我的心态也真是乐观呀。
“当然,我没事!”我挺起了胸脯,学着人猿泰山的样子拍了拍胸口。额,糟糕,拍到伤口了,真疼!
裴曜竣突然挥舞着钢管朝我头顶招呼,我当机立断矮了一下身子,蹿到了他后面。
“噹!”
冷兵器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还好裴曜竣眼疾手快,否则我肯定会脑袋开花,血流不止。
就这样,我们俩又以背靠背的形式反击那些歹徒,期间,裴曜竣夺走了对方手中粗大的钢管扔给我,我在手里握了一下就又扔回给他,那玩意太粗太重,虽然杀伤力比较大,但是握在手里大大的降低了我行动的灵活性,所以我果断的选择了放弃,还是握着我拆下的小钢管。
裴曜竣则换上了那个粗重的钢管继续和歹徒进行激烈的战斗,终于将围着我们的歹徒从十六个变成了七个。
这剩下的七个人,各个肌肉贲张,块头就像是电影里的外国保镖一样高大,每一个看起来都不好对付,我和裴曜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动作。
他们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将手中的钢管扔在了地上。
“叮叮……”
一个个粗重的钢管被主人遗弃,在地上滚动着,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它们的主人,那些彪形大汉,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冒着寒光,匕首正对着我们。
我不停的在心里爆粗口,裴曜竣的手下下怎么还没有来?
我能感觉到我的体力渐渐流失,手脚越发的笨重,再这样下去我很有可能会成为裴曜竣的负担。而对方还有比钢管杀伤力更大的武器,匕首这玩意可不是说着玩的,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它捅了心脏,那我就得去见甘苗苗了,不知道到时候她会不会骂我蠢。
不,冷静,我要冷静,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刻,还分不出胜负来呢!我还没输,我和裴曜竣还没有输!
“怕吗?”
“不怕!”
“好!”
“啊!啊!”一时间,空旷狭小的窄巷里想起了一声声怒吼,这怒吼就像是火一样点燃了我心中的力量,裴曜竣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原先渐渐脱力的手脚又恢复了力气,满血复活。
终于,经历了一场激战之后盼望已久的救援终于来了。乔昊辰浑身臭气地带着大勇他们赶了过来,他们很快就解决了剩下的那两个人。
我看到他们来了之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身上的力气就像是阀门被扭开了一样,咻地一下消失无踪。我摇晃着马上就要倒在地上了,裴曜竣急忙扔掉了手中从歹徒那里抢来的刀子掺扶着我,把我抱在怀里,用他的力量支撑着我。
“裴先生!”大勇急忙走到裴曜竣身边,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你把这里处理一下!然后把信息整理好给我,我要知道的越多,越详细越好。”
“好!我知道了!”
裴曜竣拒绝了大勇要帮忙扶着我的建议,他抱着我往外走。
我被他半环在怀里,整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突然我感到一阵恶心,估计是刚才在打斗过程中被多次击打胃部的原因吧,这会身体放松之后反应就全部上来了。
我推开裴曜竣,摇摇晃晃地走到墙边,我感觉到墙角好像蜷着一个什么东西,正要仔细看的时候,胃里翻江倒海,我只好不再去想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手撑着墙干呕着。
“小心!段宁,小心!”乔昊辰的声音突然传来,在我还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得时候,裴曜竣突然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挡在了他的身后。
“唔!”
原来是之前那个被踹飞到在墙角的男人,他手里握着刀柄,而,刀的那一头插在了裴曜竣的身上。裴曜竣本来就被血染成一片的衬衣此刻更加的鲜红,鲜血从他的腹部汨汨不断的向外流。
“哈哈,姓裴的,我要你给我垫背!哈哈哈。”
我呆愣着看着大勇迅速制服住了那个歹徒,他们将那个歹徒反手剪在背后拖到了一边。而那个残忍的凶手居然还在大笑,他一脸得意地大笑让我恨不得捡起地上的刀在他身上戳出个八九个窟窿,让他也好好尝尝。
“裴,裴曜竣,你,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啊?”我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语无伦次地问道。裴曜竣,你一定不要出事,不管过去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你一定不能有事,你绝对不能有事。
“傻丫头,不要哭,我,我没事,你,你放心。”裴曜竣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喘半天。
我脸上的泪流的更加汹涌了,明明脸色都已经苍白得像纸一样了,嘴唇早已没了颜色,腹部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向外流。
我拼命的堵住他腹部的伤口,可是那血却像水一样从我的指缝中流走。不要再留了,不要再留了,不要啊!
都怪我,我明明已经察觉出了那个人有可以,可是我为什么当时没有去检查没有去看,如果我当时靠近去看的话一定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给他任何可乘之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