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到温佑隼的宅子已经将近十点钟了,一路上温佑隼都脸色不善,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轻声安慰他几句,生怕他钻牛角尖。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就已经睁开了眼睛,这几天的睡眠实在是差了一些。索性已经睡不着了,我便起身帮温佑隼和冯晓雅准备早餐。我煮了一锅皮蛋瘦肉粥,拌了两碟凉菜,又蒸了两笼虾饺。
刚刚做好早餐,冯晓雅就睡眼惺忪的闻着香味找到厨房来了,她迷迷糊糊的抱着我的胳膊,说道,“段宁姐姐,你要是天天这样做早餐,我上学一定不会迟到了。能不能…让我先尝一个?”
我轻轻拽开她的胳膊,“乖乖去洗脸刷牙,一会等哥哥一起吃早餐。”
冯晓雅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又梦游似的走回洗手间开始洗漱。我等了好久都没看到温佑隼,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情绪不好的原因今天睡过了头,便准备去叫他。
我敲了好久都不见温佑隼来开门,正当我有些急了的时候,阿姨走过来跟我说道,“段小姐,先生去跑步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果然,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温佑隼已经回来了。纯白色的运动服上隐隐透出来点点汗渍,不过看起来他的精神还好。温佑隼冲我轻轻的笑了笑,似乎将我的担心尽收眼底,“我先去洗澡,你跟晓雅先吃,不用等我。”
我跟冯晓雅坐在餐桌前等温佑隼,冯晓雅一双的大眼睛在我和虾饺之间来回打转,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段宁姐姐,就让我吃一个吧。我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挨饿的。”
我看着冯晓雅一副小馋猫的样子也实在有些不忍心,便妥协道,“那好,你先吃。”冯晓雅欢呼了一声正要开吃,温佑隼已经从淋浴房走了出来,他身着一身浅灰色的天鹅绒浴袍,湿漉漉的头发软塌塌的趴了下来,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正当我们准备开始用餐的时候,阿姨忽然疾步向温佑隼走了过来,“先生,有客人来访,他说他叫裴曜竣。”
裴曜竣…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手中的汤匙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将目光投向温佑隼,温佑隼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吩咐道,“问问裴先生有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请他到公司去谈。”
温佑隼的话还没说完,裴曜竣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进来,温佑隼的眸光一沉,有些不悦的说道,“裴先生,您这是私闯民宅啊?”
裴曜竣不屑的冷哼一声,视线紧紧的锁定在我的身上,我只觉得如坐针毡。一旁的冯晓雅似乎认出了裴曜竣,“哦~你是上次爬山的时候碰到的那个怪叔叔!”
裴曜竣皮笑肉不笑的冲冯晓雅点了点头,“段宁,玩够了吗?该跟我回去了吧?”
我垂着头,努力想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进去,手指不由自主的揉捏着衣角,裴曜竣正要向我走来,却被温佑隼挡在了面前,“裴振东…哦不,裴曜竣才对,走不走是段宁的自由,你有什么权利逼她?”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认为她不愿意跟我走?”两个人剑拔弩张的对视着,就像是太阳和月亮骤然重逢,谁都不愿意承认对方是这片天空的主宰。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湿透了我的脸颊,我有些无力的站起身来,隔在他们中间,“温佑隼,让我和裴曜竣单独谈一谈好不好?”
温佑隼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吩咐阿姨安排了一件闲置的书房,低声嘱咐我,“如果有什么事就摁书桌上的那个摁铃,我会帮你的。”我感激的应了一声,跟裴曜竣一前一后的踏进了书房。
冯晓雅有些担忧的拉了拉温佑隼的衣角,“哥哥,段宁姐姐会不会有事啊?”
温佑隼的眸色越来越深,眼中划过一丝危险的讯号,“如果段宁出了什么事,裴曜竣也不会安然无恙的离开我这里。”说完,温佑隼又换了一副神色,温柔的说道,“好了晓雅,你先去吃早餐,段宁姐姐的事我会帮她,你乖一点。”
我跟裴曜竣在沙发上相对而坐,我不知道如今的我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裴曜竣。我真的已经打算放弃对他的感情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他又来招惹我,裴曜竣像打量货物一般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审视与探查。
终于,还是我开口打破了这片难捱的平静,“裴总今天忽然过来,有事吗?”
裴曜竣向后倚了倚身子,转了转脖子,面无表情的说道,“裴总?裴总也是你叫的?”
我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就当我有些承受不住房间里的低气压的时候,裴曜竣重重的叹了口气,“好了段宁,一切都过去了,跟我回去吧?”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裴曜竣,“回去?回哪儿去?裴宅吗?还是瑞华集团?要我回去见证你跟周灼云至死不渝的爱情吗?”
裴曜竣坐到我的身边,伸过手来想要把我搂在怀里,我一个闪身灵巧的躲避开,“裴曜竣,你搞清楚了!现在我在温佑隼的公司任职,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也不是你的附属品,请你客气点!”
裴曜竣的脸上有一丝受伤的神情,随即又变的有些愤怒,“温佑隼?你以为有温佑隼给你撑腰我就拿你无计可施了?你以为温佑隼会为了你区区一个段宁打破GY两市经济市场的平衡吗?你以为温佑隼会为了你不计后果的对我出手吗?”
“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如果不是温佑隼拜托你帮忙调查林馥暄失踪的事情,你以为他会管你的死活吗?怎么?在他这边住了几天就真拿自己当温少奶奶了?你觉得,温氏这种名门望族,会让一个做过裸替、当过********的女人光明正大的进温家的门吗?”
裴曜竣字字如刀,将我心里仅存的侥幸和所剩无几的骄傲划得支离破碎,我有些崩溃的跌坐在沙发上,抑制不住的冲他大喊,“裴曜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怎样才能放过我?”